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单身青年或多或少都有过相亲的经历,从恋爱到分手,后来加入相亲大军的队伍。幸运的,在相亲中找到了挚爱,收获了家庭和幸福;妥协的,愿意为了外部或内部的压力而选择服从了婚姻,开始学着扮演家庭成员的角色;当然还有相当部分的,苦苦寻觅仍未找到称心如意的对方,身处迷惘之中最终选择听天由命。或许你不止一次被家长或朋友这么教唆,别再挑剔了,最重要的是结婚过日子。事实上,不是你我曲高和寡不愿妥协,不愿将就,而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这个时代婚恋游戏规则中的牺牲品,以牺牲个人需求的幸福来维护全盘游戏的规则。
对未来的焦虑感折磨着心智。或许有些人是被迫进入相亲场的,他们看透了这场自由恋爱伪装下的利益和价值权衡的游戏,却始终还要折返进来去面对反感的一切。朋友L,某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家庭条件算是比较优厚的。分手后开始了长达两年多时间的相亲,年近30,有过十多次的相亲经历。他说见过了很多女孩,却对对方很难再产生心动的感觉,更多是在权衡对方的利弊,当然女方同样是在权衡,因为投入时间去相亲,本来就是一种寻求低成本高收益的方式,毕竟不以恋爱和培养感情为主,大家都在为自己考虑。L遇到过女方家长开车跟踪了解家庭住房的情况,也遇到过女孩同时保持交往2-3个相亲对象,还遇到过与男友纠缠不清又出来相亲寻觅的女孩。屡屡寻觅不到另一半,L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在事业中寻找归属感,而不是寄希望于情感,只是偶尔在深夜里会有阵阵焦虑,毕竟这始终是逃避不了的人生过程,毕竟年近30,自己只是在麻痹和拖延。
你我都改变不了相亲的本质,这是适应社会生存法则简单而节约的方式。有的人形容,相亲就是市场经济,大家在市场上展现着价值,权衡着成本和收益,最终选择成交或是一拍两散。在这个市场上,经济条件、相貌身材、性格习气、地位背景等等都是资本,可以用来投资未来能够产生较高收益的另一半,比如繁育健康漂亮的下一代,比如为下一代提供优质的成长环境,或者是相互利用对方获得更多的利益。恰恰感情在这个市场上变成了一种附属的存在,会起到一种润滑剂的效果,促使这些价值交换的过程不是那么机械而粗暴。
朋友D姑娘,一个事业单位的名校高材生,家庭条件一般相貌平平。一直以来,她都在困惑自己为什么屡屡相亲受挫,被对方男孩发“好人卡”,就是说:你是个好姑娘,但我们还是做朋友。她说没有人喜欢她这样长相平平的,虽然她很优秀很努力。她逐渐降低标准,从有房有车有正式工作,到仅有正式工作,再后来无所谓条件,有些年长的男孩可能见面一次,就只能做朋友了,年小的男孩会或擒或纵地营造浪漫暧昧的氛围,却只字不提婚恋。问及她相亲的过程,我了解到问题原因所在。她太在乎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和评估,所以总是围绕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聊个没完,比如电影、旅游、美食之类的,她试着让男孩认为彼此有共同的爱好和话题,进而可以建立增进感情的基础。她没有能够认识到相亲市场的本质,不懂对方的价值需求,所以就不会展示自己的资本。对于大龄男来说,她不懂展示自己优势资源,比如说她还算稳定有保障的体制内工作,或者她较为强的学习研究能力,能够相夫教子,或者她有适当经济能力让对方没有压力。反观小龄的男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资本,可以用来投资暧昧,也可以用来投资婚姻,充足的时间不会产生独身的焦虑,所以她一味迁就和满足对方的暧昧请求,透支了双方感情培养的条件,对于心智不成熟,喜新厌旧的小龄男来说,这种暧昧的感情不会长久。
有很多人说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太注重外在物质条件,衡量婚姻的标准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面。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这个时代更多的女性从物质条件的依赖和对男人的依附中解脱了出来,活出了自我。女性对物质条件的依附和追求,不是这个时代独有特征,而是从古延续到至今的。氏族时代部落里的女人们只会簇拥在最强壮的男性猎手身边,有机会获得生存下去的食物而熬过冬天。封建时代的婚姻只在同一阶层中流动,向上层阶级流动的女人通常只能做小妾,两情相悦突破阶级藩篱的变成了蝴蝶写进《梁祝》里。解放后的同样没有婚恋自由,男女以个体为单位嵌入到组织生活当中,几乎也是存在共同阶级属性的人结合在一起,双方更看重出身,比如工人、教师、干部家庭的结合,农民、军人、个体户的结合,地主家的女儿只能嫁狗嫁鸡了,女性更是被镶嵌在体制、组织、家庭、阶级的桎梏中。
同学Y,一名体制内的女性教师,经历相亲无数后,总算经介绍接触了一个条件各方面都合适的男孩,跟这个男孩结识了大概两个月,在毫无情感基础的情况下匆匆把婚订了。曾经她在别人眼中是个挺物质的女孩,择偶标准很高,要求房车齐全还有工作待遇好,同时对方父母也要高层次。然而现在她的处境让她欲哭无泪,因为她和未婚夫并无太多感情交流,订完婚一个星期后男方就到大城市继续工作了,而且婚后也要到国外去深造交流一年。两人似乎只是等待结婚的那一天走个过场,然后按部就班进入婚姻生活,每天寥寥几句的电话和短信逐渐消耗着双方的耐心,她数次想过退婚但瞻前顾后,不再去想象婚姻的美好与幸福,只能陷入一种深深的焦虑中。
在今天,开放进步的时代给女性带来了更多经济独立和人格独立的机会,一个女性完全可以不依附男人或组织谋得生存资本,当然也可以谋得个人幸福。多元化的选择意味着婚姻不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道路,如果婚姻注定通往不幸福的道路,还要委曲求全自己去接受,只能说枉费了这个时代对女性最大的恩赐。所以,单身不是负罪,屈服婚姻才是,在没有遇到幸福之前,不要把自己葬送给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