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冰凌记

      陆续才写完,真的太费劲了。今天2018.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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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将至,一场大雪悄然而来,翩翩如精灵,飞向任何一个角落。

蓝灵是冬季出生的孩子,出生时就有大雪来相遇,外面呼呼刮的北风陪伴家里呼呼睡的宝宝。以后每一个有雪的冬天,蓝灵都会欣喜地和雪结成好友。

记得一周岁时,带蓝灵去看雪,一个人在雪地里奔跑,叫喊。小脸红扑扑的,小手总是要逮住雪花要捏在手里,化了,再去捏一片。不一会儿,小手已经变得通红,但是寒冷并没有让他害怕,依旧忘我地奔跑,玩雪。那时候,因为他买了佳能牌相机,我总是跟在他身后拍照,手也冻的通红。记得还拍下了他手机拿着雪的样子,踮起脚尖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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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四五岁吧,上幼儿园。又有一场大雪,恰逢蓝灵生日。下班回家,把他装扮成一颗粽子,戴上围巾手套,拿上相机,出门赏雪。

记得蓝色的外套,粉色的围巾,蓝色的帽子。小脸依旧红扑扑的,欢呼雀跃。一路走过去,留下一串小脚印。他只顾着玩,我偶尔拍照。虽然没有蛋糕,依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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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转眼间已经二年级了,成了一个小男孩了。穿上了校服,带上了红领巾。景色依旧,大雪纷飞。这次的雪足足有二十公分厚,没过了脚踝。

可惜的是,因为上班雪天,交通不便,就孩子一个人在家。没能第一时间一起赏雪,感受快乐。好在,积雪难溶,在可以回家的时候带他去看雪后的天地。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把雪拿在手里,小脚专门去雪堆里踩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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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喜欢雪后的冰凌。

自从下雪天,蓝灵就开始生病,一直是病了好,好了病。第一场大雪,到处都被白雪覆盖,地上足足有二十公分厚。蓝灵一直呆在城里的单元楼里,外面的路上也因为有暖气管道和融雪剂,几乎没亲眼看到真正的厚雪。

雪停后两日,我把他带来学校。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带他到校园欣赏雪景。一路大呼小叫,雪真大呀,学校下得好大,怎么有这么厚的雪呢?我都不知道。

去了操场,一片白茫茫,没有了学生的操场,没有升旗仪式的操场,没有了喧哗热闹的操场。在阳光的照射下,眼睛被刺得睁不开,蓝灵高兴的在雪地里奔跑,鞋里进了雪,裤腿都是雪。

沿路走过去吃饭,在学生打水的地方发现了小小的冰凌,眼睛一亮,非要握在手里,还说要带上去吃饭让大家看一看。还没走到餐厅,冰凌就化了,小手套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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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厅门口,抬头看到餐厅顶上流水形成好多又长又粗的冰柱子。这下坏了,非要去弄一个,无奈太高,没办法灰溜溜地去吃饭了。

晚上走回宿舍的路上,地上全结冰了,滑溜溜的。蓝灵却专门挑有冰的地方走,上去还专门滑上一脚。

漆黑的夜色下,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有雪的地方白的发亮,还闪着钻石一样的光芒。地上有冰的地方黑乎乎一片,走路的人得加倍小心。一出楼门,地上一片水结成黑乎乎的薄冰,蓝灵要求和我换位置,想要到冰面上走,还故意滑一滑,试了嫌不够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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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突然趴到地上好一会,跑过来惊喜的向我汇报。

妈妈,你快看,我找到一个冰凌,你看它像不像一匹马啊?

又找到一个,你看这个像不像一辆汽车,这个小的像勺子。

真好看,我要把这几个带回去。放在线手套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边走一边欣赏着。

回去立刻放到桌子上,开始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被他带回来的冰凌。你看,妈妈,这个小汽车现在变成一朵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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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宝贝,这冰凌是水凝结而成的,家里这么暖和,当然很快就会化了啊。这时,桌子上已经有了一摊水渍。我建议他把冰凌放到花盆里,化了还可以让花解渴。

他欣然同意,小心地放进去,还告诉我这冰凌雪水对花可有好处了。

每天上学需要等公交,这个冬天雪下得很大,次数也多。尽管路上撒了融雪剂,雪化了,但是路边有一堆一堆的雪,只能等天晴慢慢化开了。每次站在公交站台,我焦急地张望着车要来的方向,蓝灵也不着急坐车,一个人去旁边的雪堆旁玩,用小手套抓一把雪扔向冬青,不时地把一只脚深深地戳进雪里,鞋子上全是雪,进去里面了也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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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玩,玩着玩着雪堆越来越小,马上就要化没了,蓝灵总是能发现雪堆又小了。雪堆上有了很多雪水化了又上冻了的不规则的冰凌,他开始不停的找好看的冰凌,找到一个能看出形状的就大叫着让我看。有时候找到了一匹马,有时候找到了一个喇叭,有时候又找到了一只枪。

公交来了,手里的冰凌舍不得扔,小心地托在掌心,告诉我要带到学校送给好朋友。我笑了,给他讲冰凌很快就会化掉了,带不到学校了,路上就化了,反而把手套弄湿了。可是还是不想扔,拿了一路,一会看一眼,还美其名曰小冰凌,你的生命太短暂了,我一定要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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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拿他没办法。去了学校更是管不住,以前冬天从来不愿意戴手套,今年很反常,上学总是把小手套拿的很紧,总提醒我给他带上。晚上睡觉时跟他约法三章,去了不准去雪里玩,不准用手玩雪,不准去滑冰。可是,去了学校什么都忘了,回来还说每当快下课时,赶紧先把手套戴上,准备好。哎,有什么办法呢!

不知道是因为玩雪还是别的,又一次发烧了,在家窝了几天没出去。以为生病了教育他不能再玩雪了会很管用,没想刚一好,就悄悄告诉我,想去外面玩,看看窗外房檐上有好多又长又亮的冰凌,太想要了。

看他兴致那么大,带他出去了,戴着手套。可是冰凌实在是太高了,够不着,可是又有点不甘心。突然看见停在屋檐底下的踏板摩托车被雪水包住了,后座箱子上流下来好多厚厚的冰凌,可是冻的太厉害了,根本掰不下来。

我怕把别人的车子碰着了,不让他继续掰了,又发现每个单元楼的门口下水管口有水流出来,冻裂管子形成了冰凌,又低又容易掰。于是我帮他掰了几个,外面太冷了,哄着他拿上回家玩。

回去高兴地拿给奶奶看,有一个真的很好看,虽然不规则,但很有特色,晶莹剔透。拿在手里拍了几张照片,冰凌马上就开始流泪了,肯定是暖气太热了。于是帮他想了个办法,放到脸盆里看,很高兴,一分钟去看一次。一直到化成水。一直在观察冰凌的形状变化,向我汇报。

看见蓝灵对雪对冰凌的热爱,想起自己的童年,这些乐趣随手可得。可是现在的孩子却成为了一种渴望,想得却不能得。物质的提升却带来了另一种东西的缺失,真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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