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楼下看见三个孩子,在等着楼上的女童。背着包,兴致勃勃地交谈着,间或向着楼上喊那女童的名字。啊,年少也曾这样过呐,几个孩子等在家门口的空地,笑容胜过春阳。那个女童问“你带了多少钱?”“五十块,你呢?”“嗯,差不多。”然后手牵手,一起向市中心的商场和书城走去。那是几个铜板就可以恣意任性的时光,是几双同辙的印记就可以闯天涯的豪情。
前方的行人,穿一件外套,印着“初见”两个字。他停在那里,视线之前是街灯林立,车水马龙。我就缓缓跟在他身后,望着“初见”两个字。那晚,内心比马蹄莲还要洁白柔软。
小雪那日,给旧友写信,絮絮叨叨的,竟也写了五六张纸。投递之时,暮色已经浓深,万家灯火。踱步归家途中,想像那封信慢悠悠地穿过喧嚣的街巷、雪白的芦苇荡、弯曲的石桥、清澈的湖水。心里不由得欢喜起来,连日来的寂寞竟也泛出可爱的光泽。
小雪后见到的月亮,一直是蛾眉月。站在屋前凝望,想着距离我那样远的星球,它也有山脉、平原、沟壑、尘埃、荒凉、光亮,一个如初生孩童般的完整个体,那样玲珑小巧,轮廓那样美。忽然,涌出一阵无以名状的感动。
月夜收到清潭的消息:“少有这么喜欢的人,能牵挂,偶尔也会稍稍抑制自己的心意。微微忍耐,不要一想念就去找你。尽管知道捱不了多久,不露声色,撑不了几个回合。但还是想小小地‘捉弄’下自己,用不乏苦涩惆怅的思慕一遍遍确定印证捧出了怎样的真心。”我也这么喜欢你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