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我从家里找出一两样小物件,那我会率先搬出仙人掌。它的年岁比我都大。
在我的印象里它一直是绿油油的,总是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勃。即使夏天最热的时候,它也丝毫不显出疲态。
它的叶子厚实,肉质柔韧,叶子上有很多的刺,一簇一簇的,每一簇上还有一根主刺,主刺坚硬,有的甚至有一厘米多长。小时候得腮腺炎的时候,就是取了它的叶子,将刺用刀挖掉,然后捣成泥,敷在脸上。记得那时候,我周围有好几个孩子得腮腺炎,每个孩子脸上都贴着两个圆圆的布。我那时候还纳闷儿呢:为什么布都要剪成圆的,方的不好吗?一晃眼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中有的早已经成家立业了,只有我家的这盆仙人掌还是老样子。装着仙人掌的瓷盆都锈破了。仙人掌依然绿绿的,鲜嫩的。
仙人掌的刺,最初并不是刺,而是像芦荟一样肉肉的,只是后来才演变成了刺。我家的仙人掌它成长的时候是一节一节的 ,就是在一个叶片之上再长一个叶片,跟藕节似的。假使你将仙人掌的一个叶片种在土里,你可能得到三个叶片,一节一节向上生长。这时候,你可能得注意一下,三个叶片太重了,仙人掌随时可能会倒掉。最好找一个比较深一些的花盆栽种。
仙人掌的花是黄色的,开在它最上面的叶片上,之后又变成红色。这点到有些像棉花的花开的样子,也是有一个颜色的变化过程。仙人掌的花味道并不浓郁,倒是和仙人掌沉静的气质相吻合。
仙人掌的果实成熟时是紫红色的,最开始和其他的大多数果实一样是青色的。仙人掌成熟的果实很是鲜艳漂亮,和火龙果的颜色一样,果实的味道香甜,唯一不足之处是籽有点多。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品尝仙人掌果实的美味。不过品尝之前,还有一个步骤,就是将果实表面的刺去掉。我小时候就吃过这方面的亏,看着这漂亮的果实就觉得一定很好吃,结果舌头上扎了好多的小刺。后来怎么样,我已经不想去回忆了,说多了一把辛酸泪啊。
处理果实上的刺,也是我根据几年的贪吃经验总结而来的。刚开始用刀子挖,但因为果实并不大,操作起来并不轻松,常常是果实上伤痕累累,手上也被扎了好多的小刺。后来,我发现如果折上一块厚实的卫生纸,将一小撮一小撮的刺给它擦掉,既扎不到手,又不会损伤果实,最后得到皮肤光滑润泽的果实。不要太有成就感。
吃着处理好的仙人掌果实,看着这株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仙人掌,其实内心是很感动的。感动于它的生命力如此顽强,感动于它的生机盎然,感动于它的不离不弃。我相信即使再有个三十年它依旧能像今天这样,鲜活的,有生命力的,旺盛的,感人的。
我爱仙人掌。它的叶,它的花,它的果实,爱它的一切。我想它也一定很爱我,才会长出这么可爱的叶,这么淡雅的花,才会结出如此美丽的果实,一切都如我小时候所见到的一样。它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