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爱情,不过是一场好感

青青河边草Grace的图文

他们说“三月春光好,适合谈恋爱”。思索纷飞,将我拉回到曾经2004那年高三时。事实上,一切与爱情无关,不过是青涩少年时的一场好感。

-1-

那时候,我们被要求每周写两篇小作文。只作为练笔,基本没有条件限制,老师一般不看的,采取同桌及前后桌四人互评的方式作为督促。他和我是前后桌,自然经常互看对方作文。紧张忙碌,学习是一切的高三,我们第一次貌似与学习无关的交流便是由作文引出的。

记得那次作文中我写过一句话“我像一只无头的苍鹰......”,他在“苍鹰”这个词下面轻轻地划了一道线。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印象中他对我这个比喻是欣赏的,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归还作文本之后,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写得不错”,然后没过5秒钟,他又扭过头来看着我,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我以前就认识你,我们很早就见过面。”

我疑惑:初入高三,刚分的班,我跟他明明是初识呀!我带着探寻的语气实话实说“我没有印象见过你啊!”

他很笃定,言之凿凿:“敢打赌你没见过我?有一次,在学校对面的诊所里。”

我知道他并没有忽悠我,因为整个高中时期,身体原因,我的确是各诊所、医院的常客。

-2-

疯狂的高三,大多数同学着了魔似的投身于书山题海,不放过一切可利用的时间。一个个严肃紧张,摩拳擦掌,似乎大战就在眼前。

但他是少数派,该歇歇该玩玩,整天一副不紧不慢,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坦然。神奇的是 ,纵然看起来自由散漫,他的成绩却一直特别好,甚至在整个年级都是数一数二的。

高中时期,成绩好的人走到哪里都带着亮闪闪的光环,这几乎是老师同学们的共识。无疑,作为“认为攻克数理化生难于上青天”的我,对于“不费吹灰之力成绩稳居班级前三”的他,是佩服和羡慕的。

高三不谈感情,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毕竟是微妙的,别人对自己好或不好,当事人是能清楚地感觉得到的。

那时候,学校开水房离教室有相当长一段距离,一个来回要好几分钟的时间。那时候,被数理化生折磨得晕头转向,对于我来说,除了吃饭睡觉,一切无关于学习的活动都属于浪费时间。

有一天,我突然想到,反正课间他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让他帮我打开水好了。感觉告诉我:他肯定是乐意的。他果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次打水以后,我们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完全不用开口讲话:我把茶票一递给他,他就很自觉配合地拿着我的水壶去打水了。

-3-

那年夏天,我的脚不小心被蚊虫叮咬了,奇痒无比。我一顿酣畅淋漓地狠抓之后,由痒变疼,终于我的脚面很快肿成一个大馒头。我坚持着,没过两天竟疼得钻心,走路都成问题 了,只好去医院,是住在县城的舅舅及舅妈带我去的医院。

医生说化脓了,处理过一番之后,告诉我要多休息少走动。

舅妈去学校帮我请了一天假,我不知道舅妈是怎么跟老师说的。我知道的是:她亲眼见处理伤口的过程,听过我狼一般的嚎叫。当时她说:“还好医生动作挺麻利,我差点儿要求他打麻醉了。”

第二天回学校之后,我照例一声不吭地递了茶票给那位男生,他默默地接了茶票,又默默地接了水壶,然后仍踮起脚尖往我桌脚边看。我心里犯嘀咕:桌边的水壶已给他了呀,然后循着他的目光,我发现他是在看我那只受伤的脚,他的目光停留时间很短但眼神中有怜惜,我舅妈帮我请假时他一定在场听到了什么吧!

我瞬间被他那怜惜的眼神暖了一下。

-4-

那时的他,除了学习好之外,其它方面并不出众,甚至有点儿邋遢:桌子上的书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地堆着,整天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他话不多,表情貌似一直不悲不喜,淡淡的。

记得我邻桌一位美女同学说起他,曾悄悄问我“是不是成绩好的男生都邋里邋遢傻里傻气?”,我笑笑不置可否,心里却默默回复她“傻里傻气也挺可爱的啊!”我是这么觉得的。

那时候,尽管我成绩不好,却有着近乎狂妄的自信,觉得自己努力了肯定会很厉害。但唯独在他面前,我自信不起来。

饭后课间,我经常四处找人帮我讲解习题,但从来不向他求教,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很笨。

-5-

时光飞逝,高中一晃而过,整个高三,我们之间除了淡淡的小美好,并没有什么。

高考过后,同学们难得放松下来,三两成群谈天说地,一团喜气。我跟同桌聊到口干舌燥,到外面奢侈了一把,买了大瓶的饮料回来(平时节俭,只喝白开水)。同桌给我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我听见自己说:“给XX(他的名字)也倒一杯!”

他一定是也口渴了,脸上掠过一丝欣喜,很快又暗淡下去,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我水杯没在教室呢!”

我同桌已伸出去试图帮他倒水的手,瞬间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我想也没想,接过他的话:“没事儿,用我的碗。”,说着迅速从桌斗里掏出自己的饭碗给他。其实,我是有轻微洁癖的,天知道,我的洁癖症那一刻怎会突然消失了呢!

高考过后,可能是报志愿的时候吧,我们又见过一面。同一条宽宽的马路,我在这边,他在对面跟他父亲一起,我与他相向而行。

我看到了他,同时他应该也注意到了我。我没说话,只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他也没说话,冲我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跟他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6-

大学期间,我们在不同的城市,虽保留了彼此的QQ号,但基本无联系。2008我大学毕业以后在江苏打工,某天在网吧消磨时间,他也是在线状。不记得是谁先发的消息,彼此都没有深谈,很客套很礼貌性的询问,然后他猝不及防地回过来一句话:我各方面都挺好,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女朋友。

彼时,我工作非自己所愿,感情也正遭遇挫折。这个时候他发来这句不知真假的表白,让我的泪汹涌而来。盯着他那句话沉思良久,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回复,匆匆下线落荒而逃。感叹岁月的神奇,多年没联系,他也学会开玩笑了!

2012春节与他再见时,我早已觅得良人我所爱,他的情况我不知道也从未想过去打听。那次见面,是在高中同学聚会上,他乐呵呵地越过众人跟我打招呼“嗨,记得你呢,但是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冲他咧嘴一笑,若无其事大大方方地回复他“好久不见,我是XXX。”

只是时至今日,我完全想不起来,当时是否有失落曾悄悄飘过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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