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们说出来的是我们所想的一半,而我们听到的又是一半,能够记下来的还要再减一半。
我们总是倾向于听我们想听的内容,看我们想看的东西。
一见钟情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想看到的Ta。
喜欢上他的那一秒,我们正好四目相对。
夏天里的阳光总是很耀眼,天空被蓝色渲染了一片,几朵白云悠然的躺着。跟往常一样,这个上课时间,小桥上水泄不通,把这一头的人与那一头的人送往各自的教室。
人头攒动中,很多人上台阶,很多人下台阶。在目光交错的一瞬,我正下台阶,他正上台阶,突然一只蝴蝶闯进了我的心,扑通扑通地飞舞起来。眼神停留的一霎那,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他干净利落的平头,眼神里的温情烙在了我的心头。我知道对我而言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的眼神里有着我可以读懂的东西,一眼望穿秋水,我get对了吗?
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的进入他的空间,看着他的文字,和我想的一样:对事情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不去趋炎附势,努力追求想要的东西,有着追求梦想路上的小忧伤,隐忍而又执着。那一刻我脸上荡开了花,如此的契合。就是他。
之前,不相信一见钟情,此后,一见钟情便是宿命。正如帕尔斯所说:这个世界的图像并不是自动进入我们大脑的,而是有选择的。我们不是在看,而是在寻觅着什么。我们不是听见世界上所有的声音,而是在听。我看见了他的眼神里的东西——我所谓的一见钟情。
可是一见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部分人说是看脸。Bingo。那么是不是普世大众看中的脸都是同一张呢?答案是否定。一见钟情的Ta,是你生命里最熟悉的人,Ta早已来到你身边,不着痕迹。那么这个熟悉的人是谁呢?
你自己;
你父亲/母亲;
你过往的恋人;
无数次你幻想的Ta。
由于我们看见的是这个世界呈现的一部分,而进入大脑的是这一部分的又一半。被看中的都是我们的大脑无意识操作的结果,而我们无意识的东西都是由过往组成。
熟悉的东西让我们的大脑神经元构建了对情感的固有的模式,而我们对它上瘾了。固有模式则是与我们经历的东西有关。我们以为看见的是一张脸,其实我们看见的是Ta整体散发的气质和品格,而这个让我们着迷。
一见钟情的Ta为什么是指自己呢?
因为我们喜欢与自己相似的东西。每个人对自我认识的一部分源于对自我的感知,我们知道自己某个品性的表达方式,所以当同样的品性进入我们的眼时,便能很快识别,一眼相中。人都爱自己,而与自己相似的东西也能有更多的机会产生光环效应。所以当一见钟情时,我们看见了自己。
一见钟情的Ta又为什么是指自己的父亲/母亲呢?
在依恋关系里,我们与父亲/母亲的相处,塑造了我们自己对爱的感知。而当Ta出现时,爱的信号可以更轻易接收,心有灵犀。在Ta身上我们看见了父亲/母亲的影子。也许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深深地爱着和父亲/母亲有着共同点的人。
一见钟情的Ta是指过往的恋人也就不足为奇了,与Ta有关的一切似乎储存在我们记忆里的一个重要位置,一个点被触碰,记忆洪流便一发不可收拾地闯入心窝。
而无数次幻想的Ta,本质上也是我们对自己、对父亲/母亲以及对过往的恋人的熟悉感的组合提取。经历的东西让我们产生熟悉,也形成了我们独有的审美,所以我们现在一见钟情的审美是由记忆中的人决定的。
因而每个人的一见钟情都是遇见了生命里的熟人。Ta笑脸里的乐观是你生活的态度;Ta耷拉着脑袋无比沉重走路的样子,是你过往的难过时独有的姿势;Ta一个眼神里的喜悦、孤寂、犹豫或无助你能感知到;Ta踢球时的一个动作是你做事的敏捷;Ta45度的抬头是你强忍泪水独有的姿态;Ta言语的幽默、动作的利索、抿嘴的倔强、眼睛的明亮、拱鼻子的可爱像“泛滥”的河水冲进了你的生命,让你之前没有察觉却早已来到你生命的过往被发现。所以一见钟情时,我们会激情澎湃,不知所措,哑然大笑。
我们看见美的东西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愉悦感,似乎每个人天生就可以发现美的东西,但是这样美的喜悦与一见钟情产生的兴奋是不一样的,一见钟情在带给我们愉悦的同时,首先是被选中的,是由我们过往熟悉的事物串连起来,然后在我们的大脑皮层无意识的发挥作用,这样的一见钟情可以给我们力量走向Ta,就像接收到了上帝的旨意,有了使命般的崇高感。
我对一见钟情的Ta的崇高感还未来得及“膜拜”,却被别人“抢先一步”。人生太短,所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继续上路,并去遇见我的他。
不知道下一次一见钟情,我碰见的是生命里哪个熟悉的人,也许从喜欢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与另一个自己相遇,一切刚刚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