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伏此去并没有直奔琅琊郡,而是绕道直奔华安清平郡,此处乃是方三义军的驻扎地之一。
入夜,朱伏悄悄摸到郡守府。守门的士卒喝道:“来着何人?”
朱伏一拱手说道:“请禀报方统领,有老友拜访。”
守卫一听并有多少怀疑,因为名士夜奔已经见怪不怪了。赶紧将其让进门里,去通禀方三。不消片刻,一人匆匆而来,将其请进书房。
“在下朱伏,拜见方统领。”
“原来是朱将军,不知深夜拜访有何见教?”方三好奇道。但见方三此人样貌平平,几无出彩之处。唯有一对长可过膝手臂,一双大手,让人印象颇深。
“家兄修书一封,让我务必要呈与你。”朱伏从怀里取信来,交给方三。方三接过读罢,看不出喜怒。
“贤弟,干系甚大,容我考虑考虑。夜深了,如不嫌弃,先在寒舍将就一夜。”方三说道。
“请方统领早做计议。我奉命前往琅琊郡,绕道来此,花费了我些许时间。明晚我必须离开,奔赴琅琊。”朱伏应道。
“好,贤弟放心,明日午时之前,必定给你答复。”方三说完,又命守卫将朱伏带下去休息,朱伏刚走。方三又喊来一个守卫吩咐道:“去把李将军,王将军还有钱、赵两位先生请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方府书房里。五个人聚坐在一起,上首边正是有着一对过膝长臂的方三。左手有两个花甲老人闭目养神,看来是不太适应半夜被人叫醒。右手边两个方面大耳的汉子,眉眼竟有些相似。
“不知此事?刘、贺两位先生如何看?”方三恭敬道。
“这宋一已经接受了朝廷招安,怕是计啊。”紫衣老人说道。
“刘兄,我不这么看。”青衣老人道,抿了口香茗,接着说,“这是一次保全自己的机会。”
“哦?不知贺兄有何高见?”刘先生问道。
“兹事体大,在下不敢妄言,唯有略表拙见。定夺之事还得方统领定夺。”贺先生恭敬道。
“先生但说无妨。”方三道。
“赵王兵强马壮,我们与之对垒多年,早已疲弊。而今宋安被招安,我等处境更加艰难,存亡只在旦夕。”贺先生叹道,“死局已定,从宋安计,或可保全自己,再图大计啊。此事只在‘赌’字。”
“虽说如今我们和宋安,和则两立,斗则两伤。如今所有义军已经穷途末路,宋安的处境也未必比我们好。等所有的义军败退,最后一个必然是宋安,加入宋安也不是长久之计。”刘先生道。
“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宋安应该也料到这一点。所以应该不止我们,他还笼络了其他人。”贺先生道。
“不知两位贤弟有何见解?”方三问道。
“吾等智力不济,不敢妄言,一切都由义兄做主。”两位大汉齐声道。
“好,整顿军务,发兵江中。”方三命道。
三日后,华安赵王府。
“刚才探马来报,江源、江东、华安还有安西的小部叛军已经攻向了江中省。”此人身着蟒服,满脸横肉,嘴角有一颗痦子。正是赵王李凤宇。
“王爷,天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些山野刁民可以走到一起,相互扶持,一但一人得道,其他必定反目。不足为虑,尽管让他们咬就是了。”说话这人是李凤宇的幕僚张琅。赵王听后点点头。
北唐上京。仆射府。
李鸿儒听说消息后,命下人备酒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惜没有因此削弱些赵王的实力。”
各王府内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