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地域歧视的问题上,借此发表某方面的想法。(其一)
进入大学和班里某男生第一次对话
:你是哪的人啊
:我是安徽的
:奥,我听说安徽挺穷哟,哈哈哈哈哈哈哈(嘲笑声飘散着令我恶心但又不自信的讽刺气味)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地域歧视对人的毒害有多大。可能多年后他会对他儿子说:别去某地方上学,那里太穷了。别交某地方朋友,那边人太坏了。
对于一些你不愿意深究又偏偏要一概而论的事情尽量少带一些个人主义色彩,最后你乌七八糟的把自己染黑,然后显示自己的无知个性。
总是能听闻类似于某地人很坏的议论,一群人在一起偏偏要攀比着谁渲染的更浓重,那样子讲的故事就更精彩。
比如 我去某地坐车,司机坑了我50块,因为我是外地人 。得出某地黑心出租车司机专宰外地人,二十块的路程他能问你要一百二十块。最后结论是某地人太坏,不要和那儿的人接触。
有些人偏爱一巴掌拍死一个人甚至一群人的至高无上感。 地域歧视总让我们感受到来自不同省份特殊代表人群内心的可笑面和孤独面。
为何可笑?又甚觉孤独?如果说可笑的人有一种至高无上感,那么他们的确是可恨的。
可怕的是人穷志短促生骨子里的自卑感,这一部分人选择抵触,主动将自己划分在某个范围内,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也从不出去。那是令人沉默的可悲感。
几十年前到现在个别地方经济极其落后,老百姓就要选择到外地赚钱糊口。(这和别人生下来就有你一辈子也赚不了的钱一个道理)
人越渺小,顾及的越少,也就越没有自我。
多年以前,我知道村子里有组队去其它城市捡破烂的,可偶尔从捡变成偷。有组队去云南贵州买媳妇的,可经常从买女人变成哄媳妇。组队去江浙一带打工的,做的全是工厂里最廉价的“制造者”。时常的,人性就变了。
几十年前,狗子从贵州偷了个漂亮媳妇,生了两个儿子叫贵州和苏州。贵州几岁时,倔强的娘还是跑了。他爹带着积蓄追到贵州,娘没追回来。给兄弟俩带回来个后娘还有两个小弟弟妹妹。那些年,唯独给他们温暖的是年过半百的奶奶。
俩兄弟学校打架第一名,受他们俩庇护,村子里的小孩在学校都没被受欺负。打到了初中,哥哥贵州辍学去了外地打工。没过多久,一个类似铁钩的凶器,被肇事者狠狠地钩在了苏州的瘪肚子上,那几个月,肚子缠了十几圈纱布的他嚷嚷着要去找他哥。
平安无事上完初中最后一年半。满怀期待奔向贵州所在的城市,还是那个每天打架的哥哥,只不过变得更专业,进入了黑社会。生活的窘迫感 内心的孤独感,终究迷失在他乡,他不择手段,没有温度。哥哥因为打架重新做人,在监狱里呆了整三年。
苏州一直孤身一人在外谋生,我听说回老家那天,家人出来迎接,他们俩在满头白发的奶奶跟前整整跪了两个小时。家门口,一群人跟着哭了两个小时。
有时,穷。真的是一件逼死人的事,你我心知肚明,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灵魂只能靠破船摆渡。
活在世上,做“人”必须立得住,活在轮椅上的人会领会“真正支撑人站起来的,不是双腿,是气 ,骨气”。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
愿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