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下面播报一条简讯:2016年12月24日,北京某高校张某,因男友出轨而跳楼自杀……”
赵博一遍又一遍重复循环这段一个月前的音频,目光呆滞,泪水随着脸颊而下。
“唉唉唉,就是他。”一女生指着赵博说到
“你犯什么花痴,这么激动干嘛”同行女生嫌弃道。
“你是不是傻,他就是害女友跳楼自杀的出轨男!”
赵博似乎听到她俩的对话,狠狠瞪了一眼,女生惊慌失措,加快步伐,消失于赵博眼前。
赵博依旧循环这段音频,一动不动在图书馆门前坐着。直到深夜,一阵声音将赵博的呆滞打破。
“赵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张远,你在哪?我好想你,你听我解释。”
“逸夫楼的天台!我等你!”
赵博如同被电击一般,迅速起身,踉踉跄跄来到逸夫楼天台前。自从张远跳楼后,天台就被铁链锁上。赵博看到附近有一把地质锤,于是用它砸开锁链。
“我就在前面,你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我!”
赵博看见天台之外,有张远的身影,就像失了魂魄一般,一直往前走,仿佛看不见下面的万丈深渊,一只脚跨出了天台……
Part 1
“同学,清楼了!”
“恩,知道了!”赵博打开手机一看,才十点四十五,便装作很认真在收拾书包的样字,待保安师傅走了后,又坐了下来。
“同学你怎么还没走?我们要清楼了,请你尽快离开。”
“恩,知道了。”赵博又假装收拾书包。
保安师傅师傅说道:“同学,快点回去睡觉吧,虽然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但你的事情在安保圈里已经传开了。清楼之后教室不留人,这是规定,请你别问难我们。”
赵博不做回答,默默收拾着东西。保安师傅一直在门外,看着赵博一步步离开教室,生怕他又回来。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是最后一次。在自习室与保安师傅的周旋成了他的日常,以至于所有的安保师父都知道,有一个叫赵博的人常年赖在教三楼。
自从张远跳楼后,赵博就陷入抑郁,不愿和人交流,也没人愿意和他交流。即使赵博接受了一整个假期的心理治疗,可抑郁症依旧无法缓解,从此每天泡在自习室,留恋于夜间。也许只有在繁杂的公式里,他才能暂时忘掉张远,忘掉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赵博出了电梯,来到教三楼大厅前。如今早已是春天,可突如其来的倒春寒,让北京迅速被白雪覆盖。由于衣服穿得单薄,去三联刷夜的想法被我迅速打破。这时赵博突然陈浩说过的话:“其实教三楼只是一到四楼会有清楼,五楼以上都没有人会管的。”
大学之中,也许只有一个人懂赵博,他叫陈浩。二人无话不谈,赵博甚至还告诉了他一件最不愿告诉别人的事情,赵博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每当剧烈运动或者受到惊吓时,我会休克,甚至,会死。
赵博还有些不太相信,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
“我之前和学长经常在八楼做大创的实验,常常一点多回,只是大厅的门会锁,但你可以从地下车库出来,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
“没事,这里没有其 他人,你说吧。”
“地下车库闹鬼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据说前段时间,我们艺术团有人在地下车库排练的时候,居然发现一具尸体!”
“不会是传说中不知为何突然去世的研究生吧?”
“就是他,现场的法医说根据尸斑的分布,可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48个小时,可是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明显的骨搓感,明显不是遭受重击而亡,不想是他杀,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自杀,或许只能解剖尸体才能查出死因。可死者家人特别传统,拒绝法医解剖,学校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给了他家人一笔不少的抚恤金,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没有查出死因,再加上张远······”
“我没事的,你说吧。”
“从此学校谣言四起,人们都说,学校今年风水不好,或许是有鬼魂邪祟,才导致接二连三的死人。”
“别瞎说,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鬼?”
“哎······我说这么多主要是担心你,一来是因为学校近期不是很太平,二来是担心你一个人呆久了会······”
“没事,我既然当初没有从逸夫楼跳下去,我就不会想不开,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不想呆在人多的地方。”
赵博立马掉头走到了楼梯间,坐电梯到了五楼,也就是航海学院。粉刷着蓝色涂料的墙壁,陈列着标本的橱窗,无处不提现海洋的气息。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赵博困意渐起,打开时间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此时手机发出滴滴的响声和一声振动,提示电量不足,五分钟之后,便再也无法开启。
赵博乘坐着电梯,看着电梯的数字从5变到1最后到了-2楼,也就是地下车库。这个地方没人常来,以至于楼梯间灯坏了也没人修,积了多年的灰尘也没人打扫。接着电梯的灯光,我看到一些红色类似于油漆的东西涂在水池上,但愿这些东西只是油漆,而不是······血迹。
就在这时电梯门旮沓一声,突然关上了。眼前一切变得漆黑而又陌生,能看到的,只有通往车库的门上的安全出口标志。赵博怯生生走到了门口,打开车库门,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光亮射到了眼睛,随之而来的就是汽车的声音。
汽车的走远后,车库里没有了人的气息,渐渐地,我感到心慌。赵博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恍惚中甚至听到人的脚步声,赵博走他走,赵博停,他也停。
赵博瞬间冒了一身冷汗,回头一看,身后漆黑一片,微弱的灯光下,能见度不足五米。赵博怀疑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是,脚步声一直没有停下,让赵博确定,这不是幻觉。此时赵博又想起大三学长和张远的事情,脑海中不断浮现张远从逸夫楼跳下的情景,甚至还看到了大三学长死后的惨状,甚至到他那狞笑而又狰狞的孔······想到这里,赵博胸口隐隐有些疼痛,于是捂住胸口,加快脚步,直奔出口。
赵博好想撞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人,也许是鬼,但赵博管不了那么多,求生意识在这一刻突然迸发,赵博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出去,就算是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