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穷苦孩子,家中有姐姐,还有弟弟,现在姐姐刚嫁人,弟弟还在念高中。去年她考上了大学,真是很给家人长脸,家人都为她骄傲。她带着全家人以及全村人的期望,来到了这个城市,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
天有不测风云,去年,她的父亲因劳累过度,去世了,家里便只剩下母亲,守着田地和果园,等着周末弟弟回家。
她是一个淳朴的女孩,起码刚上大学时,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她本来学习很好,可是她无法把心思都放在学业上,因为她需要考虑她的学费和花销来源。平时,她总是琢磨着找个兼职,打打工什么的,或者是做点小倒小卖。她也很喜欢交朋友,在打工的时候认识很多人,所以它的社会关系还是比较广的。用她的话说,“人多了,才好办事嘛。”她说,正式这些社会上的朋友,才使得她随时都有活干,总能挣到钱。她平时很忙,寝室里的姐妹不到晚上看不到她,而且,她还时不时的逃课,还因为这个,被辅导员老师叫去问话。所以她学习成绩越来越差,时常有考试不及格的现象,但她倒是不以为然,只是有些心疼补考费,每次补考都要好几百。她大钱小钱都挣,做过促销员,做过家教,做过销售代理,做过家政保姆,做过话务员,做过酒店帮工……
有一次,她去酒店帮工,已经站了一天,下午两点多了还没吃饭呢,同伴们都抱怨肚子饿的咕咕叫,她也一样,但她才不嚷嚷,因为嚷嚷也没用,只是白白耗费体力。宴会终于完事了,主管喊了一嗓子,大家就都开始行动起来,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摘椅子套的摘椅子套,擦桌子的擦桌子。据说这一桌酒席要两千多块呢,可是这帮“贵宾”们竟然只动了几筷子,她一边往垃圾桶里倒一筷子没动的猪肘肉,一边想:“我要是将来也能在这儿订套酒席举办婚宴,那该多排场啊。”此时,远处操作台那边的一位老服务员喊道:“丫头们都饿了吧,这有两盘没动过的糕点,还挺好的,可以拿来冲冲饥。”“不过可得小心点哈,要是让经理看到了,你们这一天可就白干了。”她用谨慎的口吻低声补充到。她离得远,没怎么听清,只见大家都疯了似的往那边跑,她也就停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越来越近,见其他姐妹手里都拿着糕点在大口大口的吃着,她也咽了口吐沫。走过去,盘中还有许多,旁边人一边吃一边推了她一下“吃呀,我们都吃了,挺好吃的,这五星级饭店里厨师的手艺咱们在外面可是吃不着的呀。”另一个女孩说:“真是挺美味的,要不吃的话就要饿死了,快吃吧。”她浅然一笑,“我不吃,你们谁愿意吃谁吃吧,我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桌子收拾完之后,大家就都去换衣服,排队领工钱,虽然只有三十几块,但是大家都很高兴,只有她没什么表情,她把钱攒在手里,另一只手扶着电话,“恩,好的,哎呀你急什么,我马上就到了……”她从阴暗的员工通道里走出,一挥手,便跳到了一辆出租车上。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前,她把手里的钱都塞到司机的手上,“不用找了。”推开车门便下车了。西餐厅里放着熟悉钢琴曲,那是刚才她在那个五星级饭店里刚听了一天的音乐。伴着优雅的音乐,她走进了大厅,身着礼服的礼仪小姐马上鞠了一躬,就引导她往里走。窗边,一张桌子,一位男生,长得佝偻,却穿得贵气,一见她来便起身迎接,“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半天了?”“我们今天今天学校搞活动,刚一结束,我就赶过来了这还不行呀,我对你算是够意思的了。”她妩媚的撒了一小下娇。“好了好了,我也没有怨你的意思,好好好,咱不说了哈,饿了没?咱吃饭吧。”他向服务员招手示意了一下,服务员便转身离开了。“怎么样?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事……”“什么事呀?我都忘了。”她趴在桌子上,装作一脸的无辜。男人说:“我对你可是真的呀,不像别人,我以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逢场作戏,不是真格的。”男人坑坑洼洼的脸上渗出了汗,灯光下,油亮油亮的。她慢慢的挺直了腰,摆弄着她的头发,,半天吐出了一句,“噢,那个,呵呵,我还没想好呢,你让我再想想吧……哦……今天……吃什么呀?”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了大大小小的盘子,刀叉,很丰盛的样子。她很高兴,因为她也确实饿了,他教她使用刀叉,给她做示范,她很聪明,一学就会,然后就有板有眼的用刀叉切开了牛排,里面还有血丝,没熟,她内心有些疑问,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吃上上一口,有些腥,他顿感恶心,但还是硬硬的吞了下去。“嗯……,还挺好吃的嘛,你可真会点菜,这多少钱呀?”“你就别问了,我有的是钱。”说着就掏出了一打儿,“呶,给你的,跟我你就别客气了,明天我要问我要出差,下午三点的船,你拿这钱给我买两本杂志船上看,剩下的就当是跑腿费了,你愿意买点啥就买点啥吧。”她拿起了钱,数了数,一共12张百元钞票,“好的,没问题,到时候准给你买来。”她甜甜的一仰脸,笑着说。这顿饭他吃的不舒服,但心里很得意,男人总是笑脸奉迎。她时而踌躇,时而高兴,时而冷漠。总之,在悠扬的琴声伴随下,他们的这顿饭算是吃完了。
男人打车送她回学校。她回到寝室,就一顿呕吐,把所有吃的东西都倒了。她说:“这不争气的胃,这么贵的牛排,多浪费呀。”她爬上了床,一手捂着胃,脸上却挂着喜悦,用另外一只手从包里掏出那打儿钱,喜滋滋的数着今天的收入。寝室里突然由叽叽喳喳变得静悄悄的,姐妹们互相传递这眼神,有羡慕,有鄙夷,也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