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阅读第一章至第四章,思考:刚进城的祥子是怎样一个人?在书上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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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吃苦耐劳: “他仿佛就是在地狱里也能作个好鬼似的。生长在乡间,失去了父母与几亩薄田,十八岁的时候便跑到城里来。带着乡间小伙子的足壮与诚实,凡是以卖力气就能吃饭的事他几乎全作过了。”
②有理想,目标明确:“但这不是不能胜过的困难,有他的身体与力气作基础,他只要试验个十天半月的,就一定能跑得有个样子,然后去赁辆新车,说不定很快的就能拉上包车,然后省吃俭用的一年二年,即使是三四年,他必能自己打上一辆车,顶漂亮的车!看着自己的青年的肌肉,他以为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必能达到的一个志愿与目的,绝不是梦想!”
③有生气:“他确乎有点像棵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
④洁身自好,目标专一:他不吃烟,不喝酒,不赌钱,没有任何嗜好,没有家庭的累赘,只要他自己肯咬牙,事儿就没有个不成。他对自己起下了誓,一年半的工夫,他——祥子——非打成自己的车不可!是现打的,不要旧车见过新的。
⑤勤快、单纯
“祥子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新的环境里还能保持着旧的习惯。假若他去当了兵,他决不会一穿上那套虎皮,马上就不傻装傻的去欺侮人。在车厂子里,他不闲着,把汗一落下去,他就找点事儿作。他去擦车,打气,晒雨布,抹油……用不着谁指使,他自己愿意干,干得高高兴兴,仿佛是一种极好的娱乐。厂子里靠常总住着二十来个车夫;收了车,大家不是坐着闲谈,便是蒙头大睡;祥子,只有祥子的手不闲着。初上来,大家以为他是向刘四爷献殷勤,狗事巴结人;过了几天,他们看出来他一点没有卖好讨俏的意思,他是那么真诚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感觉这时的祥子是一个纯净的人,没有被世俗污染的纯净可爱的人。)
2阅读二十三、二十四章,思考:祥子最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书上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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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苟且偷生、形同走兽
“睡了两天,他把车拉出去,心中完全是块空白,不再想什么,不再希望什么,只为肚子才出来受罪,肚子饱了就去睡,还用想什么呢,还用希望什么呢?看着一条瘦得出了棱的狗在白薯挑子旁边等着吃点皮和须子,他明白了他自己就跟这条狗一样,一天的动作只为捡些白薯皮和须子吃。将就着活下去是一切,什么也无须乎想了。
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里去。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可是变成了走兽。”
②自甘堕落
“他不再有希望,就那么迷迷忽忽的往下坠,坠入那无底的深坑。他吃,他喝,他嫖,他赌,他懒,他狡猾,因为他没了心,他的心被人家摘了去。他只剩下那个高大的肉架子,等着溃烂,预备着到乱死岗子去。”
③无赖
“慢慢的再把这个扩大一点,他也学会跟朋友们借钱,借了还是不想还;逼急了他可以撒无赖。”
④麻木、无耻的行尸走肉
“他那么大的个子,偏争着去打一面飞虎旗,或一对短窄的挽联;那较重的红伞与肃静牌等等,他都不肯去动。和个老人,小孩,甚于至妇女,他也会去争竞。他不肯吃一点亏。
打着那么个小东西,他低着头,弯着背,口中叼着个由路上拾来的烟卷头儿,有气无力的慢慢的蹭。……那穿红衣的锣夫,与拿着绸旗的催押执事,几乎把所有的村话都向他骂去:“孙子!我说你呢,骆驼!你他妈的看齐!”他似乎还没有听见。打锣的过去给了他一锣锤,他翻了翻眼,朦胧的向四外看一下。没管打锣的说了什么,他留神的在地上找,看有没有值得拾起来的烟头儿。”
3单纯善良上进好强的祥子是如何堕落成为一个自私自利麻木冷漠的“走兽”般的行尸走肉(“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可是变成了走兽。”)?在书上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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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第一次失去车子
①第一次失去车,他悲愤痛苦、无奈。
吃苦,他不怕;可是再弄上一辆车不是随便一说就行的事;至少还得几年的工夫!过去的成功全算白饶,他得重打鼓另开张打头儿来!祥子落了泪!他不但恨那些兵,而且恨世上的一切了。凭什么把人欺侮到这个地步呢?凭什么?“凭什么?”他喊了出来。
②车子是祥子的命根子,不仅是他谋生的工具,是他的依靠,是祥子生活的全部依托,更是他的精神寄托。失去车,祥子像失去了一部分生命。
“他一天到晚只知道怎样把最后的力气放在手上脚上,心中成了块空白。到了夜晚,头一挨地他便像死了过去,而永远不再睁眼也并非一定是件坏事。”
③这场噩梦,在祥子心里留下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非常的难过。他不敢想过去的那些委屈与危险,虽然不去想,可依然的存在,就好像连阴天的时候,不去看天也知道天是黑的。”
④这场噩梦,在祥子善良的心灵上掀开了一角。曾经对未来充满希望洁身自好的祥子,有了微妙的变化。
“祥子自己可并没轻描淡写的随便忘了这件事。他恨不得马上就能再买上辆新车,越着急便越想着原来的那辆。一天到晚他任劳任怨的去干,可是干着干着,他便想起那回事。一想起来,他心中就觉得发堵,不由的想到,要强又怎样呢,这个世界并不因为自己要强而公道一些,凭着什么把他的车白白抢去呢?即使马上再弄来一辆,焉知不再遇上那样的事呢?他觉得过去的事像个噩梦,使他几乎不敢再希望将来。有时候他看别人喝酒吃烟跑土窑子,几乎感到一点羡慕。要强既是没用,何不乐乐眼前呢?他们是对的。他,即使先不跑土窑子,也该喝两盅酒,自在自在。烟,酒,现在仿佛对他有种特别的诱力,他觉得这两样东西是花钱不多,而必定足以安慰他;使他依然能往前苦奔,而同时能忘了过去的苦痛。“
⑤这场噩梦,让善良的祥子无依无靠的祥子有了点扭曲。
“从前,他不肯抢别人的买卖,特别是对于那些老弱残兵;以他的身体,以他的车,去和他们争座儿,还能有他们的份儿?现在,他不大管这个了,他只看见钱,多一个是一个,不管买卖的苦甜,不管是和谁抢生意;他只管拉上买卖,不管别的,像一只饿疯的野兽。拉上就跑,他心中舒服一些,觉得只有老不站住脚,才能有买上车的希望。一来二去的骆驼祥子的名誉远不及单是祥子的时候了。有许多次,他抢上买卖就跑,背后跟着一片骂声。”
⑥见到小马祖孙俩个:
“在小马儿身上,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过去;在老者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他要静静的独自想一想。那一老一少似乎把他的最大希望给打破——老者的车是自己的呀!自从他头一天拉车,他就决定买上自己的车,现在还是为这个志愿整天的苦奔;有了自己的车,他以为,就有了一切。哼,看看那个老头子!
他不肯要虎妞,还不是因为自己有买车的愿望?买上车,省下钱,然后一清二白的娶个老婆;哼,看看小马儿!自己有了儿子,未必不就是那样。
这样一想,对虎妞的要挟,似乎不必反抗了;反正自己跳不出圈儿去,什么样的娘们儿不可以要呢?况且她还许带过几辆车来呢,干吗不享几天现成的福!看透了自己,便无须小看别人,虎妞就是虎妞吧,什么也甭说了!”
“一想到那个老者与小马儿,祥子就把一切的希望都要放下,而想乐一天是一天吧,干吗成天际咬着牙跟自己过不去呢?!穷人的命,他似乎看明白了,是枣核儿两头尖:幼小的时候能不饿死,万幸;到老了能不饿死,很难。只有中间的一段,年轻力壮,不怕饥饱劳碌,还能像个人儿似的。在这一段里,该快活快活的时候还不敢去干,地道的傻子;过了这村便没有这店!这么一想,他连虎妞的那回事儿都不想发愁了。”
(2)落入虎妞网中
①虎妞第一次诱骗祥子是在祥子从杨家回来垂头丧气灰心沮丧时,“她把他由乡间带来的那点清凉劲儿毁尽了”。
无缘无故的丢了车,无缘无故的又来了这层缠绕,他觉得他这一辈子大概就这么完了,无论自己怎么要强,全算白饶。想来想去,他看出这么点来:大概到最后,他还得舍着脸要虎姑娘;不为要她,还不为要那几辆车么?“当王八的吃俩炒肉”!他不能忍受,可是到了时候还许非此不可!只好还往前干吧,干着好的,等着坏的;他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自信了。他的身量,力气,心胸,都算不了一回事;命是自己的,可是教别人管着;教些什么顶混账的东西管着。
②虎妞在年前威逼利诱祥子让祥子娶自己,祥子第一次主动喝了酒,他走投无路,“这点恐惧使他开始怀疑自己”。
“原先,他以为拉车是他最理想的事,由拉车他可以成家立业。现在他暗暗摇头了。不怪虎妞欺侮他,他原来不过是个连小水筒也不如的人!”
(3)被孙侦探敲诈走攒的钱
①祥子不再抗争
“你上哪儿?”老程问。
“人和厂子,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这一句话说尽了祥子心中的委屈,羞愧,与无可如何。他没别的办法,只好去投降!一切的路都封上了,他只能在雪白的地上去找那黑塔似的虎妞。他顾体面,要强,忠实,义气;都没一点用处,因为有条“狗”命!
②那个像树一样的祥子,失去了生机
“祥子没言语,也没生气。他好像是死了心,什么也不想,给它个混一天是一天。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有活儿就作,手脚不闲着,几转就是一天,自己顶好学拉磨的驴,一问三不知,只会拉着磨走。”
那个像骆驼一样的祥子,变成了这样:
“他立起来,管它呢,人家那三天两头打架闹饥荒的不也活得怪有趣吗?老实规矩就一定有好处吗?这么一想,他心中给自己另画出一条路来,在这条路上的祥子,与以前他所希望的完全不同了。这是个见人就交朋友,而处处占便宜,喝别人的茶,吸别人的烟,借了钱不还,见汽车不躲,是个地方就撒尿,成天际和巡警们耍骨头,拉到“区”里去住两三天不算什么。是的,这样的车夫也活着,也快乐,至少是比祥子快乐。好吧,老实,规矩,要强,既然都没用,变成这样的无赖也不错。不但是不错,祥子想,而且是有些英雄好汉的气概,天不怕,地不怕,绝对不低着头吃哑巴亏。对了!应当这么办!坏嘎嘎是好人削成的。
“反倒有点后悔,这一架没能打成。好在不忙,从今以后,对谁也不再低头。”
(4)虎妞死后,卖了车子,好强的祥子,往下滑
①“到城里来了几年,这是他努力的结果,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他连哭都哭不出声来!车,车,车是自己的饭碗。买,丢了;再买,卖出去;三起三落,像个鬼影,永远抓不牢,而空受那些辛苦与委屈。没了,什么都没了”。
②“眼睛很明,可没有什么表情,老是那么亮亮的似乎挺有精神,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③“有人要跟他赛车,不论是怎样的逗弄激发,他低着头一声也不出,依旧不快不慢的跑着。他似乎看透了拉车是怎回事,不再想从这里得到任何的光荣与称赞。”
④“病过去之后,他几乎变成另一个人。身量还是那么高,可是那股正气没有了,肩头故意的往前松着些,搭拉着嘴,唇间叼着支烟卷。有时候也把半截烟放在耳朵上夹着,不为那个地方方便,而专为耍个飘儿。他还是不大爱说话,可是要张口的时候也勉强的耍点俏皮,即使说得不圆满利落,好歹是那么股子劲儿。心里松懈,身态与神气便吊儿啷当。”
⑤“及至见了朋友们,他照旧吸着烟,有机会也喝点酒,把小福子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希望独自成为白毛儿的。” (二十一章)
⑸小福子死后,得过且过不再好强的祥子变成了“走兽”的祥子
①完全失去了希望,变成了“走兽”
“睡了两天,他把车拉出去,心中完全是块空白,不再想什么,不再希望什么,只为肚子才出来受罪,肚子饱了就去睡,还用想什么呢,还用希望什么呢?看着一条瘦得出了棱的狗在白薯挑子旁边等着吃点皮和须子,他明白了他自己就跟这条狗一样,一天的动作只为捡些白薯皮和须子吃。将就着活下去是一切,什么也无须乎想了。
“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里去。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可是变成了走兽。”
“他不再有希望,就那么迷迷忽忽的往下坠,坠入那无底的深坑。他吃,他喝,他嫖,他赌,他懒,他狡猾,因为他没了心,他的心被人家摘了去。他只剩下那个高大的肉架子,等着溃烂,预备着到乱死岗子去。”
②占便宜,耍无赖
“酒醒过来,钱净了手,身上中了病。他并不后悔;假若他也有后悔的时候,他是后悔当初他干吗那么要强,那么谨慎,那么老实。该后悔的全过去了,现在没有了可悔的事。
现在,怎能占点便宜,他就怎办。多吸人家一支烟卷,买东西使出个假铜子去,喝豆汁多吃几块咸菜,拉车少卖点力气而多挣一两个铜子,都使他觉到满意。……
“他也学会跟朋友们借钱,借了还是不想还;逼急了他可以撒无赖。
③自私自利、狡猾
“……对什么事他也不想用力,因为以前卖过力气而并没有分毫的好处。在这种打旗呐喊的时候,设若遇见点什么危险,他头一个先跑开,而且跑得很快。他的命可以毁在自己手里,再也不为任何人牺牲什么……
“他那么大的个子,偏争着去打一面飞虎旗,或一对短窄的挽联;那较重的红伞与肃静牌等等,他都不肯去动。和个老人,小孩,甚于至妇女,他也会去争竞。他不肯吃一点亏。
“打着那么个小东西,他低着头,弯着背,口中叼着个由路上拾来的烟卷头儿,有气无力的慢慢的蹭。”
④麻木
“那穿红衣的锣夫,与拿着绸旗的催押执事,几乎把所有的村话都向他骂去:“孙子!我说你呢,骆驼!你他妈的看齐!”他似乎还没有听见。打锣的过去给了他一锣锤,他翻了翻眼,朦胧的向四外看一下。没管打锣的说了什么,他留神的在地上找,看有没有值得拾起来的烟头儿。
4.思考:你认为造成祥子悲剧的原因有哪些?
(1)这不公的社会,那些人像魔鬼一步步把祥子推向地狱。
①大兵抓走祥子,抢了他辛苦三年挣来的车子。这场遭遇,是祥子对未来、对生活、对别人都有了写微妙的变化,如对烟酒的态度。
②虎妞:虎妞第一次诱骗祥子是在祥子从杨家回来垂头丧气灰心沮丧时,“她把他由乡间带来的那点清凉劲儿毁尽了”。
③杨家人不把吓人当人。
④夏太太
⑤孙侦探
⑥小福子的死
(2)祥子自身
①祥子是一个孤胆英雄。
没有谁能独立于社会而存在,可祥子就像一个孤岛,没有父母兄妹,没有亲戚朋友。他也不和其他的车夫交朋友,显得格格不入。遇到事情,遇到问题,他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人可以给他帮助。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个人主义者。
“汽车夫对洋车夫的态度,正有点像祥子的对那些老弱残兵;同是在地狱里,可是层次不同。他们想不到大家须立在一块儿,而是各走各的路,个人的希望与努力蒙住了各个人的眼,每个人都觉得赤手空拳可以成家立业,在黑暗中各自去摸索个人的路。祥子不想别人,不管别人,他只想着自己的钱与将来的成功。”
②任命,无法抗争。
被抓逃出来,“不必再想谁是谁非了,一切都是天意,他以为。”
被虎妞诱骗,“他的身量,力气,心胸,都算不了一回事;命是自己的,可是教别人管着;教些什么顶混账的东西管着。”
“把虎妞的话从头至尾想了一遍,他觉得像掉在个陷阱里,手脚而且全被夹子夹住,决没法儿跑。”
被孙侦探敲诈,不能思考,不敢反抗。
一步步越来越没有心气,越来越被命运吞噬。
③祥子固执、不肯变通
去清华,他就太过于相信自己以往的经验了,以至于被大兵抓去。
祥子非要自己攥着钱。高妈劝他把钱放出去,他不肯。方太太曾劝他把钱存在银行,他觉得银行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