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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纳兰容若有诗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可见,初见于人们而言,永远是心头的一粒朱砂痣,永远是一种难言的遗憾。我想,大抵是初见太过美好,才会让人念念不忘。
在八月中旬,我初见了石大。
那是一个极其平凡却又令我难掩兴奋的午后,伴着点点微风,看着车轮下卷起滚滚尘土,走在林荫道上,我一点一点向着石大靠近。
越是走近石大,城市的喧嚣声越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的安谧。似是刻意,又是无意,我与石大撞了个满怀。她笑吟吟地张开了双臂,拥我入怀,我也不闪躲,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心灵深处去。
因是初见,我并不能如数家珍般地说出石大的种种美好,只能凭着印象道个一二。
走进石大,扑鼻而来的青草香气沁得人心脾舒爽。道路两旁的树高大而浓密,叶子层层叠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泛出绿莹莹的光芒,风渐起,让投在地上斑驳的碎影也移动起来。这样的景色,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在夏季燥热的午后,让石大显得格外幽幽。
路的尽头是一方阶梯,我拾级而上,伴随着那偶尔的蝉鸣,向悠远不知深处走去。
仿佛渐入佳境般,每到一处新的地点,石大总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踱步到图书馆口,我细细打量着那里的门窗。淡蓝色的修饰,让它显得古朴而典雅。那门,是木门,我仿佛能想像我推门时那“吱呀”的声音,这份古老的味道,是儿时的回忆,忘不了,也放不下。石大,真是个令人怀旧的地方。但我最终没有选择进去,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去呢?石大学子吗?不!在我看来,任何片刻停留的造访,都是对它的一种亵渎。图书馆,是学子们收获知识的地方,它那庄严浑厚的学术气息让我这个散漫的闲游人脚下生怯。
转过图书馆,我依次游览了体育场和泳池。我看见年轻的生命在操场上恣意开出绚烂的花朵,汗水洒向身后,留下一串串青春的印记;我看见廊下几个女孩子挨坐在一起,脸上漾着温软的笑,长长的吊兰垂在她们的肩头。似乎一切都定格了,我站着,看着,不说话,便感觉十分美好。
沿着爬满爬山虎的墙,我来到了龙井湖畔。那有一棵结满小果子的桃树,青色的果挂在枝头上,就像青涩的我们,渴望在石大的花开花落中,走向成熟。
这里春天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景像呢?《诗经》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等到三月,春花烂漫,桃花也将开得明艳动人吧?那湖里的残荷也会长出新叶了吧?其实美景又何须待到春天。我想起《红楼梦》中,黛玉最喜李义山的一句诗:“留得残荷听雨声。”残缺的美,又何尝不是一种风味呢?
太阳渐落,余晖洒在湖面上,虽然比不得范仲淹笔下的岳阳楼中“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的景致,却也让人感觉余韵悠长,美好无双,湖光山色,蓝天白云,相映成画。
那岸边的柳枝实在恼人得很,不依不饶地挠着人的脸,可她又翠绿地可爱,闹得人没了脾气。
一路上,许是放假的缘故,学子寥寥无几。但我仍能感受到校园独有的浓郁的书香气息。我深深凝望着这个安静沉默的老校,内心似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汇聚成河,奔流不息。
对于石大,我的认知还浅薄得很,仅仅停留外观上,我还从未认真地探索过她的内心。“为祖国加油,为民族争气”,这句话,在石大校园内到处可见,这是石大要教给我们的,也是值得我们用一生去体会的。
石大,第一次见,是和你打个照面;再见,我们就将相依相伴四年。九月,期待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