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航,我们交往多久了?”小沁的记忆越来越糟糕了,每天都要向阿航问一样的问题。
“我们交往了3年05个月6个小时了”阿航看了表一眼宠溺地摸摸小沁的头发露出温暖的笑说。小沁有点小生气,撅起嘴巴,伸手打掉搭在自己头上的阿航的手“再摸头发就都掉光了!”
“傻瓜!只要你还活着,无论你头发有没有,变成什么样了我都不会离开你!我爱你!”阿航抱着小沁,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阿沁通过窗户望向病房外的景色,外面天很暗,就快要下雨了!这应该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吧?树上的叶子也快落光了,跟小沁的头发一样。
“阿航,这身病服好丑啊!我要快点好起来穿漂漂亮亮的裙子跟你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玩过山车……”
“好,我们小沁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阿航安慰着小沁。
“高先生,何嘉沁小姐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稳定病人情绪,等找到匹配的骨髓就能进一步的治疗。”小沁的主治医生找阿航在病房外对话。
“那如果找到匹配的骨髓就一定能治好小沁的病吗?”阿航显得有点激动。
“这个我们也不敢保证,何小姐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了中后期了,错过了最佳治疗阶段,痊愈的几率已经降到了一个临界点,所以我们……”
阿航不想再听下去。他不想失去小沁!
花洒的水不停地洒水,阿航坐在地上任由水珠淋湿自己的衣服,头发沾水湿了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发丝流到了脸上,再到脖子上……阿航的眼神呆滞空洞而无神。他接受不了小沁救治几率小的结果。等了两个月的结果最后却是未必救得回来。
一夜时间,阿航没有入睡,他想了很多,默默地定了一个计划。
今天,乌云散去,阳光出来了。天空蓝蓝的,像海水一样纯净,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病床上的时候,小沁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上好像还沾上了清晨的露水。
“醒啦?走,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阿航不知什么时候就一直坐在病床旁,也许他一夜未睡看着小沁,也许他也是刚到不久。
“嗯,我可以出院了?”小沁不知道阿航为何突然要带自己离开病房。
“你不觉得整天在这里很闷吗?快乐的心情才会让你更快好起来!”阿航理所当然地说。
“等我洗漱!”小沁欢天喜地地跳起来。阿航看着这样的小沁,开心地笑了。
时间很长,我们不用把要一起做的事一天就做完。时间很短,我们要把一起做的事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阿航把他们的行程写在了一张纸上。去哪玩都由阿航决定,但阿航把要去的游玩地点都定为过去的三年里小沁说过的想要去的地方想要玩的东西。
阿航从朋友那借了一部相机,想留下一些能温暖自己的小沁的笑容。
第一站,阿航带着小沁去了游乐园,坐了小沁一直都不敢坐的过山车,全程小沁都放开嗓子鬼吼鬼叫。他们把游乐园的所有设施都刷了一遍,小沁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阿航也拍了很多小沁的照片。然后,他们一起吃了很多很多全国各地都有的景点经典小吃:烤鱿鱼,旋转薯片,冰激凌……相机里留下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照片……
天也渐渐黑下来了,俩人一起来了城市中心的音乐喷泉广场,阿航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盒仙女棒。
“哇!”小沁惊讶于阿航今天带她玩的一切。因为那都是她很久以前就一直很想做的事。
点燃仙女棒后,那绚烂的火光很美,火光像流星雨一样四面八方地喷着出来。两人手持点燃的仙女棒无目的地奔跑在广场上。喷泉一股一股地涌起,不停地转换花样融入两人的画面中。
第一天的最后一站是音乐厅,小沁说过一直很想听阿航弹奏钢琴。阿航拉着小沁的手快步地跑到钢琴前。
“小沁,你说过你很想听我弹钢琴的!今天我特地学会了你很喜欢的那首《童话》,今天弹给你听”阿航理理小沁额前有点乱的发丝。
“你怎么进来这里的?门票很贵吧?”小沁觉得进入这里一定很贵,而且还要弹钢琴的话更不用说了,肯定是天文数字。
小沁并不知道,阿航很久以前认识了这个音乐厅的主人,并死皮赖脸地请这里钢琴弹得最后的钢琴师教他弹《童话》。钢琴师不愿意教,他就一直纠缠不休,钢琴师没辙了便答应教阿航,但只有一星期时间,学不学得会就看阿航自己了。幸好阿航对音乐的天赋和感觉都不错,一个星期授课后自己开始苦练《童话》。
阿航没有回答小沁的提问,只是用了一个微笑回应了小沁。他转身坐下开始准备弹奏了。十指放在钢琴键上,一指按下,优美的乐声环绕了整个大厅。阿航弹奏得不差,虽然没有专业的钢琴师弹奏得那么好,但也不像不会的人。
《童话》MV里也有这么一片段,光良在弹着钢琴,弹着弹着,女主角倒下了……
狗血的是,现实跟剧本重合了。站在一旁的小沁也倒下了……阿航着急地拨打120,自己背着小沁连走带跑地在生命路上。在音乐厅门口,阿航四处张望,他多么希望救护车在转角处忽然出现。他急得脸红彤彤的,眼泪和汗水已经分不清了……
明朗的清晨,阳光弥漫到城市每一个角落。阿航在忙碌着早餐,烤面包机“叮”响了一声。正在煎着蛋的阿航连忙过来取出吐司片,接着把平底锅里的煎蛋铲出。然后打开冰箱门取出一支牛奶并往客厅叫唤着:“小沁!起床吃早餐啦!上学快迟到了!”
“爸爸,我早起了!”从卫生间走出了一个手持牙刷刷着牙的小女孩,她嘴上满是泡沫,可爱极了。小沁是阿航从孤儿院抱养的孩子,阿航第一眼看她,觉得她很像小沁,那双大眼睛像小沁一样闪闪发光。于是他就决定抚养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快快快!我们要快点!下午放学后,我们一起去看妈妈”阿航边倒牛奶边对小公主说。
“知道啦!”小公主一脸鄙夷。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着,小沁在后座玩着她喜爱的芭比娃娃,旁边放着一张小沁的照片。阿航在驾驶座上开着车。大约行驶了20分钟路程。到了海边,那有很多礁石,参差不齐,形状不一,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支离破碎的海岸线,附近并没有人居住!
阿航把小沁最喜欢的向日葵摆放在一座礁石上,点亮了几支精美的蜡烛。一旁的小公主把小沁的照片从车子里带出来立在礁石上。
“小沁,我带来你最喜欢的花了。另外我们的女儿也长得很高了!你高兴吗?我想你现在一定了开花了……”
两人在海边点燃仙女棒,绚丽的光芒点亮了整个黄昏,海浪阵阵拍向礁石,溅出一股股浪花。咸咸的海风吹起小沁的头发,太阳也刚好消失在海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