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近,从南京到蚌埠不到200公里,预谋回家,过于随意:网上订票,哪天有票,哪天走人。
春运时侯,随意订票很难看。想要上午7点多走,无票,近几天的上午7点时段都无票,无奈只好选择上午10:53的,到家要到下午2点多,中饭是吃不上了。
一早起来,已在南京家里定不住了,9点17就来到火车站。
烦人,火车9:37就从上海冲到南京,提前一个多小时检票,一高兴,一分神,我的行李旺旺大礼包拿漏了。等站台下了一半,发现,冲回候车厅,呵呵,没有了。谁这么幸运,算我帮他备了份惊喜,估计能快活好久。
对号坐在火车座位上,此时过道上已有个别站的人,幸好我抢到有坐位的票。有时你出一样的钱,抢不到座位票,一样要站着,想想都腰疼。站票、座票一个价钱,因为买票时的自愿,也不好议论公不公平。
火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发车,一个人只能发呆,看窗外站台上行人、行李,穿梭匆匆。查票列车长穿着西装制服,笔挺地站在站台上。今天大寒,零下2至3度,冻一个多小时,应该也不快活。快不快活,是工作就得好好做。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算是敬业了吧。
停车期间不断有旅客上车,填补车厢过道里剩余的空间,人越站越密。“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借过一下啊,不好意思。”这是后上的旅客向车厢中部挤行。“盒饭了啊!10元一盒特价供应了啊!”10:33分,站的人已稠密,餐车不畏艰难地推行。“你几号车?来来来,让让,往里走一点,往里走一点!”列车员在喊。
“三十一个,别的地方你买不到的便宜啊。”巧舌如簧的列车售货员提着篮子过来。“美女,你要要二十八块一个,不能再便宜了。”“姐,你要实在没钱我送你一个也可以。”“好,你送我!”“姐,这不是和谐社会吗?咱们要和谐,要开心,和谐啊!”,售货员篮里有会唱歌的小火车、塑料公鸡、母鸡、机器人。“家里有孩子的,别忘带一个给孩子玩啊!机器人?58。”“真贵!”……
火车整点开动,“挤死掉了!”被挤到的人喊。车厢内能站人的地方都站着人。行李架、座位底、茶桌上下也都堆满行李,重重阻隔依然挡不住奋力挤向厕所的人。奇怪,没有一个人真被挤死,冲力一过,歪倒的身体又竖直起来。“来,来,让一下来!”人越挤,越是有人要挤着上厕所。
“小心脚了,谁的包?让一下来!啤酒、饮料、矿泉水来唉!”“瓜子、花生、八宝粥啊。”有旅客轻声接话。火车上最有迎难而上精神的是推售货车的售货员。
出了南京城的火车跑起来很快。越来越接近家乡的人,心里放松下来。有人开始高声谈房价,有人谈生二胎,有人谈工作趣闻,有人谈家长里短:钱、钱、钱。个个真知灼见,句句有力。流动的好处,一个比一个长见识。
“热米饭、炒菜、盒饭,十元一份了啊!”“番茄炒蛋、肉丝芹菜、土豆丝了啊!”“这位女同志,你往边上挪点啊!”冲锋的餐车后,跟了几个追随的人,有餐车开道,挤来挤去的人省了不少力气。
今天天空万里无云,穹顶到天际,由深蓝向灰蓝渐变。大地灰黄,没有树叶遮挡,水塘清洌星布,远处村庄,房屋清明,红瓦灰墙。
火车飞驰,人心飞驰,生活飞驰,希望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