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的列车
——回家的路
火车从福州开出后,还没有到三明北,在进入大山驶进一个长长的隧道后,夕阳残留的一点点光也随之消失了,车窗外黑漆漆的,列车箱内顶上的灯也紧接着亮了起来。
华子,拿起一桶方便面起身走向位于车厢两头供应开水的地方,接好水回到了座位上。又从包里拿了两个煮好的鸡蛋,剥好放进泡面里。在等待吃面的同时,想着自己下午刚上火车的时候,由于离火车站较远。到火车站时,火车都开始检票了。华子匆匆忙忙的好歹在火车开车前的几分钟登上了回家的火车。这要赶不上,还得住一天,又得再花钱。
华子,家在北方,离自己打工的地方有1000多公里,有两年多没回家了,本打算在春节后再回去,可以多挣点。无奈厂里订单减少,提前一个月放假。华子就买了车票回去了。卧铺要两三百,华子,没舍的买,只买了个硬座,反正也就十八九个小时,侬侬也就过去了。
这时,车箱里响起列车员广播的声音,“各位旅客,欢迎你们乘坐本次列车,现在火车进入夜间行驶时段,为了你和他人的休息,请勿大声说话,在休息的同时,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行礼和随身携带的物品。谢谢大家的配合,祝你们旅途愉快,晚安!”华子,把包往自己的身边挪了挪,枕在头下想睡觉,虽然蜷缩着不怎么舒服,周围还有乘客在不断的说话,还有走动的,火车依然还在向前奔驰着走走停停的,尽管是这样,尽管睡得不踏实,华子到底还是睡着了。
华子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车窗外,依旧黑漆漆的,火车依旧还在往前奔跑着。华子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看到车厢里进入梦乡的乘客,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有的半张着嘴靠在座位背上睡着;有的肩靠着肩头挨着头睡着;有的钻到在座位下的空隙睡着;有的无座乘客在车厢交接处,趴在行礼上,或坐在地上睡着了;还有可能是一家三口,把座位腾出来让孩子睡的舒服点,自己却站在旁边靠着椅背睡着了………还有一对小夫妻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不知什么原因,小男孩老是闹,不肯睡觉,年轻的父母不停地在小声的哄着孩子,轻轻的拍着,试图让孩子睡下……
华子坐在座位上,依然很困,但没有刚才那样睡的那么香了。睡了,醒了,醒了又睡了,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着,车窗外的天渐渐地亮了,铁路两旁的树也看的清晰了,不停地往后移动……
车窗外到处是一块块长着绿油油的麦苗的田地,离火车道不远处有一条马路和火车道并行,路边上一棵棵高大的杨树,光秃秃的枝条上掉落的没有一片叶子,直直得伸向天空,像一把把利剑杵在那里。有几个枝桠上有一些鸟窝,由于没有叶子的庇护,显得是那样的突出,那样的醒目。马路上不时有车辆驶过,还有四五个像是学生模样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快速的向前飞奔着……。
华子动了一下身子,看了看手机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下车了。用双手掌在自己脸上很很的抹了一下,起来走出座位,活动了一下疲惫不堪的身体,顺便去车箱的一头洗了把脸,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充满了血丝,胡子也似乎比以往浓密了。
太阳刚从东方的稍微发亮的天空中一点点升起,通红的太阳发出的光芒透过车窗斜斜地照在还在睡梦中的乘客身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