出去玩了5天,从武汉回来整个人有一种时空的错乱感。
海口是很闷热的城市,36度的天气里不但热且泛着漂浮的油光,在街上转一会儿整个人好像下一秒就要中暑晕倒,因此赶快的拍了两张照片就走进一家店里凉快一下。418那天赶飞机急匆匆,碰到冥冥之中的惊喜又突然觉出命运的神奇,在摆渡车上写下一堆的话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开始觉得饿,然后终于等来餐食。到美兰机场的时候早了15min,但是机场大巴却要等上40min,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了。后来公交车也很顺利,只是下车走到青旅需要经过黑暗的小巷,其实有点像是在厦门住的那种小巷。给母上打电话,实际上我自己内心也没有谱,后来小卖铺买了一瓶水,热出一身汗就开始办理入住。房间里只一个小姐姐已经要休息了。我磨磨蹭蹭也最终歇下。
没有早起,不想早起。就这样九点多起床然后磨磨蹭蹭订个外卖当作早午饭的小习惯从海口开始贯穿到广州和武汉,所以这次旅行没什么特别累的。只是天气不合适且风景都很少有惊艳的程度因此人也变得懒散了些。基本都是中午出门闲逛,晚上回来的也不算晚的样子。
海口是不适合生活的城市,广州和武汉也是如此。但旅行的话更喜欢广州一些。
第一天在海口吃了味道不错的酸粉,酱的味道很好,粉是细粉丝很好吃。但是万绿园就没什么看头了,走到尽头看得海也不清澈,失望而归。倒是等公交的路边看到鸡蛋花而欣喜,不过热到不行也就匆匆拍了照。骑楼有些像是厦门的中山路步行街那种,但是街道又窄了些,各种小店买买杂货衣服,和所有城市的商业街一样。天后庙的小巷子倒是别有滋味的,像是在澳门沿街某庙里的烟飘散出的独特安静气氛,香火气也在海口的那条巷子里流转。一路走到椰语堂,听说清补凉味道不错。终于吃到,很清爽的口感,一下子好像解了燥热。现在想来仍然怀念那个味道。
但是想去吃的琼菜记忆过了营业时间,下午三点钟在楼下美食城要了本来想吃的海南粉,味道一般。去颜知茶也要上一杯喝的吧。芒果与西柚橙子百香果混合的味道不错,骑车在海南大学逛。海口的小摩的也是一景,无孔不入地也进驻了海大校园。校园里打着伞的人多些,年轻的少男少女是最怕晒黑的。校园太大因而会有校内的公交车,海大的是观光车那种,票价一元,武大的是小巴士,票价两元。骑到海大南门想寻夜市,发现果然是晚上才会有的,因为是摆在大马路上的会封路。这样的夜市倒是不常见,有兴趣只可惜时间不够了。回青旅拿了行李,点了外卖,之后去到最后一站的假日海滩。海是浑浊的,没什么风景在,只是天边的橙红色圆月十足的好看。在沙滩上写下名字,新的城市仍然没有新的酷酷的名字。
广州梅雨季的潮湿,让人走在大街上都好像能拧出水来,但是又不能简单地拧出来。下火车来到订好的民宿,老板抱着婴儿来楼下给我开门,身旁有一只狗。办好入住后跟我说了附近好逛的地方,亲切又让人有安全感。我放下行李出门,小巷子里的市井烟火气在潮湿中显得浓重。不宽的街道边是各色的店铺,店铺的主人悠闲自在,经过的行人来来往往。到点都德吃早茶,吃食一份太多果然一个人吃不太完。倒是没有扬州的早茶一份不多让人觉得舒服。吃完饭外面下了雨,打起伞奔着陈家祠去,略微有些冷。
陈家祠是很好的地方,砖雕石雕木雕等都十足的有趣。在陈家祠的时候雨下得正大,因此坐在一处查着攻略,查到一篇很详尽的文章,想着作者定是个很有才学的人吧。想看屏风门上木雕的香炉的寿字型烟,后来寻到了。满意。且陈家祠又是个博物馆。各间屋子里都展出不错的精品。有好几样喜欢的东西。对象牙雕的船最为印象深刻。船上的窗子做的隼牟结构,开关自如。内心惊叹,这是什么厉害的巧思和手艺啊。也当然看上几件绣品和西洋风的扇子。逛到一处,了解那些雕刻是怎样被毁掉的时候会心痛,又了解是文物修复师傅辛苦修复之后才让我看到这般精妙的陈家祠,心里是感激和敬佩的。
逛累了在一间屋子里歇着,满院桂花香,屋外的雨滴滴答答。想起在苏州园子里的诸多精巧之处了。之后去到文创商店,一眼看中“妙”字的徽章,再一挑选,仅剩这一枚。连带着明信片书签等一起买下,欢喜。最后去寻了墙上雕刻的小天使,下着雨看不太清,但是是美的。
回民宿歇着,五点半去了东山口。东山口很像是上海武康路那边的街道,窄窄的路旁是西式建筑,有不错的几家小店可以逛。在一家展览店看到喜欢的诗,又写下喜欢的诗放在店里,所以终于有东西留在了广州了。在奎园看了有关“火”的展览,喜欢一幅画的名字——炎凉可不可以不均匀。去到明园需要通过极窄的小巷子,转了一圈没有买什么东西。在教堂待了一会儿,又去到庆园,买了很喜欢的鱼型徽章。最后去庙前冰室喝了一杯白胡椒,店里的调酒师和服务人员都很亲切有礼貌。酒过于浓烈了,味道说不上惊艳但也算是合格的,只是怕自己醉倒而只喝了半杯,小食倒是吃了两份多。晃晃悠悠结完账去看广州塔的夜景,没想到有雾气看不太清。回住处又吃了些小姐姐给的小番茄。
第二天去了石室圣心大教堂。教堂的花窗很是好看,人很多,才想起原来刚好赶上复活节。所以顺便地蹭了一个鸡蛋。在第一排听唱诗班小朋友排练,天籁之音真是好听啊。那一刻可以算是广州之行的欣喜时刻了。沙面岛倒是没什么可看的,建筑是看惯的模样,珠江的水昏黄浑浊,雨中唱歌的人倒是很好,且粤语歌又是很让人有感觉的。后来匆匆去看了一眼粤剧艺术博物馆,就紧赶着去吃南信的姜撞奶了。
广州好吃的是很多。点都德的虾饺馅料十足,宝华面馆的面Q弹无敌(除了贵一点没什么毛病),吴财记的炸云吞爆好吃猪手面也好吃,南信牛奶世家的姜撞奶惊艳以及双皮奶味道和普通的不一样,陈添记的鱼皮爽滑肠粉一般,莲香楼的糕点其实一般。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尝到银记肠粉。下次有机会再去。
武汉是个几乎哪哪都在修楼修路的城市,整个城市笼罩着一层浮土,又加上下过雨之后起雾,所以给人的印象是脏乱的。且服务人员的态度普遍都差,所以对武汉没什么太多的好感,仅有的半分好感是由青旅露台看到的江景以及省博的几个很喜欢的文物撑起来的。
粉彩的四喜蝴蝶盘子配色很好看,有瓷质吸管的荷花碗比较妙,而曾侯乙墓里的几件青铜器工艺复杂造型精美。以为曾看过好看的青铜器再没有什么能打动我,但是却对这些惊叹了。看了编钟演奏表演,最喜欢那首黄鸟,是古琴和磐的合奏,声音悦耳灵动,如泉水叮咚,流水潺潺,鸟儿啁啾,蝴蝶起舞。可惜的是时间太短,喜欢太多。
武大就没什么可逛的了,没一点安静校园应有的样子,像是穿行在城市中的嘈杂的居民区。省博到武大的路几乎没有自行车道,骑车子很费劲,对于机动车要提防,对不平的路面也要提防,还偶尔经过施工地区,一股子土味儿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整个人灰头土脸。在武大校园被蚊虫叮咬了,因此也就更想早点离开。
到黄鹤楼下的公交站没有看到黄鹤楼,可能是站没有选对,去下一个公交车站等车。最后吃一下陈记的热干面和小馄饨。去青旅拿行李的时候最后再看一眼武汉的江景,就这样赶紧地离开吧。
说起来这几天看的风景没有太多特别惊艳的,因此也就更加想念之前。不过在广州听隔床的小姐姐吐槽孩子上幼儿园难上的问题,又吃着小姐姐给的开心果和小番茄,觉出一丝缘分来。姐姐说在家里不敢吃零食,因为孩子会跟她抢过去,怕他吃多了不好,因此出来了拼命吃零食。不知为何,我有觉得可怜。为一个人放弃自己应该享有的乐趣这种大爱,我大概还是没有的吧。我说,吃开心果会开心一点吧。
到武汉是早上,入住青旅的时候店主问我英语如何。我说会一点。后来放下行李帮忙与外国阿姨沟通。听她吐槽票务服务人员的态度是多么差。她用了rude,terrible,ugly这些词语,我给店主翻译,然后我们对视,刹那的感觉都是羞愧的。那一刻我们代表同一个集体。
虽然有些词语听不太懂,和店主一起靠着翻译软件以及猜测也算是搞明白了。外国阿姨给我们再现的那些场景是武汉不好的一面,而我自己后来经历的也大多是武汉不好的一面。
后来在青旅认识了璐璐,同一房间,一起去古德寺,又一起逛黎黄陂路,一起去光谷逛街买衣服,晚上回来又一起试衣服。好像是大学宿舍的那种样子。凌晨入睡前又听她讲了爱情故事。她的肩膀靠着我的肩膀,然后一句一句地说出一些话,有一句我记得最清楚,她说:有些人很奇怪,他爱你,他放手,他不爱你,他不放手。我不太明白璐璐说的这句话,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觉得这些人奇怪。
璐璐网恋的男朋友我在光谷见过一面,我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自觉地一个人走开一个人去逛别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对他们的关系有误解,心中的疑问一直到凌晨璐璐说起时我才恍然大悟。所以我以为的不是真实,很多故事背后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另一个故事。
璐璐说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已经网恋分手了,他拿着花抱过来,那一抱,璐璐什么气也没有了。他和她说过要一起去武汉的步行街,璐璐说忘记当时说好的是哪个步行街了,因此分手后自己一个人来到武汉,想要把武汉的每一个出名的步行街都走一遍。后来就因为那一抱,许多事都不再计较了。
我一直觉得一个普通的地方会因为有独特的人在而变得特别。或者说,因为在一个地方遇到了一个独特的人,所以这个地方变得特别。
武汉虽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但是在青旅遇到的人经历的故事却是我珍贵的财富。
写到这里应该算是结尾了。然后我瞥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4月26日,刚刚好。几年前的这一天,我与一位医生有过一面之缘。我从未与人说起过,我们在一个独特的地方遇到,此后,那个地方更加独特。当然,他也独一无二。
还有,以后再也不要坐从海口出发的火车,火车会开到船上,上船的那段时间没有空调几乎要热晕,下船的时候会热醒。武昌回北京的火车中途有人下车,卧铺的被子枕头都没人换,再也不要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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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