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晋升不晋升,没有兴趣……你,很想要晋升吗?”
“唔”九尾狐晃到猼詍跟前“从灵兽晋为神兽,再一步就可以修人身了呀,成为人,就可以吃遍人间美食,历遍人间风景,总比千百年在这深山老林里有趣。”
九尾狐拉起猼詍的小蹄子,“猼詍,我们不一起吗?”她看着猼詍,似乎多了几分期待。
猼詍顿时不敢面对她,反摸了摸她的耳朵,没有说话。慢慢放下了手。
俩通白入雪的走兽和一只小绿鸟,从青丘山脚,沿一条溪流,伴漫山花木,慢慢爬上山顶。
青丘山不算高,却很宽。
猼詍在这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与畅快,虽然面上目未开启,但这里的自然光他能感受到,与基山大不同。
再看小狐狸,一个劲儿地让他尝尝青丘山上的果子,每一个都酸涩得他发慌。
“哎呀,丑小羊,你相信我,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这个真的是甜的~”
“……好吧。”
“哈哈哈哈”九尾狐看猼詍又顿在原地,表情难受,止不住地笑,哈哈哈,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听话吃进去了~“诶别吐出来呀~”
“哼哼哼!”灌灌鸟还是不高兴。
猼詍喝了水,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他们停在树下,歇息一下。
九尾狐窜上了树,又马上跳下来。手里拿着的东西就往猼詍嘴里塞。
猼詍也不犹豫,嚼了嚼,九尾舞动张开,嘴里是清新甘甜。是流入心尖的甜。
“味道好吗?”
“嗯!”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是我最喜欢的桃花蜜”九尾狐得意地转了个圈,“听说人间有桃花酿酒,将来,待我修得人身,我一定用青丘满山的桃花,酿最好的桃花酿,到时候,请你喝呀~”
猼詍感受到她的开心与向往,他想为她开心,微微一笑“好!”
她如此向往修仙,我又怎可费她的眉间血。“小狐狸……”
“嗯?”
“……”
夜星熠熠于青丘上空,猼詍依然没能看到。
“哇,小九快快看,那是团星!那只丑羊呀,是看不到咯!”灌灌鸟嘲笑道。
“灌灌,不可以说这种话。”九尾狐凑近猼詍,“丑小羊,你是生来就看不见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得见?”
“……有。”
小狐狸有些兴奋,“什么,什么办法?我可以帮你啊~”尾巴摇着猼詍。
猼詍,感受到了……
她愿意帮他,他很高兴。
但是,或许是不能了。
因为,他不愿意她不高兴。
“方法,我暂时还没找到。”
“噢~没关系,我们一起找叭~”九尾狐拉着猼詍,“不要不开心哦!”
灌灌鸟依着九尾狐,又睡着了。每天晚上,她们的睡相都很“小”,总是缩成一团,可可爱爱。
猼詍没睡,起来走走。
谁知,走着走着,那道不知归从何处的白光,又来了。
是空灵台。
这次没有声音。猼詍疑惑地等待着。突然,他看见了,是小狐狸!是眉间血!
一副巨大的画面在他脑海:九尾狐取出眉间血,注入猼詍身上。刹时周身燃起火光,将九尾狐托与半空,九尾狐面色十分痛苦,火光愈烈,向其眉间凝聚,也只是一霎时,九尾狐眉间显现红纹,似花似火,媚而至艳。原本白色的九尾尾末,也成了红色。
猼詍似乎明白了,明白了!纯洁的九尾小羊跪在地上叩拜,他感谢上天,两全其美。
白光将他送回九尾狐身旁,他不禁笑了,笑着等待白昼降临。
灌灌鸟叽叽喳喳,绕树环飞。小狐狸也欢快窜着桃林,似乎每天都充满活力。猼詍跟在后面,也欢快地摆着尾巴。他们继续往山顶走了。
“小狐狸,我想跟你讲……”
“哎呀,有什么你就说嘛,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呀~”
“……”
“怎么了?”九尾狐问。
“我知道了开启我面上目的方法,也知道了你成功晋升为神兽的方法。”
灌灌鸟先开始着急:“你怎么会知道?”
“噢,丑小羊,快快说说呀~”九尾狐凑近,眼睛闪着光。
“嗯。简单来说,你需亲自把你的眉间血渡予我,我的面上目得以开启,而你也可因此炼出眉心火,修成神兽。”猼詍语气是高兴的,可他似乎,想错了。
九尾狐听了,没作出兴奋的反应。灌灌倒是反应很大。
“早就说你是坏人了吧!你看,原形毕露了吧!”灌灌鸟越讲越激动“你来青丘,就是为了你的眼睛吧,接近小九,就是想趁机夺走小九的眉间血对吧!”
“我,我来青丘,确实是想开启面上目的,但是……”
“哼!怪不得我一看你就讨厌,原来是想害我们小九不得成神兽,还要编个故事说把眉间血给你,才能晋升。以为我们这么好骗吗?”
“我,我没有编故事,是我在空灵台看到的。”猼詍有些慌了,他没想过会这样,他现在也不知道小狐狸的想法。
九尾狐都没有说话。
“小狐狸一定知道空灵台,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我,没听说过什么空灵台。”九尾狐认真地回答。
猼詍很震惊,为什么小狐狸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忘了他,也忘了空灵台,难道也忘了最初的最初,她是怎么诞生的吗?
猼詍也不知道,正是记忆的缺少,导致九尾狐有大缺陷,灵力较弱。
灌灌鸟笃定了猼詍居心叵测来接近九尾狐,用嘴啄这猼詍,嫌弃地驱赶。
九尾狐没有表示,没有阻止,猼詍委屈。
“不信我,我们可以到山顶看看,是不是如此。”猼詍不再过多辩解,只想用行动证明。
“好,山顶就快到了。”九尾狐也不愿让猼詍难堪。
“哼哼哼,无论怎样,我和小九都不会相信你的!”灌灌鸟愤愤说道。
猼詍一路低头,沉默不语。
夜幕袭来,这三只登了青丘山顶,不知是不是离天太近,感觉这天格外暗,格外沉。
“猼詍,还记得我说要找一块玉石吗?快帮我找找~”
“好”
灌灌又来插话了,“可是青丘的玉不是都在山谷的潭中吗?山顶怎么会有”
“唔,可是我记得是要在山顶的玉呀。
他们仔细找,认真找,可山顶并没有太多可以隐藏的地方,他们也没能找到玉石的影子。
“真的会有玉石在山顶吗?”灌灌鸟翅膀都扇累了。
“我身上有一块玉石”猼詍说,并掏出从基山带来的,本来打算用来交换的玉石。
那玉石发着冰冷的白,仔细看中间还有粉色的像血丝的纹路。
“喂,丑羊,不会是你找到了,偷偷藏的吧。”灌灌鸟盯着玉石。
“不是,这是我从基山带来的,是我从基山中心树的根部找到的。”猼詍解释,怕小狐狸误会,“我本来是想带来交换小狐狸的眉间……”
“哼,好啊你这只丑羊!小九,我就说他早有预谋!”灌灌鸟抢话。
猼詍一听,着急了,他本来就不能说会道,“不是的。”
山顶的玉或许没错,或许,不是来自青丘的玉,也没错……
九尾狐的神情并没有露出对猼詍的怀疑,但是对那块玉起了好奇心。
灌灌鸟见九尾狐也看着玉石,它一定会帮助小九的,小九的愿望就是它的愿望。
猼詍本想把玉石递给九尾狐,他走近九尾狐,这时,灌灌鸟一头把玉从猼詍手中撞掉。
玉石滚落,可突然闪起青色的光,悬浮于空,移动起来。
灌灌鸟以为是猼詍搞得鬼,故意不让它拿到。它使劲瞪了一眼猼詍。
九尾狐也看到了“灌灌,回来”
可灌灌鸟并不听。追着玉石不放。
玉石来到九尾狐面前,青光骤深。九尾狐不知所措,又想是定住了。
“丑羊!你不能让玉石伤害小九!”灌灌怒喊。
猼詍并未感知有凶煞的灵力,“玉石不会伤人。”
“猼詍你可恶!”灌灌鸟急急地朝玉石冲去。
玉石也像是怒了一样,体积变得比灌灌鸟还大。
灌灌鸟一看,又看了一眼小九,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灌灌!停小,你这只傻鸟!”九尾狐也着急。她向玉石击了灵力,可力量微不足道。“丑小羊,快收起你的玉石!不要伤害灌灌!”
“我,我没有想伤害谁,我也不知怎的,收不回玉石。”
这时,灌灌已经发力撞向玉石了,玉石微微摇晃,闪一束白光,“啊!”
“灌灌!”“灌灌!”
灌灌鸟已经不见了。
猼詍很震惊,又担心着,看向九尾狐。九尾狐红了眼眶“灌灌!”“丑小羊,灌灌,不会死了吧”她带着哭腔问,看着浮于地的玉石,感到无力地坐在地上。
突然,她站起来,用红眼眶盯着猼詍“猼詍,虽然不喜欢你,可一路以来,它从未伤害过你,你又何必置其于于死地。”
猼詍何其紧张而伤心,他不懂怎么辩解,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九尾狐缓缓而坚定地走向猼詍“灌灌说得对,你本就来历不明,本就不可深信”
“灌灌是我的亲人啊,我入青丘近百年来,只有它在我身旁,现在,我失去它了。”九尾狐闪着泪眸,质问“我还把你当好朋友,还差点信了你编的小白猫的故事,你却这么做!”
猼詍虽然看不到九尾狐的泪眼,但深深感受到她不稳的气息,难过的心。“小狐狸,我没有骗你,我不会骗你!玉石的事我不清楚,我不能掌控,眉间血与你晋升的事,是我得到的指示,小白猫的事,只是你忘了而已。”
“不要再狡辩了!”九尾狐哭吼,“不就是想用我的眉间血开启你的面上目吗?不用再费尽心机了!什么晋升,如果晋升之后失去重要的人,又有什么意义!”九尾狐看着猼詍嘶喊,“你不就是要眉间血吗,好,我给你啊!”
“小狐狸!你!”
“你满意了吗?”九尾狐怒吼着,一边运起灵力,注入眉心。一抹艳红的血逼出。“啊—!”
“小狐狸!”猼詍感到害怕了,他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唔—!”猼詍刺痛。
九尾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把眉间血注入猼詍体内。
猼詍感觉全部神经都在痛着,“啊—!”一双清澈棕眸显现于猼詍脸上,四周光耀,“唔!”
猼詍睁开双眼,这时已是晨晓,未见日出却临其光。
他看见了,看见了五颜六色的青丘,看见了小狐狸最爱的桃花的颜色,看见了自己和小狐狸的雪白肤毛,也看见了,小白猫现在的可爱模样,还有她对上自己的双眸,是失望。
“你如愿了”九尾狐虚弱地倒下。
“小狐狸!”为什么没有生出眉间火,为什么不是像画面中的那样?
猼詍焦急万分,看着九尾狐虚弱无力,似乎撑不下去了。
他狠狠给自己一拳,他早该想到,小狐狸原本就灵力不够,眉间血可是九尾狐的宝物,她怎么受得住……
猼詍抱起他的小狐狸,细细看着,他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脑子里,即使,她不记得他是谁了。
他新生的双目,肯定很有用吧。
猼詍自取那双棕眸,怕力量不够,又自取背上绿目。“唔—!”痛感不出意料地袭来。
猼詍凝全身之力,化四眸之气,纵使体内负重不堪,也温柔地将灵力渡入九尾狐体内。
此时九尾白羊与九尾白狐浮于空,刚露出的太阳也黯淡了,四周黑暗,只有猼詍的蓝光灵力。
“唔!咳!”九尾狐渐渐回复意识。见况,猼詍加强灵力。
突然,蓝光变红,向九尾狐眉间凝聚,“啊—!”那鲜红如火,妖艳如花的印记,终于是出现了。
眉间火,成了。
红光依然裹着两人,直至猼詍灵力耗尽。又一道白光过后,猼詍看着九尾狐尾末的红色,笑了。
这显示着,她已是神兽,修炼的下一步,便是化人身。
他,帮她实现愿望,真美好。他感到快乐。
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猼詍想起,唯一还存在她记忆里的亲人,最后向玉石奋力一击,开了,灌灌鸟出来了。
灌灌鸟挂着泪,猼詍冲它笑。
下一秒,猼詍身形一颤,周身泛起蓝光,他也逐渐变成闪闪蓝点,自此烟消云散……
“呜呜呜—丑羊!”灌灌鸟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知道了,它只是被关在玉石里,并没有半点损伤。
桃花树下,白的跟白,红的艳红的肤毛让她变得更加耀眼。她慵懒躺在花瓣中,享着甜美的桃子。灌灌鸟依然在身旁叽叽喳喳的说着。
“唔,我就是生得太好看了,老天爷太喜欢我了,居然这么快就让我成为神兽”九尾狐摸着尾巴 ,“在神兽的力量,比以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呢!”她得意道。
灌灌鸟这时候不说话,它不知道,上天让小九忘记,是好还是不好。它只是瞒在小九,在桃花树下埋了一块碎了的玉。
只是,可惜他没能再见漫山粉红桃花,没能尝上醉人的桃花酿……
噢,他也没能带着棕眸回去看看他所守护的基山全貌,所护佑的基山黎民……
这世间生九尾之灵者,只有狐类。再无人听过九尾白羊猼詍之名。
或许,是造物主创九尾狐时克扣了原料,后来,还给她了。
或许,是九尾白羊去见造物主,因其纯良,被永远留下了。
本文是借山海经神兽原型改编的原创短篇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侵权必究
注:来自公众号:遨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