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之父”西奥多·比尔罗特医生(1829—1894)曾经断言:“在心脏上做手术,是对外科艺术的亵渎。任何一个试图进行心脏手术的人,都将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心外传奇》就是揭秘心脏外科手术发展的纪实文学。详实生动地讲述如神话故事,心脏外科挑战禁区的科学历程,令人震撼。
一、作者简介
李清晨,是儿童医院的心胸外科医生。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经验,酷爱钻研医学史。
2019年央视热播纪录片《手术两百年》,文稿就出自他手。号称中国第一部全景展现人类与疾病抗争的科学纪录片,信息量巨大,感性又理性,温暖又残酷。
他收集了大量史实和数据资料,有天才的文学素养和超凡的想象力,用故事还原手术场景,让晦涩难懂的医学通俗易懂,读者如身临其境。
《心外传奇》典藏版是第四版,较十年前的版本更详实,内容翻倍,融入作者更深刻的思考。
二、没有万无一失的传奇,进步缘于突破
临床医生是经不起失败的,失败意味着生命枯萎,心外科医生的失败更是生命的陨落。
但没有突破,就没有发展。医生如履薄冰,患者性命相托。是前人无数次的艰难探索,无数次的失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传奇故事薪火相传。如:
发明心脏导管的故事:现在“冠心病”心脏内科置入支架治疗已经十分普遍。为了明确诊断,首先要做“冠状动脉造影”,需要把一根导管通过动脉插入心脏,在导管里打上造影剂,在照X光时,心脏和血管形态显像以诊断。
但一百年前,医生说要把一根管子捅入心脏做检查,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就医学界内部也认为说异想天开。
而德国医生沃纳·福斯曼(1904-1979),就瞒着老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从动脉血管插入导管达到心房,才发明了心脏导管检查,让心脏病的诊断能够直观,更加科学,给心脏内外科治疗都打开了奇妙的诊断路径。心脏外科手术和心脏内科介入手术的发展得益于此,现在成为心脏病诊治最常用的微创技术。
第一例心脏外科手术:1896年9月9日,德国法兰克福外科医生路维希.雷恩对一位心脏外伤青年进行心脏缝合手术,是第一例心脏外科手术,成为医学史上一大壮举。
当时,人们对心脏的病理生理所知甚少,没有高级生命支持,输血技术不成熟,进行心脏手术就像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危险毋庸置疑。
路易斯·雷恩打破魔咒是在比尔罗特去世后三年。1896年9月7日凌晨三点半,警察送来一名重患:一名22岁的青年被刺中心脏,面色苍白,呼吸困难,脉搏不整,衣服被血浸透,在9月9日已近濒死,雷恩决心冒险缝合心脏伤口以止血,他用三根线缝合伤口,清除周围瘀血,患者被救活了。
手术第一次证明,心脏可以缝合修补。
后来雷恩做了124例心外科手术,成功率40%,而此前心脏受伤者的死亡率是100%。
这只是其中两个小故事,更多精彩读者要亲自去读。
如花几十年时间研究人工心肺机的医生;坚持十年每个月做一起心脏移植,亲自细心照料病人,以求解决术后排斥反应和感染问题的医生;有工程师因为亲人离世,开始研究起搏器、人工瓣膜,与医生合作发明了新手术;心脏搭桥、低温开心;是两位心脏外科的女医生,开创了先天性心脏病治疗先河。故事穿插着生活,有趣或艰难悲壮,令人唏嘘。我困难的是:书中医生的姓名太长记不住。
1982年12月2日,德弗里为病人克拉克进行第一例人工心脏植入,一百多年的发展,如今的心脏外科手术比较成熟,有了微创心脏手术。心外科的发展,超出了比尔特罗魔咒的想像,超出了在心外科做出贡献的前人们的想像。
读《心外传奇》,得到科普的同时,被医学挑战者前赴后继的精神感动,打破“不能在心脏上动手术”的魔咒,刀尖上行走关乎人命,伦理道德、制度经济各种制约,跌宕起伏,读来心情难以平静。
三、历史比小说精彩
患者也不凡。第一例接受人工心脏移植手术的病人是位退休的口腔科医生,非常严重的心脏病让他自知生命不久,他竟然以做贡献的心态,同意医生给自己做人工心脏移植手术,是多大的勇气。
冠脉搭桥手术的鼻祖法瓦佩罗,他想让穷人看得起病,学成执意回国,爱国的赤子,却负债千万,最终悲剧而逝,是最悲悯的英雄。
惊世骇俗的勇敢,破圈钻研,交叉学科的浸透、传承,才有了心脏外科手术难以想象的发展,他们为延长人类寿命做出了巨大贡献。
《心外传奇》,平和故事下波涛汹涌,对医学感兴趣的读者一定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