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春暖花开,我们不知道大海在哪里?春风十里,不知你是谁?我们不知道地球上水比土地多,不知道这个人世间到底你在哪。我们只知道杨柳发芽了,漫长的冬天就快过完了,天气慢慢变暖和了,我们能成群结队的一块去田野玩了。
那时候时我们的游戏就是看完战争电视剧自己再演一遍,我们冲啊!我们杀啊!我们夏天拿着用高粱杆折的手枪或者机枪满河岸的冲上冲下,冬天我们就拿着用铁条弯成框架与自行车链子组装的抢在村后的坑里继续的冲杀。
那时候秋天我们一边放羊放牛一边用铲子挖个坑偷河岸上的地瓜来烧着吃,那时候我们不放羊的时候就拿把镰刀带个编制袋子去打草,回来的时候还不忘看看谁家的木瓜熟了带回自己家。
那时候的岁月天荒地老,每当过年时我们老早的跑到墓地里去捡不响的炮竹,我们在年三十晚上才舍得穿过年的新衣服,寒假开了学大家都清一色的换了新装,都是四个兜,军绿色的,找村里的裁缝给做的,多数母亲也都会做衣服,做鞋子,很多人会剪纸会插花。
那时候我们一个两千人的村里只有几家有电视机,看电视的氛围比现在电影院里还好,第一次看老版《西游记》是在我们村里一个叫代销点的地方,那简直真的简直了。第二天放了学就当起了孙悟空。
那时候新上市的文具对我们有着天然的新鲜感和吸引力,总想着都是自己的多好啊!那时候老是欺负后座的女孩,总是给他们要头发挠耳朵。我们放羊的时候也会两两的互相挠耳朵来消磨时间。
那时候我们比胆子大看谁敢往路边厕所了扔坷垃,我首当其冲,扔了就跑,里面的人提了裤子就追。
那时候村里几乎没有楼房,一排排的标准房子还是在叫嚣着它当年的辉煌,一直直的大街小巷还在证明着当时领导人的政绩,有多少的政绩和辉煌就有多少的谩骂和指责。
那时候张学友唱《吻别》是那么的好听,主要是mv拍的引人入胜,代入感太强。每个孩子都用自己眼睛吻了那个女孩,然后晚上做了个梦。
那时候我们打架还是很有礼貌的,我们也是约架,说好了放学后在哪一块开战,一般不会失约,有时候在放学的路上我们突然的开战,胜负兵家常事,也不放在心上,过后又在一起割草放羊了。
那时候河里的水还能洗澡,里面还有鱼,我们会把河水趟的跟泥汤一样去
抓鱼,我们还会去邻村偷枣和苹果。那时候偷还没这么的丢人,有时候被抓住了也很不好意思,仅仅是不好意思。没准过两天我们又去了。
人生无常,我什么也没能抓住,我的那个时候美美好好,懵懵懂懂,傻傻的幸福。那个时候我再也回不去了,河里没水了,即使有水也没有人去抓鱼了,我回去很少能见到当年和我约架的伙伴了,都飘散在中国的某个地方谋生,过年时偶然在街上碰上都不敢相认。村里被二层三层的小楼填满了,艰难留下来的老房子还算个见证者。
回忆是思念的酒,思念是回忆的糟,回忆总是思念发酵来的,我使出五十马力的劲也不能把自己拉回那个时候,我还是在太阳不发疯的时候常常回忆我那时候无尽的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