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地处亚热带的原因,我的家乡几乎看不到雪。
之所以用“几乎”一词而不是“完全”,那是因为还是有一定概率的,只是很低很低罢了。
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雪,约摸是1999年春节。
那年父母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回了老家,而我因为不习惯老家的缘故,找了个理由留在了县城,不得已,父母把我托付给了叔叔和婶婶。
那天睡到半夜,或许是受突然变冷的天气影响,我许久不犯的心痛竟突然造访,我本想忍着睡着了就不会痛了,却是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无奈之下,我只得出门去找当医生的婶婶,希望拿些可以止痛的药。临出门前,我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在下雨。
等我拿了伞出门才发现,并不是雨,也不知道是谁家恶作剧,竟把洗衣粉的泡泡不断往空中排(鬼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事)。又走了一截路之后发现,这洗衣粉泡泡怎么飘得到处都是?那时是半夜,街上几乎没有人,我一个人撑着伞站在街头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下雪了!我再去看路边的景观树,那些铁树的中间,已经慢慢积了一点点雪。
“怪不得那么冷。”我嘟囔着想要快点走,但无奈心痛得无法拉开步频(其实至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症,只知道那时一痛起来,是绝不能快走的)。
等我用乌龟的速度走到婶婶家,拿了药走回来的时候,路上真的已经没有人了,而那雪仍在下,不过依然不大,只有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才能看见从空中飞舞而下的雪花,以及落在铁树中间的那一点点雪花。
那一场雪不算大,可是那些亚热带的景观树那里遇到过如此寒冬,第二天之后,接二连三死去。
好在,我活了下来。
第二场雪,就是被刀兄唱进歌里的那场。
那年我上高三,雪来得急,而且大。它从天空飘落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簌簌”声音,以及它压弯街边景观树树干发出的“吱吱”之声。
好在这一次换的景观树不怕冷(似乎还有点喜欢冷,一遇上变冷的天气它就开花),但确实有一部分被大雪压弯了树干,更有甚者被撕成了两半,但他们竟然都还活着,继续发芽开花。
我的同学们为了减压,翘了课去雪地里玩。
从来特立独行的我自然选择了旁观。我从窗外看向他们,他们脸上带着满意开心的笑容。我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我心中有我自己坚持的骄傲。
大约还是七年前,我在微博吼了一声好想看雪,我的师弟便拍了一张雪景给我。
如此算来,我的家乡竟然已经有十七年没有下过雪了。
今日小雪,我家乡依旧无雪,你们那里的雪景美吗?
我在看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