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章时,只看了电影版《了不起的盖茨比》。也许是电影视觉效果的辅助,看完总是不能平复激愤的心情,久久不能忘却定格在虚无海面的一幕,像极了盖茨比一生归于无的悲壮。
电影从“我”(尼克)的视角出发,呈现出盖茨比短暂却铭心的一生。
下层阶级出身的盖茨比爱上富家小姐黛西,即使爱情力量多么伟大,自小娇贵,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黛西必然有一种对奢靡生活的依赖感和骨子里的虚荣心。这也注定在盖茨比还无法承诺未来时,戴西嫁于他人的命运。看多了这样的故事,你一定也不觉得奇怪。
后来盖茨比努力跻身于上流社会,编织华丽的身世背景来修饰自己,在黛西家对面的海岸修建豪华大厦,觥筹交错间挥金如土,彻夜狂欢。浮华奢靡下掩藏的却是盖茨比真挚的情感,像纯净的婴儿般的心。他明知黛西物质化的一面,却并不像个仇富者一味批判,而是尽己所能去满足。名利双收后的他更不像是个翻身农奴的激愤者,拿这些去质问黛西当年的选择。在我看来,这也是一个男人成熟的体现。
盖茨比对黛西一如往昔的爱到了一种无法言状的极致,这种理想主义的爱,我倒不能真正理解,也无法赞同,盖茨比自我升华的感情让他陷入一种对黛西女神形象的幻想,以至于最后他爱的或许不再只是那个人,而是追求和享受爱她的这一过程和体验。但作为旁观者而已,黛西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我一个没真正谈过恋爱的人实在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意于过分探究。但我仍欣赏盖茨比对于爱情的纯真、坚持和勇气。对于黛西的执着演化成对某种意象的执着。遥望远方,对面海岸泛着的绿光是他精神的支柱。
爱情不失为一种伟大的力量,它可以超越任何现实壁垒,可以拯救却也会毁灭一个人。
爱让盖茨比从士兵不断往权钱名利靠拢只为满足那个幻想中的黛西,也让汤姆(黛西的丈夫)的情人近乎痴狂最终搭上性命,更让盖茨比替黛西背负了肇事车祸的命债,冤死于复仇者的枪口下。
与其说戴西没看清自己的内心,在汤姆和盖茨比之间摇摆不定,不如说她从未真正放弃过自己的阶级身份。从本质上讲,她对于丈夫汤姆有一种阶级认同和归属感,这是盖茨比单纯的感情所无法改变的。金钱和名利带给盖茨比的更多是凤凰男和暴发户的代言,家族和出身像一道抹不去的痕和无法逾越的鸿沟。
出了事,汤姆用谎言安慰戴西,用阴谋栽赃盖茨比并置之死地。犯了错的女人有丈夫带她逃之夭夭,有爱人替她偿还人命。
这就是女孩子在这种世界上最好的出路,当一个美丽的小傻瓜。
盖茨比的葬礼,充斥着媒体闪光灯下的猎奇心理,只有“我”是一切真相的目击者,即将搬走的黛西自然不会知道,又或者她知道了盖茨比的死,也不能改变什么。
曾有这样一个人,了不起得活过,物欲和利欲并未改变他真挚的初心,他纯真的微笑给人一种踏实和安心,久久不能忘。
这种微笑是极为罕见的微笑,带有一种令人无比放心的感觉,也许你一辈子只可能碰上四五次。一瞬间这种微笑面对着或者似乎面对着整个永恒的世界,然而又一瞬间,它凝聚到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偏爱。他所表现出的对你理解的程度,恰恰是你想要被理解的程度。
也许,在漫漫追索梦想的路上,我们本以为离它很近了,却不知它早已抛弃了自己,也许那个彼岸浮现的绿光是虚幻,是无法企及的高度,但至少它仍是我们前进的精神支撑,纵然隐隐看清了一些现实,也会无奈和纠结,但仍将顶住那不停地退回到过去的潮头奋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