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村对叶子的感情是躲在帐帘后面透过薄纱偷睨的那一种,火车上他从玻璃映像中看到叶子凝视睡着行男的侧脸,对初见的这个姑娘产生了美好向往,然而莫名的遗憾强烈冲击着那份情愫。
驹子为挣药钱当了艺妓,她像雪国的一团火,总在夜半地暗时刻带着微醺翻过常人不能轻易行走的山头小路去会岛村,接着风雪夜归,来去匆匆。岛村对她可能怜惜多过爱。
最后那幕叶子从蚕房二楼跳下,理所应当的悲悯大于惊讶,隐隐地从开头就觉出了这是一个苦涩角色。她死别行男,恰好意味着岛村跟驹子也是生离。破碎支离。叶子和驹子突然就合并成了一个人的精神与肉体。
浅层看来似乎岛村有点敦憨温吞,其实他内心灵光得很,明白几次来雪国、见雪国人都是此后人生中的一场梦。所谓“徒劳”。幻象中,银河倾泻,他们告别了叶子,他也必须告别驹子,雪国,他大概是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