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愁

图/小蚊子

图/山枣红薯片

      近日,收到家乡亲人给我寄来的家乡风味山枣红薯片,让我欣喜不已,很快打开尝了尝,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红薯的甜,酸枣的酸,芝麻的香,融入这薄薄的山枣红薯片里,嚼着嚼着不经意间又勾起了我的乡愁。

      小时候在妈妈身边的时候,妈妈每年都会做红薯片。记得是秋高气爽的时节,等红薯丰收了,山里的野山枣差不多也成熟了。于是,我们堂兄弟姐妹几人一起进山里去采野枣,野山枣长在很高很高的树上,只有成熟了才会往下掉,哥哥姐姐用竹竿打,我们就在树下捡。回家的时候总能满载而归。带回家里给妈妈,期待着妈妈在某一天不忙的时候来做山枣红薯片。妈妈一般会选一个晴好天气,用大锅大火煮红薯,捣成泥状,把山枣也捣碎,红薯泥和山枣泥再混合在一起加芝麻,有时还会放一些辣椒粉做成辣味的,然后用特别的纱布,用貌似刷墙用的刮子,将糊状的红薯片子材料薄薄地刮在纱布上,然后太阳下晾干就完成了。红薯片成了秋冬必备的零食,冬天我们一家人,爸爸、妈妈、哥哥和我,我们围坐炉火看着电视,将红薯片放在火上烤一烤,散发出香甜的味道,吃起来更柔软可口。

      记得某一年,妈妈做好了红薯片,搬着梯子爬上房顶晾晒,我在下面给妈妈扶梯子,没料到妈妈踩的瓦片不慎滑落,她从大约四米高的瓦屋上掉了下来,吓哭了当时年幼的我,妈妈的脚当场受伤不能动了,爸爸也不在家,都不记得怎么将妈妈送到医院的,只记得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妈妈的一条腿骨折了,行动不便,连每天睡觉都需要有人帮她搬着腿到床上,我搬着妈妈受伤的腿,总觉得是因为我们要吃红薯片而会让妈妈受伤的,心里愧疚又伤心。后来就不想妈妈再做了,而妈妈每年还是变着花样给我们做红薯片。那时的我还不到十岁,很多事已经忘记,唯独关于妈妈的受伤,心里还清楚记得,就在那年妈妈来广元的时候,我们还彻夜长谈聊起以前的事情。

      曾几何时,乡愁变成了一种味道,她是不管走多远,不管时空怎么变换,我都会想念的那种滋味,当然,除了红薯片,还有春天的蒿子粑粑,家乡冒着烟火味的茶叶,爸爸做的拿手好菜,妈妈做的鲜美麻辣鱼干……年初回老家带过来的舅舅家的茶叶已经喝完,老乡朋友拿来的家乡的杨梅干也见底了,此时堂妹给我邮过来的山枣红薯片已经收到,终于在这离家乡1200多公里的地方,又有了家乡的味道。

      今冬虽冷,心里却暖暖的。

图/小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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