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懂得如何写故事的开头才好,要用最华丽的语言来点明主旨,要用最悲催的文字来渲染气氛,还是用幻灯片配上旁白你才能懂。可我不能把七十二招缩骨功似的手法,运筹帷幄。我只懂得开头就说“今天天气真好呀”“我的生日也许快到了”“明天他要结婚”...诸如此类。
所以我的开头一定是波澜不惊对不对,它既没有点明主旨,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我只平淡如水地说,我的前任要结婚了。就这样,没别的。
隔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想要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哪怕是留个纪念也好。毕竟于我而言,忘记过去,是一件等同于“背叛”的事。
像所有在青春校园里青涩的高中生一样,我们的相识相知也免不了落入俗套。彼时我也不谙世事,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好像身体里有个太阳在发光发热心脏跳的欢快,空气里似乎都能迸出火花来。是我们认识的第(个位数)天貌似,在我们短信聊得正嗨的时候,我问他,C,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他像所有傲娇少年一样回复,你说是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作为资深装X少女,我只回复了“哦”就去睡了。
第二天到教室被座位上一杯奶茶吸引住目光,自此算是第一次结束了我的单身生涯。其实我不喜欢喝奶茶,但是因为周杰伦代言优乐美的缘故,就爱上了冬日里手心里的一捧温热感觉。并且只认准这一个牌子,其他的打死不喝。
那天的阳光温和恬静,依然是记忆里不灭的光。那杯奶茶却终是没能喝下去,因为它全洒我身上了,浪费了整整一包纸巾。
其实我后来想想,他哪有那么好。个子不算高五官不精致身上没有好闻的味道手指不修长腿也不细。可这所有不被认同的不足都被滚烫的两个字掩盖——喜欢。就是喜欢,才这么惊心动魄小鹿乱撞器宇轩昂。还记得我初次动心的时候还在本子上写下这样的话,即使隔了四年的时光依旧记得那样真切:那天下午你进教室对我灿烂地笑,阳光在你身后蜿蜒交织,拉出绵长的温暖线。恍若隔世。有种故作扑朔迷离的装X感。自嘲这就是我的风格。
在有些时候总想写点东西来奠基下特定的某个时候的心情,带点自以为是的哀愁。虽然我每次都是写的蹩脚俗气甚至不堪入目然后就此中断。
刚开始约会的时候,我们并排走,中间相隔大概一米。不紧不慢,前言不搭后语。
星星好多,都在天上闪呀闪,他就在我身边,像每个不明所以会心一笑的瞬间。然后他送我回家,我们在灯光昏暗的巷子里道别。
第一次牵手是在什么时候呢,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手心里都是汗,想抽出他却不让。他说,就这样挺好的。
我们座位不在一起,他总是跟我旁边的人换位置...也有识趣的人,看到他过来就自动让出位置,不用他贿赂。上课的时候,我略微有些提心吊胆,因为感觉老师看我们的眼神有些暧昧。有时候我们话说的比较多就会写在本子上递给对方,然后回复。时刻注意老师,免得被发现时的尴尬。
他有时会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往往能直击心灵,尤其是在某些深情的能掐出水的时刻。
我那时候总是佯装高冷,觉得比周围的高中生都要成熟。所以对于我而言,爱是小孩子才会说的话,所以我从未说过。只在他说“我爱你”的时候装X的说句“我也是”“朕知道了”。而对他说的一句至今仍能记得的情话是,C,你说为什么明明你就在我面前,我却还是想念你呢。
日子就在甜蜜的况味中走过,我们从未吵过架。我那么装X,怎么会跟男生一般见识呢。有时候他生我气,我就直接不理他,后来他就好脾气地找我和解。事后他问我,要是我不跟你说话你是不是就一辈子不理我了?当时我在生气哎。我摆出一副天然呆的表情十分无辜地点点头。他一时间又无奈又感伤。缓口气摇摇头说,我真是败给你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写故事的中间才好,要写的跌宕起伏柳暗花明又一村让你屏气凝声才好,还是配个悲伤的片段九曲回肠峰回路转...可惜我是个粗糙的人,仗着看过两天书,也写不出跌宕起伏的剧情。
也曾陆续写过一些故事,组织好语言在脑海中及其震慑地完工,下笔之后却难上难,发现自己竟写不好一分毫。
北国深秋已有浓重的凉意。落叶萧萧而下,像坠入凡尘的精灵,失了生命的迹象。初冬的寒风已然凛冽,空气里仿佛有冰晶一般。我每天按时上课,上课认真听讲。可有时要么听不懂,要么就走神。
下课后回到家偌大的房间空空旷旷黯然神伤。爸妈都出去出差,一月内只剩我一人在家。所以我更愿和他多出去走一走。
放学我们就一起,走过熙熙攘攘的人潮,缓慢牵起对方的手,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仿佛执行一项什么仪式。
晚上的泉河安静而静谧,时有虫鸣、狗吠,偶尔一两架飞机微弱的轰鸣声。可是身边有那个人,一切好像都那么美好。
在遇见他之前,我是朋友眼中嘻哈大条有点逗比的开心果,是同学眼里有点高冷的文艺女。只有自己知道,那份潜入心性的孤独感,是无法言明的矫情。
入深冬,风特别大。我突然觉得腿上长了一个花生粒那么大的疙瘩,硬且微疼。但是因为皮肤一向敏感,我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势头渐嚣,长成三分之一拳头大小。走路的时候都牵起痛感。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
周末自己去看医生,医生诊断为囊肿,但是由于它没有成熟,暂时不能手术切除。他知我病痛,皱眉对我说,我恨不得帮你疼。那段时间很少走路,他骑车带我出去逛。街上霓虹闪亮,一颗一颗仿佛星星坠落。
夜色更深露重,了了几棵林木。
最疼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空旷的房间里蹲坐在地上,无力感排山倒海,放佛要将我淹没。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眼泪不自觉战战兢兢落下,继而滂沱。我还这么小,还有很多没有吃过的食物,还没有和他走完那场路,还没有好好孝顺我的父母,还没有去听过周杰伦的演唱会,还有很多人没有认识...还有,我说了下次语文试卷要考高一点,数学课要认真听讲......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我一边哭,脑海里一边断断续续飘过这些片段,悲哀至极。
即使是臆想出来的死亡,但因为有那么深的绝望和无力感,所以我特别感激他。因为有了他的陪伴和鼓励,让我在那段黑暗的疼痛的时光里,重新拾起了勇气。
我永远忘记不了,那样晦涩阴暗的夜里,当我噩梦般惊醒,当我咬紧牙关还是抑制不住的疼痛呻吟声从口中流泻。是C,他在旁边照顾我,迷迷糊糊被吵醒,还不忘紧紧抱住我。贴近我耳边,喃喃的说:
别怕,还有我呢。
亲爱的,我们明天就去看医生,别怕。现在想起来胸口还是一阵温热。那样的话,或许平淡无奇,在我看来,似乎具备了痊愈疼痛的魔力。
后来做了手术,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休整差不多了去上课,走路还是有些牵动的疼,所以我轻轻慢慢地走路,一改往日雄风。C那个时候经常笑我,贱兮兮地拍我几下,然后跑到我前头。小瘸腿儿,来打我啊。来啊。
气得我真想把他按地上一顿乱踹,但无奈又没本事。只好停下脚步,哎哟哎哟喊疼。
他停下来,嬉皮笑脸立刻变得忧心忡忡。赶过来扶着我。诶,你没事吧,伤口疼吗。我赶紧在他身上一顿乱拍。哼,让你欺负我。然后一瘸一拐向前跑。他通常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脸没了脾气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然后叹口气,原地顿足对我喊着:哎,你这样走路真是逗啊。哈哈哈,注意点儿,别闪着腰,哈哈...啊哟,轻点轻点...
阳光在枝桠上跳跃,一片光怪陆离。
风在看着,风也快乐。
《同桌的你》有句歌词这样唱: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却各奔东西。
是啊,我们都曾以为时间过得很慢。好像是数学测试那90分钟,拿着看不懂题目的试卷在上面画着小人,一边看着时钟一秒一秒地转。好像是老师拖堂,说把这题讲完或者再讲五分钟,我们唉声叹气感觉度秒如年恨不得把分针转个两圈。好像是你站起来回答问题那短短一瞬,发现题目不会,低着头好想别人都看不到你。好像是好不容易下的课,和厕友去完卫生间还没走到教室上课铃声好死不死地响起来。好像是老师让人去黑板上做晦涩难解的题目,害怕点到自己的忐忑。
又好像是语文试卷发下来,立马奋笔疾书,刚停笔下课铃声就响起来,松了口气的庆幸。好像是老师让在课堂上做游戏,一节课欢声笑语很快就过去,你还意犹未尽。好像是周末时光刚开始,马上就结束了那种惆怅。好像是,和心上的人走路回家,平常好似没有尽头的路,一眨眼就走完了,那种心酸。
好像是,趴在课桌上睡了场午觉,一醒来,你就毕业了。
好像是,所有你喜欢的时光都是稍纵即逝,所有你反感的日子都是度秒如年。
C不想读书,放弃了高考。而我,几经周折,进了南方一座城市的大学。
分别的时候,我觉得,我眼睛里的五色光消失了三分之一。紧紧抱住他,告诉他,我会很想他。
他说,J。距离不算什么。不就四年吗,我会等你,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他说,以后我们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安澜。多好听。
踏上通往异乡的火车,我心里既忐忑又兴奋,怀揣着父母的期望和对C的思念。刚开始的时光是难熬的,独自一人面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气候,还有铺天盖地的思念。我们每天打电话互道晚安,甘之若饴。
我敛了自己所有锋芒,每天低眉顺眼的上课下课。偶尔出去逛,经常窝在宿舍,越来越爱独处。
那段时光,孤独常伴我左右。
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和他聊天,扯一些有的没的。拒绝一些诱惑,每天好像一个中学生,中规中矩。
宿舍有个女生也是和男友异地,有几次看她眼眶泛红。无意间看到她的签名档:你不在我身边,我打扮给谁看呢。
对啊,C。你不在我身边,我穿好看的衣服给谁看呀。
记得好像之前看过一段话,百感交集:谈恋爱就该经历一下异地恋,体会一下欣喜忧愁无从分享,欢笑落泪不能拥抱,隔着屏幕隔着电话隔着书信联系直到你几乎发疯,学会拒绝诱惑,学会处理一个人的时间,学会照顾自己。也只有这样,在下一个拥抱,乃至白头偕老,你才会感恩,异地恋不只考验着对方的耐心,更是考验了自己的认真。
是的,我们坚持的是别人无法体验的爱情。 我相信,只要心在一起,无论相隔多远都是近的。我不羡慕也不嫉妒那些天天粘在一起的小情侣,我没有时间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跨过两地时差去生气吵架发脾气闹分手。我能做的只是在起风的时候裹紧外套,不停地读书,参加各种活动,背很多单词,早睡早起,好好减肥。我希望不论在未来的哪一天,我都能有资格,以最不容置疑的姿态站在你身边。
C,我也想有有一天,我以不容置疑的姿态站在你身边。向所有人证明,我们的喜欢不是说说而已,会从学生时代的青涩走向神圣的婚姻殿堂。你站在人群里向别人介绍,这是我老婆。语气幸福,笑容甜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学期过去了。可我希望它能再快一点,快到霎时四年将满,快到我迫不及待去见你,快到我们手牵手就能一起走。
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始于千里之外的城市,时隔半年我带着满身花与草的清味重新踏入故土。
迎着冬日飒飒寒风,哈着热气,我看到了在冷风里等候多时的他。飞奔过去,重重扑进他的怀里,隔着一千多公里的怅惘,隔着一百多天日日夜夜的思念,隔着爱与希望。
火车晚点了诶,你等了很久吧。我笑。
没有啊。他帮我把头发掖在耳后,从背包里拿出一顶绒帽,一副绒毛手套。就知道你没带,一脸宠溺的笑。
继而转身拉上我的行李箱,把我揽进臂弯里。走吧,亲爱的。
好像我最近越来越健忘了,记不得那么多。只依稀记得,风在吹,却并不十分冷。
家长反对我在学生时代谈恋爱,所以我没敢把C的事告诉他们,所以跟C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我们每天发短信。
城小人多,有一次我和姐姐一起路过新开的超市,无意间看到C在旁边的桌球室打台球,他抽烟的姿势很帅。远远的看着,笑容不自觉浮上唇角。
C的生日是在年末,平日里早睡的我,那天硬撑着熬到十二点,偷偷拿手机缩在被窝里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青春苦短,我们来日方长。
过年的时候,我坐在热闹又孤单的屋顶看时光的痕迹。漫天的烟花刹那间风华掩盖不住昙花一现的美,结局怎样没关系,享受了过程就好。
C打来电话。新年快乐啊,亲爱的。
新年快乐,傻X。
然后我们又开始天南海北的扯,扯那些有的没的。时常发出深井冰一样的笑声。
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常常在辞旧迎新的时候无限惋惜,这一年我有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吗,我改变了吗。什么人在什么时候默默地离开了呢,他们去哪里了。还好我还有你,C。
虽然时光之里天南海北,虽然你我之间人潮人海,但我能感受到你。你对我笑。我们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在同一个天空下微笑。
过完年走完亲戚,我和C坐在餐厅的包厢里微笑。
咦,他们家的零食好贵哦。
没事,你开心就好。他贱贱的笑,然后挨了我一记拳。
音乐恬淡,我们在淡淡的香味里接吻,吻里有烟草的味道。
在近些年尤为清晰的时光里,我觉得2014.2.14那天是最累的。跟母亲大人逛了一天街,目光在一对对情侣之间徘徊,想着C在干嘛。
下午拖着疲乏的身体坐上公交车,人群熙熙攘攘,挤的都没了力气,所以在下车之后,我很震惊地发现自己钱包不见了。里面是我过年里收的所有压岁钱还有各种卡。并且,那是C送我的钱包,我对家人说是自己新买的。
我心里百味杂陈。一方面自己家境一般,被偷的钱都够自己一个月生活费了,很心疼那些人民币。另一方面自己阅历尚浅,没遇过什么坏人,从来相信人心都是美好的,突然在公交上被偷了钱包,那种感觉好像是你一直以来无比坚信的东西有了一道深壑。
还有就是,钱包是C送我的礼物。
我一瞬间差点哭出来,低着头心乱如麻。
妈妈训斥了我几句,提醒我下次人多的时候要注意,心疼了几句,看我很内疚也不再说什么。路上我一直失魂落魄。到家后我在阳台上给C打电话,故作轻松地说起这件事。
他提醒我下次要小心之后也没再说什么。也可能是我忘记了,最近记性好差。
之后我点开社交软件,看他有更新内容,最新的留言是刚刚没多久,他在公司里认的一个所谓的妹妹的。
她留:今天陪傻瓜一起还开心吗。
C回复:开心。
真奇怪,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我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我点开C的对话框,问他,你今天跟你妹妹一起玩耍吗?
他回:对啊。之后寥寥说了几句,我心情低落,对他说,不早了,早点睡吧。他说,好啊,晚安。
关掉对话框我很生气,他怎么能这样呢,连解释都没有。所以没多久,我又不甘心地点开对话框:C,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什么,你早点睡吧。
是个男人的话,你就把话说的干脆点。我气急败坏的发送,记得当时气的标点符号都没写。
大概过了10分钟,他的消息才发过来。
我们,分手吧。
刹那间我彷佛失了语言,表情定在那里,像一个木偶。几分钟后,我回过神来,泪眼婆娑起来。
你要和她在一起吗?我问。
一直以来你都像精灵一样让我琢磨不透,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维持我们的感情了。
对,挺喜欢她的。
呵呵,那祝你幸福。在发完这几个字后,我关掉手机,关掉灯,缩进被子里。
周围一片黑暗,寂静清晰可闻,却快要将我窒息。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眼泪特别没出息的,一直汹涌澎湃。
那一夜,薄衾冷被辗转难眠。
第二天我在家里跟平常一样,没心没肺。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C说的话。想起他在那样深的夜里在我无助的时候对我说:别怕,你还有我。
想起他的笑,他抽烟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要等我的吗,你不是说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吗。在心里,已经对他盘问了一百八十遍,在心里,已经难过了一千八百遍。
后来我曾默默翻看了他的qq,看他的说说,看他的留言。再看她的说说,她的留言。受虐一样。不得不说这种行为幼稚之极,而且还带着无奈的悲凉。
开学的时候是坐飞机去学校。当我在九千米的高空,心里还在想着C,想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后来飞机遇上气流,各种颠簸。然后我想,也许他是我爱的最后一个男生了。真可笑。
你不是说你要等我的吗。
后来有次去食堂吃饭,人群熙攘。突然在人群中看到背影像C的人,眼泪差点涌上来。一点也没有吃饭的欲望了,或者说根本吃不下去。那种情绪,参杂着深沉而又复杂的悲哀,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给在别的城市的闺蜜打了电话,断断续续地说完,缓了缓,心口才舒畅了些。
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闷,更加惰于交流。
有一天,他突然发来消息,让我把他拉黑。我深知,每一个被拉黑的前女友都有一个想把她拉黑的现女友。
以前我常说,为了分手而哭的人,那是情商太低。
你哭了?他这样问,我反倒猜不出语气。
傻子才哭呢。我说。
那就好。
我们的这次的聊天让我想起来就会生厌,因为我在一个男生面前赤裸裸地暴露了我的脆弱。
我们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的用意何在,可能只是想要一个原因,好让自己完全死心。
不是,你不要想太多。他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解释呢。
把我拉黑吧,他说。
为什么要把你拉黑呢,这样挺好的。没事还可以看你们秀恩爱。这样发过去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在流了,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脆弱。
把我拉黑吧。他说。
不要。
不然我就只能拉黑你了。
三。
确定要删除好友并把你从他的列表中移除?
二。
我情商真低。眼泪决堤的时候我最后发了一句,然后,确定。
一个人在卫生间哭到昏天暗地。
说好的话都不算话了,再见了。
后来的某一天,我陪家里的狗出去溜达。狗很活泼,在外面使劲撒欢儿。我戴着耳机,偶尔拉紧狗绳,让它安静些。狗在某处草丛东嗅西嗅的时候,我不经意向四周看。四周都很安静,没什么人。
远处的夕阳摇摇欲坠,耳机里正好播放那首《一周年》:
不过一周年我们终于只是朋友
等不到你生日时候为你唱首歌
我垂下眼睛,叹了一口气。朋友吗,都不是。转身拉紧狗狗的绳,对它说,回家吧。
结尾我不知道要怎么写才能好,积攒了一年多的情绪,我现在才敢把它说出来,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没关系了。那个时候的幸福也好,悲哀也罢,亦或是深深浅浅的绝望,都只属于我自己。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扬了它,就干干净净、片甲不留。我不会求你留下来,离开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走就走吧。只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最信任的人,教会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祝你们幸福是假的,祝你幸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