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零一三年清明节的时候,出于我日常生活里的习惯,我对我的未来做了一个很不恰当的假想——在未来生活的某一天里,我最最亲爱的奶奶如果过世了,我的生活轨迹会怎样?那一刻,我会不会意外的冷静,还是那一刻,我会格外的悲伤?那一刻的到来,对于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是我终究还是该长大了,还是我应该平静地继续我的生活?
在我做出这个假想的同时,我在我的脑海里构建了相适应的场景还有画面:
熟悉的农家阁楼,还有熟悉的海边陵园,我站在我先组的墓旁,呆呆地凝望着,凝望着海风的鱼腥,凝望着附近鱼塘的兴茂繁荣,凝望着远处沙滩上嬉闹的人群。
我一直凝望着,凝望着一切,却始终不敢回过头来,望一望在我脑海里我奶奶的墓碑,我负手而立,故作着我内心的坚强,直到手中的酒饮干,直到海边的蚊虫把我吸干,直到苍穹从无畏的深蓝化作一望无际的黑暗。
在我的假想里,我没有哭,只是我的心一直停不下来地淌血;在我的现实里,我的眼角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我望着当时正在扫墓的奶奶一直止不住的哭。
“你没事哭什么?”
“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来给你扫墓,我就忍不住的流眼泪。”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已经七老八十了,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一件事。我已经活得更久了,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望着我奶奶扫完墓离去的身影,我看到了她日夜为我们这些儿孙操心而生的白发,看到了她终日里劳作而佝偻的脊背,我看到了一个身高一米五几但是在我心里却无比伟岸的背影,看到了我在她老人家离世之后只知道悲痛的自己,还有那个无论何时都在想着我的老者。
我的心情如何重要吗?逝者已矣,那就让她安心地去就好了,我们能为她们做的不多,代替她们照顾好自己这也许就是我们能为她们做得最后一件事了吧。
离开了,就离开了吧,生活还要继续,只要曾经用真心付出过,哪怕没有办法一辈子在一起又如何?再说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可以一辈子不分离。
走散了,就走散了吧,生活还要继续,你的生命里亏欠的人数不胜数,既然你因为没有好好珍惜而痛心,以后记得长长脑子,对身边的人好一点,不要总是等错过了,才明白珍惜的道理。
还幸运地在一起的,就继续幸运地在一起吧,别忘了时常给家里打一个报平安的电话,也别忘了时不时地和家里人视频聊聊天,不要在未来只能在墓旁哭泣,只能面对黑白照片的时候,才知晓曾经的小幸运。
人生所有的失去,都是为了得到,所有的遗憾,都是为了在将来的不遗憾。逝者已矣,愿安息,愿所有曾经的美好不会遗忘,愿未来可以在梦境里继续将你我宠爱,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