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又是一本读完之后云缭雾绕的书。但是,我下定了决心,把这本书拿来再读一遍,就当做睡前读物随意翻阅几章。这样做果然是有效果的,因为第二遍阅读,我明显感觉到有一些东西正呼之欲出。这里便记录一下我的感想。
这本书在我看来没有一个明显的主角,虽然普遍认为托马斯是主角,但是,这本书中,托马斯,特蕾莎,萨比娜,弗兰茨这几条线都交织在一起,且都颇有分量,一时间倒不好说个主次来。我第一次读这本书时,脑子里隐隐约约地有几位主角的形象。托马斯,花心浪荡,但是在遇到特蕾莎之后坠入爱河,心甘情愿地步入婚姻的束缚之中;特蕾莎,痴心专一,尽管托马斯屡屡出轨,她还是不断地包容他宽恕他忍耐他接受他;萨比娜,大方前卫,她的不断背叛,是她对媚俗王国的宣战书;弗兰茨,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尽管萨比娜抛弃了他,他还是不断地追求她的认同。乍一读这本书,我认为其中讲的是不同爱情观的冲突和碰撞。托马斯和萨比娜属于一类,他们不轻易动情,不轻易奉献,托马斯曾经说过他和自己的女友们都保持着“性友谊”,“谁无感情投入,谁就无法干涉对方的生活和自由,唯有这样才能给双方带来快乐”。特蕾莎和弗兰茨或许属于一类,他们是爱情中的被动方。
我现在或许有点明白为什么托马斯是主角了。因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一名字,包括里面的章节灵与肉,轻与重,其实都在反映他身上的变化(或许还有其他人的变化我没读出来)。看看下面这段话:
如果永恒轮回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在这一背景下,却可在其整个的灿烂轻盈之中得以展现。
但是,重便真的残酷,而轻便真的美丽?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私以为这段话(到目前为止)是贯穿全文的主旨。轻与重的选择全然地反映在托马斯的行为之中。他逃避责任,选择“性友谊”,婚后也仍然放纵,这是“轻”的一面,是无责任,无负担的一面,但是这样的选择,他果然轻松吗?反观他迎娶特蕾莎,为了她搬回布拉格又搬回乡下,这是他主动给自己套上的枷锁,是责任,是重负,是重的一面,但从中,他难道没有得到一丝的快乐吗?托马斯把爱情与肉欲是分开的,而特蕾莎则不然。特蕾莎只出轨过一次,她形容那一次,她好像走到了一座高山上,被人用枪指着,问她你是否心甘情愿地接受如此。她不是心甘情愿的,她或者是为了了解托马斯,或者是为了报复托马斯。总之她并不心甘情愿。
小说中还有一条线是托马斯职业的转变,他拒绝指控别人,拒绝签名,因此他被一贬再贬,最后成了一名擦玻璃的工人。他这也是选择了一种“重”吧,或者说,他站在了“媚俗”王国的对立面。因为我还未彻底了解“媚俗”一词在本小说中的含义,所以留待我二次阅读后的读书笔记再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