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过后,沱河平静安详,
河面上的天空,
灰蒙得铺平河身,招手。
太阳,橙黄的光圈儿,
消融在灰色迷雾中。
狗尾巴草成堆儿聚拢,
发着冬日焦枯的黄。
不远的河岸,
灰的三轮车停放楝树旁,
树的纹路风干得神秘曲绕。
车上架着铁笼,
笼里的公羊顶着尖的黑犄角,
啃食盆中的干草。
你拖着步子从它身旁走,
公羊抬头“咩咩”冲你低叫,
嘴里嚼的草沫,溅在凉的笼杆,
你走后它又低头啃盆里的草,吃净。
胡子不长的公羊,
过不了多久,被拉向集市宰杀,
屠夫放干血,去羊皮,
生冷的铁钩刺穿你身,悬吊半空,
你的肉被锋刀切割,
放称,给买肉人。
晌午,菜市热闹非凡,
彩色的蔬果摊摆泥路,
公羊腥红的血渍,
留在冰冷的秤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