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我此生有记忆以来记住的第一件事就和他有关:他下班后在单位多下了几分钟棋,五六岁的我便差一点点走丢。而这只是我和他鸡飞狗跳的开始。 他很高很瘦,喜欢穿白衬衣,不太爱讲话,可是一讲起来又没完没了,好几次,我调皮捣蛋被他训话都把瞌睡虫训出来了,昏昏欲睡之间突然一个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怎么回事他已经说到了“城门火,殃池鱼;鲁酒薄,邯郸围……”了都!!说到激动的地方,那大嗓门那唾沫星子,无以名状,不过我虽分身无术,但也练就了我左耳进右耳出的定神术,直到,他大吼一声:“问你呐!”我才结束云游“啊?!…嗯嗯,对!你说的对!”接着他便和颜悦色,略带得意继续吧啦吧啦,而我也继续我的故国神游。直到一旁的母亲发现端倪:“算了算了,说多少她也听不进,别浪费口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上课呢!”才勉强结束。 他虽然喜欢“满堂灌”,却也对年幼时的我十分民主。只要不触及原则的事,他很少给我提什么条条框框,他说,要释放我的天性。 比如,他不反对我玩,说玩是孩子的天性,即便我因为玩而忘记作业,下一次他还是会放我出去玩,但是等玩的回来即便熬夜通宵也要把作业写完,这就是他给我的自由和边界。所以,从小我就像一颗疯长的小树,散漫、自由,但他永远是那个自由最大化的边际。 他还允许我跟他“顶嘴”,他说,只要说得有道理就行!当我发表和他不一样的意见,他从没有气急败坏,无论我说得对与错,他都很乐意与我争辩。虽然小时候我从未真正理解过他,总是觉得他只会约束我,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觉得不管别人的眼光如何,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内心是多么平常而正确的一件事!眨眼二十多年了,我从年幼无知的顽童经历懵懂酸涩的青春变成了两点一线的妈妈,他从意气风发的青年渡过焦虑慌乱的中年变成了提前谢顶的老头,时光就如此悄悄地溜走,他越来越像我的一个老朋友,而我越来越像他----我的父亲。
2019-11-07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