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成长(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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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成长

光荣烈士

车开到了无线报务连,陈远亮从打开车门,向楼内跑去。大声喊道:“班长,班长……连长……连长……”班长和连长听到陈远亮急促的喊声,从屋内跑了出来。连长:“怎么啦?”

陈远亮:“张志,张志他……”班长:“你快说呀,张志他怎么啦?”陈远亮哭了,哭着说:“张志他,被车撞了!”然后双腿一软,向地上倒去,班长连忙将他扶住。班长:“什么?你说什么?”

陈远亮:“张志牺牲了,人在楼下……”班长听后,立时傻了,扶着陈远亮的手松开了,陈远亮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长听后连忙向楼下跑去,班长将陈远亮扶了起来,大声喊道:“连里还有活人吗?”

这时,各个宿舍的兵都跑了出来。见班长扶着陈远亮,都过来帮忙,一个兵背起陈远亮,送卫生队去了。

连长跑到楼下,见那里停着一辆跑车。何志林在车里哭着喊道:“连长……”连长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看到张志和何志林混身是血,整个车内都是血,立时呆了,呆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时,连里的兵都下来了,他们看着安静地躺在何志林怀里张志。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直到连长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嘛?”兵们才将张志抬下车,抬进了连队的宿舍楼里。

陈远亮躺在卫生队的病床上,打着吊针。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大声喊道:“张志……”医生走了过来,说道:“你醒啦!”陈远亮:“张志呢,张志……”然后扯掉打在手上的吊针,跳下床。医生:“你干什么?”

陈远亮冲着医生大声吼道:“你说我干什么?我去找张志……”医生被张志的样子吓着了。张志没有理他,向外面跑去。医生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站住……”

张志的遗体摆在电视房内,因为他平时一闲下来,就喜欢到电视房看电视,他说:“当兵,寂寞,除了看电视找不着别的乐子……”

战友们都在掉眼泪,班长,何志林,陈远亮哭得最凶。班长:“兄弟,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我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我知道你喜欢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然后一个劲地抽自己的嘴巴,边抽边哭道:“我混蛋,我他妈的是个混蛋……”

战友们见班长这样,都拉着他。陈远亮和何志林也拉着班长,说:“班长,别这样,张志是因为我们才牺牲的,他是为了救我们,该死的是我们,是我们啊……”说着也抽自己的嘴巴,边抽边哭道:“该死,我怎么不死啊……”

战友们将班长,陈远亮,何志林拉住,最后抱成一团,哭了……

张志的父母从北京赶来了,见到以前总是爱跳,没事就爱到外面惹点事,令他们烦恼,所以才送到部队来的儿子。这时,安静了,再也不跳了,再也不惹事了,是那么地乖……

张志的父母忍不住痛哭:“儿子呀,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儿子……”

张志的母亲晕过去了,战友们将她送到卫生队。醒来时,大声喊道:“志儿……”她坐了起来,没有看到他的志儿,看到的是何志林、陈远亮,班长以及和张志在一个班上的兵。她哭道:“我的儿子,我没有儿子啦……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我嫌他不争气……”

何志林:“妈妈,张志他,他现在给您争气了,他是伟大的,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妈妈,让我做您的儿子吧!”说着便跪下了,这时,所有的兵都跪下了,强忍着泪水,叫道:“妈妈……”

张志的妈妈听着这真真切切的声音,停止了抽泣。说道:“孩子们,都起来,都起来……军人不下跪,啊……妈妈不要你们下跪,你们给妈妈敬个礼,志儿给我寄过一张敬军礼的照片,那时我就觉得他给我争气了……”

兵们听后,连忙站了起来。班长:“立正!”所有人都立正,班长:“敬礼!”所有人都敬礼!妈妈笑了,眼里闪烁着一个母亲与儿子久别重逢时才有的的泪花,她看到了他的志儿。说道:“真帅,真有气质,可爱,争气……”班长:“礼毕!”所有人都将手放下!

张志要永别了曾经令他看着就烦,却依然一遍又一遍地背颂的通信理论、嘴上说讨厌,实际上却每次都要舍了命都要在那里争第一的体能训练场、经常说学这些回到社会上一点用也没有,其实练得比谁都迈劲的报务台……

全营的官兵都来给他送行,陈远亮端着他的遗像,何志林抱着用八一军旗裹着的骨灰盒,跟在他的父母后面。从队伍中间走过,战友们给他敬礼,他笑了,一直微笑。从排列整齐的野战通信车中间走过,他笑了,微笑……

他走出了部队的大门,那个被他和陈远亮,何志林一起救下来的女孩站在部队门口,他笑了,是狡黠的笑。这时,这个美丽的女孩流着眼泪,站在他的面前。他没有说:“条子真好!”他说:“妹妹,你长这么漂亮,还让不让哥活啊……不过再哭的话小心变成丑八怪哦!”这就是张志,见着谁就要嘻皮笑脸地和谁贫。

女孩跪下了,张志的父母将她扶起。张志的母亲替他调皮的儿子说了那句话:“姑娘,你看,你真漂亮,不过哭的话就会变丑的哦!”然后从陈远亮手里拿过张志的遗像,陈远亮帮她打开了停在部队门口的车门,她坐了进去,张志的父亲接过何志林手里的骨灰盒,也坐了进去。陈远亮:“爸爸,妈妈,我们会给你们写信的,你们保重身体!”话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了,哽咽着。

张志的父亲伸手擦干了陈远亮的眼泪,说道:“孩子,别哭,爸爸会好好的,妈妈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陈远亮:“嗯!”

张志的父亲关上了车门,司机起动了车,缓缓地向前行驶。在大门内站着一排排的战士,团长在,政委在,营长在,教导员在,连长在……团长:“敬礼!”所有的人都举起右手,一个庄严,令人敬佩,看着可亲可爱的军礼定格在那里。

张志躺在他父母的怀里,调皮地笑,这是他的性格,如果在他活着的时候,真有这么个场面的话,他不会激动的。即便他内心激动,他也会克制住的,他不会让别人知道他内心的激动的,他只会调皮地笑,等你们的身影从他的视线里消时,随便找个人很夸张地吹牛皮。也许,这回他到了天堂,一定会缠着上帝美美地吹上一番吧!

张志走了,就这样走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调皮捣蛋,争强好胜,偶尔还会算计人的孩子,一个在战友心目中有些讨人厌烦的士兵会在他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豪不犹豫地冲上去……

所以,他是可爱的,伟大的,感人的,可亲的,可敬的,光荣的……他留在所有人心里的全是好。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战友,他的亲人,他所有认识的人和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更加怀念他的调皮,他调皮的笑,他没事时耍的小聪明,甚至希望再被他小小地算计一把,可是没有机会了,他永远都不会这样做了,因为他学乖了,不再是那个没事喜欢找点事出来,给战友们增添点不愉快就高兴的他了,他已经长大,和许多的烈士一样,他选择了光荣。

我们只能渴望,只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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