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汪曾祺的散文和我家小丫及其他

摄影/唐琴子

喜欢汪曾祺的散文,是我家小丫上初中的时候。因课本里有其关于江苏高邮咸鸭蛋的文章。文字的流畅、叙述的生动形象,弄得小丫对高邮的咸鸭蛋垂涎三尺。

那段时间以及以后的大段时日里,我几乎转遍了西安的各个大型超市,遗憾的是终未找到高邮的咸鸭蛋。那时,物流不发达,才会让期待能够那么长久,那么独特。

尽管如此,并没有减少小丫对汪曾祺作品的喜爱,她一发不可收拾,对其作品特别是散文如醉如痴爱不释手,就这样,把我也带了进去。

我家这本“汪曾祺经典散文选”,是那年小丫参加完高考,在等成绩的时候买的。封二上汪曾祺老先生的照片,小丫说很帅。是的,真的很帅,先生满头银发,左手正吸的一支烟,烟雾飘渺,银发和烟雾浑然一体,一个睿智和善的老头尽收眼底。

至今还依然记得那段时光,或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小丫呢,手捧着汪曾祺的散文,一篇一篇地读给我听。

每读完一篇,小丫就会问我:“哇哇(小丫对我的昵称),下面读什么?是文学编?还是西南联合大学编?要么是云南昆明编?”

我眼睛睁都不睁一下,说:“哪方面都行。”

于是,小丫就自选。就这样,几天下来,这本书就读完了。平生由人代为读书,至今,还就这一回。除了上面几部分之外,这本散文集还有书画编、戏曲编、美食编、花木果蔬编、家乡与南菁中学编、北京与河北张家口编。

后来,小丫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坚持要选择云南大学。我才大悟,原来,小丫给我读汪曾祺的散文是别有用心的。尽管我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也终未动摇小丫选择云大的决心。

那段时间,一看到这本“汪曾祺经典散文选”,我心里都会五味杂陈,大有如鲠在喉的感觉。

喜欢一个地方,因一个人喜欢一个地方,最终来到这个地方,这应该就是小丫的理由吧。

小丫最终如愿以偿,她以当年云大在陕西文科最高分被录取了。

送小丫去昆明的那段时间里,我的心始终都是悬着的,隐隐的,对这本汪曾祺的书有种说不出感觉。

后来的几年,小丫在学校生活学习的都还好。虽远离西安,远离我,一个人也能够在他乡自如地面对一切,我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

如今,再读这本汪曾祺的散文,别样滋味在心头,文字依旧优美,特别是这些优美的文字曾经由小丫给我读过,这份感受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很温暖,也很柔软……

汪曾祺是江苏高邮人,有机会,我要带小丫去高邮,除了感受先生笔下的风土人情,还有,就是和小丫一起吃那里红心的流油的咸鸭蛋。呵呵……

汪曾祺曾经在昆明师从沈从文,学习、生活了很多年,他笔下的昆明美丽如画……

再去昆明,是小丫和我,又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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