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晨,似乎还残留冷冬的气息。哗啦啦的树叶从天上飘落。
踱步在江岸边,宽敞的河面与天边连成一幅灰白的画卷。风儿扑脸而来,时间到来的很早,简单而又凌乱的思索,似乎被卷走,只留下一个苍茫又空白的我。
也许,一个忧心忡忡的我与一个空白洁净的我。我喜欢当一个空白洁净的我。坐在岸边的石椅上,倾听水与石基的窃窃私语。似乎在这一刻,我才能感觉到内心的平静。
呜一声,把我从想象中拉回来。我忍不住仔细看了看,那是一条不大不小的已经被淘汰的轮船停泊在不远处,白色的船形有条很长的红色条纹。虽然刚刷上白色的新漆色,可是还是掩盖不了斑驳的船龄。
我忍不住走去船停泊的地方,想要解开本已淘汰的老船竟会出现的谜。绕过重重挡住在岸边的施工墙。映入眼中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一个小码头,似乎一直等待我的到来。穿过一条小长廊,冷冷清清的候车厅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码头就只有一个售票员。售票员是一位年纪相仿的女孩,似乎平常静悄悄的码头,因为我的到来显得十分的热情,了解到我并不是想过江对面的时候,反而激起她的兴趣便跟我聊了起来。
我给她说,我是看到一艘本该被淘汰的轮船在这里停泊。她叹息了一下,便谈起码头来。
过去的时候行人5毛、单车加人共1元,这里轮渡可以说是全广州价格最低廉的交通工具了。处于江上三岸的交界,每天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特别是江对面,有许许多多的国企,许多上班一族每天都要经过码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对岸的企业变革倒闭,码头一点一点的冷清起来。后来旁边建起一座桥、一条隧道这样码头遭到致命的一击。一夜之间码头竟无人光顾,甚至一度成为拆除的对象。但所幸最后保留下来。
至于那辆本该被淘汰的轮船。不知道是被人遗弃了,还是与码头一样被遗忘了。
交谈之间,一艘很新轮船正在靠近码头。“上船吧,江的对面你会找到答案的。”她突然说了一句。
正直我疑惑之际,便打开门栏便推我过去。“以后不要再来了。”幽幽的飘来一句。船上的引擎声轰轰声马上淹没那句声音。漫步登上轮船回头看着整个码头,似乎码头在轻声低语什么。
无情的江水,拍打着船身。水手们加紧马力让船只动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船上原来就只有我一个乘客。轮船越驶越快,码头越来越远,越看越小。
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我原来还在石椅上,依靠着岸边四处张望并没有所谓的白色的轮船。
我曾经恐惧过自己有一天会碰到聊斋中兰若寺。那种梦幻城轮般的沉寂。仿佛就在梦中让化你一缕幽魂的恐惧。可是遗忘的码头却似乎成为我梦中的一小片净土。
也许吧,再也梦不回遗忘的码头,但在远处的石碑静默的记下所有沉寂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