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殷寿接到父王的密报,骑上他的大黑飞奔而去。
天亮时分又飞奔回来,
“崇应彪,让百夫长苏全孝马上来见我”
军营里,苏全孝道“大王,我父亲绝不可能谋反”
“你在质疑我 ”
“没有,属下不敢”
“你知道何为质子吗”“
“东西南北,合八百诸侯各遣其子入贡大商,是为质子,诸侯敢有谋反者,先杀其质子,然后族灭之。”
“那你的父亲是不顾你的死活了,你来朝歌8年,也许他早忘了你这个儿子”
“不会的,父亲不会忘了我”
“到时候你在城外劝你父亲投降,如果他不答应,你就是我殷寿的儿子,亲生的儿子”
“是大王”
“出去通知大家全部集合”
看着眼前已经长大了的质子们,殷寿知道,他8年的心血就要派上用场,他站在台上大声问道:你们是谁的儿子?
“殷寿的儿子”
台下齐刷的应道 殷寿特别的满意这样的回答
“冀州苏护想要谋反,他不顾及你们的兄弟,他忘了你们的兄弟苏全孝”
“如果苏护不听劝,你们要怎么办”
“踏平冀州”
“你们要做做什么”
“做您最勇敢的儿子”
“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发”
“父亲,我想去和母亲先别一下”殷郊小心翼翼的说道
“去什么去!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殷寿心满意足的看着这群孩子,回头朝城里望去,眼睛眯起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冀州是苦寒之地,殷寿带着800质子日夜兼程,赶到冀州时是白茫茫的冰天雪地。
殷寿示意了一下苏全孝,苏全孝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离家时的佩剑大声喊道
“父亲,投降吧”
见没有回应,苏全孝向殷寿说道:“我离家八年,长高了,父亲忘了我的模样。”
殷寿示意他往前走,他向前走了十来步,城墙上射下来数支箭,示意他准向前走。
苏全孝和身后的质子们心一下子就凉了,离家八年,是不是故土早已抛弃了他们,他们的父亲是不是都不认他们了,今天是苏全孝,明天呢?如果是自己呢?
苏全孝脱下帽子,捧着剑嚎啕大哭,他明天才满18岁,他不想死。忠孝盼两全、难两全、两难全。
崇应彪偷偷的抹了眼泪,在军营里谁都不喜欢他,只有苏全孝是他唯一的朋友。
姬发是偷换了哥哥的箭,自己要来的,而且有个极其疼爱他的哥哥,每年都会来看他。
姜文焕是舍不得弟弟小小年纪要离开父母,他是替弟弟来的。
鄂顺是哥哥死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父母没有选择,只有让他来。
只有他和苏全孝,家里是有选择的,他们是被选择的那一个,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所以他讨厌姬发,不仅有家人的爱,还有殷郊对他那么好,他得到的爱太多了,他嫉妒他,嫉妒得发疯。
殷寿俯下身,对他说:“那个人不配做你的父亲,我才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 ”
然后凑在他耳边轻语“做我最勇敢的儿子”
苏全孝抬头看着殷寿慈爱的眼神,八年了,他已经对父亲没有多少记忆,反而是眼前这个天神一样人才像他的父亲,现在他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他也是有父亲疼爱的人,过了今天他就满18岁了,不算夭折了,他要为这个爱自己的父亲去死。
他用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柔声道“父亲,我去了”
只听呲的一声,苏全孝倒在地上,他颈间流出的血染红了厚厚的雪。
“就在刚才,你们的兄弟死了,我的一个儿子死了”殷寿站在前面大声说道
“是谁杀了他”
“反贼苏护!”800质子齐声愤怒高喊
“是谁杀了他”
“反贼苏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