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两年前的秋夜,对着家中那扇不大的窗户,望着折射出的淡黄色的光辉第一次感到时光的匆匆,我总是把那天当成所谓青春落寞的终结,懂得时光才是成熟之始。
想象童年一般疯狂,却猛然瞥见镜中有一张早已成熟的面庞,镜下桌上是几盒药,还是不知是谁的银丝;于是拿起笔假装奋笔疾书,却发现窗外还有几束馥郁的花随风摇曳。
聚在一起的人,聊着车子、房子、票子,最后总是不可避免的转到时间,谁的脸上有多了几道深纹,谁的孩子比父母还高。最后只能噗噗猛吸几口烟:“是啊,都老了。”
孩子的世界总是只有世间的真善美,长大的人才会慢慢看见乃至看破世间的悲寂、贪嗔、丑陋。佛陀有言“五恶浊世”,其实世间之恶何止其五,只是混沌于世间,藏匿于人心罢了。其实世间万物都有其恶,只是随着时间的打磨、锤击,磨去了外表强颜欢笑的伪装,更显现出或善或恶的本心。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被锤击成什么样子,只是默默祈祷还有心去留意窗外刚刚凋落的花。
曾经近似疯狂的迷住林清玄的文章。他说:“最美的风景在心中而不是眼前。”曾经不知多么向往盛放的成功,追求人生的风景,做过多少复杂而貌似深邃的梦,在求索时才慢慢察觉生之不易,命之短暂。站在先人的陵园前,望着碑上斑驳的纹路,还有路旁被一年一年秋风带走翠绿的垂落的松,才蓦地发觉无论多壮丽的风景,在后人面前只是茶余之言、淡然掠过而不留痕迹。
一个人的生死观是随着时间而变的。近几年,一个个亲人相继离世,让我想撩起死亡的帘子,看看时光会带给死亡什么样的光辉。十月怀胎灵魂而入,充当七十年沧海一粟,又插着管子切开喉咙匆匆而逝。乍一看人生其实不过如此,但时光使它润色,经历使其深沉,真情使其迷幻,于是才有这七十亿人在这个星球上跳着各自的舞。
一直认为,巨大的肉体机器靠一个意志力控制,一个精神力展现,也就是所谓“念”,肉体机器衰老直至死亡,念随之而破、而散,在虚无缥缈的世间消失,亦或是轮回。
天上又是一弯云雾飘渺中的月,几千年了,依旧如此洁白明亮,这是李杜的梦、无数人的情,不知几千年的时光,是否让它有了一点多愁善感的情思呢?
也许几十年后,我依旧在世上一个夜阑人静的也享受月光的抚慰,那时,但愿我的白发依旧可以触到门外的月光。
偶尔翻出的几年前的文章,记载着曾经青涩的自己强作深沉的人生观,文风未变,人心已易。
谢谢曾经文学社社长的修改,虽然如今失了联系,但我会永远记得曾经时光。
愿你们,都保有青涩的纯真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