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七)——禁山给童孩的恩赐

小河岸边山相连,封山育林靠禁山,枝繁叶茂树种多,童孩游戏成乐园。我家门口有一条小河,在河的对面是紫金坪的禁山,这个禁山是当时为了保护森林,进行封山育林,禁止在禁山砍伐,去禁山是不准带柴刀的,如果被发现,柴刀会被生产队没收,严重的会罚款,甚至被戴上破坏森林,破坏社会主义生产建设等反革命罪行的帽子。山体相连的几个座禁山,布满密密的树林,有松树、杉树、茶子树、板栗树、株木树,树下堆积着厚厚的树叶,在禁山斜坡脚有一片小竹林。禁山通常是不准大人私自去的,那都是生产队的,但对小孩比较宽松的,给了张特别通行证,这里成了我们的乐园。

一、玩游戏

在那个年代,我们放学时间都较早。放学后,我们几个小伙伴经常在河对面的树林中追逐打闹。

记得有次我们在树林中玩捉特务的游戏,我们小伙伴每个人用河边的柳树枝条扎成环状,在其周围插上带树叶的小枝条或野花野草,做成草帽戴在头上做伪装,这是防空演习时隐蔽用的。特务都是由飞机空投下来的,我们选两人做特务先藏在树林中,他们藏好后,在树林里大声喊一下“好了”,我就同其他小伙伴寻着声音分路去搜索,如果有一个伙伴发现特务就会大声喊通报消息,我们就会一起合围去抓特务。在林子里,你追我赶,当我们快追上特务时,他们就会一下溜上树,然后爬到树枝的边缘,去抓另一棵树的树枝,然后双脚一蹬就飞上另一棵树。我在后面紧追不舍,有的就在前面的树上堵截,有时因树枝太小,或有的树枝韧性不够,而突然折断,树上的人就会掉下树,落到树下厚厚的树叶上,再顺着陡坡几个翻滚,被小树枝条拦住。我们经常以几米高的树上摔下来,也不伤筋骨,不过还是有点痛。最后总是以我们众多的伙伴抓住人少的两个特务而收场。

这种抓特务,防空演习,打仗是我们常玩的游戏,这也打上了时代的络印。

二、打板栗

在禁山里玩够了,我们就在树边捡些较粗的干枝条,或者爬上树,攀断干死的树枝,再找个几根小树滕把干树枝捆成一梱或两捆,用肩扛或挑着回家。

每年的秋天,板栗、珠木子成熟的季节,我就同小伙伴们带着小包,或背着小背篓悄悄的溜进禁山,到那里打板栗或摘株木子。板栗球外面涨满了毛刺,甜株木子同板栗球不多的,外面都有毛剌,只是小点,拨出来的是一颗独子。苦株木子外面就没有毛刺,就好拨些。

有时打的较多,担心生产队的人讲我们,我们就在穿过禁山里的小水渠边,用石块把板栗球砸开,然后小心的用手掰开,取出其中的板栗,但是每次砸开并取出一颗板栗,手上都会被板栗球上的毛刺刺几下,剩下一少部分板栗球就带回家再砸。有次我们看到修铁路的叔叔打的板栗,塞进食堂里大灶孔里一烧,毛刺就没了,然后再拨,就容易多了。后来,我们也把打来的板栗球也放进火堆里先烧掉毛刺,再来拨。湘西甘甜的板栗也成为我们的零食。

三、砍钓杆

小时候,我们钓鱼,不象现在,买高级鱼具,还有饵料。那时,鱼杆是我自已到对门禁山中有竹子的地方去砍,鱼钩是自己做,饵料是自己挖的蚯蚓。

记得有次,我到禁山斜坡的一片竹林里,找到一根又细又长的竹子,我慢慢爬到那根竹子旁边,由于竹子长的太密,又在斜坡,不好砍,为了让钓杆长一点,又要尽量的靠近蔸边砍,我双手握住柴刀,心地轻轻砍两下,再重砍一下,眼看要砍断时,我猛一用力,那竹子旁边干竹子桩桩一下刺进了我的左手无名指,当时心一急,一下就把断在手指里的竹子扯了出来,结果还有些碎竹屑断在里面。

回到家用酒精消毒后,到乡卫生院把手指里碎竹屑取了几小断出来,就上了点刀伤药膏,用沙布包好。伤口愈合后还是很痛,不久就发现有脓肿了,到乡卫生院再检查才发现断在手指里的干竹子没取干净,结果又取了两根碎竹屑。

鱼钩也是自己做。我们通常是利用平时捡破铜烂铁时捡到的细钢丝来做鱼钩。把细纲丝用钳子剪成几小段,然后放进火里烧,烧红后就用火钳夹出来让其自然冷却,再放在铁垫板上,用钢宰子宰成倒须并弯成钓钩,末端用锤子锤扁,便于用鱼线捆钓钩,再放入火中烧红,夹出丢在小盆后水中吃水,这样钓钩就做成了。

四、做玩具

在游戏中炮儿枪,水枪,竹子弹枪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常用玩具,这些都是自己在山上找的材料制作完成的。在竹林中,藏着很多我们做玩具的好材料,那些竹节长并直且不太粗的适合做炮儿枪的枪管,竹节长并直且比枪管略小的杆竹适合做炮儿枪的推杆。竹节长并直且粗的适合做水枪的枪管。竹节长并直且粗细适中的适合做竹子弹枪。这些自制玩具,在我们平时玩的游戏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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