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本该在儿童节就完成的文字,却拖到了父亲节】
今天是“国际六一儿童节”,这是世界花朵的节日,也是世界未来的节日,大家都在开开心心过儿童节。今年与往年不同,身边很多人为了给严峻的疫情过后增加一些喜庆的氛围,也纷纷过起了另类的“儿童节”。
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因为我的爸爸今天住院了,而且我的妈妈昨天也住院了。所以,我一点都不开心,更加谈不上快乐了。
我生活在湘南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这是一条小路的尽头,去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翻过一座山,正前方是一个2000多亩的中型水库,用我一个好朋友的话形容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记得小时候,我们这个村还有二十几户,五六十人,但是现在只剩下两个半个“居民”了,一个是我叔叔,今年七十二岁,身体健康,还能自己劳动,种一些蔬菜水果,每当赶集的时候拿到距离我家七公里的镇上去买,也算是自食其力了。偶尔还能在门口的水库里捞一些小鱼小虾去卖,那就更加收入可观。我的两个堂弟都在市里面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意,平时很少回来;另外一个是102岁的老太太,我总喊她奶奶,虽然102岁了,却还耳聪目明,平时起居还能自己照顾自己,很远就能认出我,喊我的小名“小伍几”。总说自己活得太久了,没什么用,他孙子是我们村唯一的博士生,在省城工作,偶尔回来待几天;还有半个是这个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他们是迫于无奈,必须轮流照顾她,所以只能算半个了。
我六岁之前就是生活在这里,母亲身体不好,而且后面还有两个妹妹,再加上七十年代还是集体劳动,母亲几乎不能照顾我们几个,我记得我小时候白天跟我小叔叔到处调皮捣蛋,有时候跟我小姑姑出去打猪草,听她讲故事,晚上就跟奶奶睡。那个时候贫穷而温馨。
满了六岁后,就跟我父亲去了他工作的另外一个乡村中学,他是那里的语文老师。所以,我的儿时的记忆大多数都是跟他在一起。
每个星期六的傍晚,我就跟随父亲,从家里出发,打着火把(后来变成了手电筒)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听他讲故事,说典故,我的启蒙教育就是这样在路上完成的,现在他已经快八十岁了,我也五十了,我们父子俩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陪伴方式,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听他讲国际形势,我偶尔插一两句附和他。
那时候还没有父亲节,只有儿童节,我的童年是快乐的,不知道父母的烦恼,当时生活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可我们根本感觉不到,父亲用坚韧而宽大的臂膀为我们遮风挡雨。唯一记忆比较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有一年我妈赶集被小偷偷走五块钱,在家里哭了几天,几次拿起农药要自杀,看着我们几个又不忍心,我才慢慢明白人世间的艰辛。
每一年的儿童节,我是最快乐的,因为,每到那一天,父亲就会一大早去集市买二两瘦肉,煮一碗瘦肉面给我吃,我每次都会吃得光光,把碗都舔干净,然后就等着中午父亲的学校请来放电影的人,开始给全校的学生放电影。
儿时的记忆很多很美好,可是我的父亲老了,也许过不了几年,他也会离我而去,这些都是我们必须接受的事实,我们每个月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人间正道是沧桑”,今年的疫情让我更加明白世事无常。
今天是西方父亲节,又是五月初一,还是夏至,我来到我皈依的千年古寺弥陀寺为我父母供灯祈福,跪求菩萨保佑我父母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这些文字本来应该在六一儿童节当天发布,因为这些事情耽搁了,今天上午才写完,儿童节已经过去20天了,父亲咳血已经止住了,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