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递交了辞呈,把公司里的私人物品全都归纳在一个小小的灰色的手提箱里,像被遗弃了的小狗,茫然不知归属。
我成了待业人员,老实地躲在家里,做做家务,看看杂书。
我慢慢地发现他越来越沉默了。
“你去哪里?”我放下报纸,追过去问他。
“出去”。好干脆的回答。
“去哪?”我说。
“外面”。
我的朋友凑到我耳边说:“那个女人的胸脯一定很大,挡住了他的眼。柱子这么好的人,他都看不上?”
我说:“她的胸真得很大,比山峰还坚,比云朵还软。真得,我摸过。”话毕,用手当空划拉了一个圆弧,以示形状。
朋友的嘴哦成一个圈,“真的?”
“是的”。
接下来几天里,我的工作仍没着落。就像烧水时,一壶水在锅炉上咕噜了半天,就是不响,真让我等得心疼。
孤枕难眠。我梦中惊醒,身旁一片冰凉。那个富家公子七天没有宠幸我。我恶狠狠地诅咒那个女人胸脯上涨疮,最好是发脓。
我在他公司下面截住了他。
“天骏,一起去吃饭?”我说,“不远处,大概就十几分钟的车程,有家新开的餐馆,有你最爱吃的牛排,味道可棒了。”
“你没上班?”
“一直待业在家”。
他皱眉头,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我,说:“没钱了?”
我苦笑,说:“还有一点,但如果我还找不到工作的话,恐怕就……”
他说:“怎么不来找我?”
“我知道你很忙,最近连我们的家都回不去。我不想让你心烦”,我低头,说“我以为,你会,总有那么一点空儿回去看看”。
他突然笑了。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捏着嗓子,说“去吧,你也要注意休息”。
“去吧”。
我得令,立马转头钻进他的宝马车,摇头晃脑地哼着曲子。
“今天,我回家吃饭”他说。
“什么?”我抠掉耳屎,凑近他。
“我晚上回家吃饭”。
我笑:“冰箱里只有泡面”。
“我要两个鸡蛋,多加点青菜”,他说。
“好,”我又加了句“还是男人们的生活过得爽吧。那些女人做的菜,加一摞山的调料,又费事又难吃”。
车子启动,我趁他看前方时掰过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家里没保险套了”,我说。
“那就去买”,他说。
“我要试试新姿势,那些女人都不敢和你试的姿势”。
“今天,我会早点回家”,他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