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家乡婚宴的场合上遇到的一些中年 长辈。
想到一些事情,有关成长,有关生活。
有些人不可爱,但可以爱,是一类十分可爱的人。
岁月在他们脸上刻划过,青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他们脸上褪去了。我是说,很久以前。好像青涩从没在他们脸上涂抹过。
他们多是家里的长男。
他们的脸上常常露笑,不用力的那种。甚而笑就印在他们的模样里了。亲和。
他们貌不出众,在人群里不显眼。
但相处后,听到他们的声音会想到他们的模样。听他们讲话的语气想到他们讲话的样子。一张露笑的脸。
他们在的场合里,很多尴尬的场面(陷入沉默或发生争执)就容易自然些过去。
他们谈起自己的孩子来,带一丝忸怩,但内里却是掩不住的骄傲与相信。聊的内容里不自觉地透露出“自己对孩子的某些教育然后因此产生的良好影响。”
为人谦逊自持,讲话随和风趣,做事积极诚恳,对他人能包容和理解。
作为长辈对孩子们爱意无限,表达在生活的每个细节里。从不轻易放过孩子的犯错,懂得批评,指导,同时顾及他们的自尊。
他们积极去扮演生活中的每个角色,子女、夫妻、父母、长辈、亲戚、朋友、同僚。。乐而又不疲。
这类人的存在和出现,像阴霾笼罩里夜空中的点点微光。温柔和距离总能给即将封闭的内心以慰藉,空洞的心,曾经坚信世界美好的满腔纯粹。尔后破碎又愈合的心在破碎后重新开始愈合。
于是想,假设生活中身边的大多数人是有一些或某些可爱的特质的,而自己未曾发现,入眼的多是人类和由人组成的社会的不堪,以致内心珍视的纯粹被日渐腐蚀,去爱的力气渐渐流逝,以致因为不允许失去珍视的东西而被迫关闭对外界的感知,对社交恐惧和敌视,以致自己成了一个避世的胆小鬼,众人眼中的怪胎。假设是这样,此疾可医。
心疾是因感知到生活的样子,感知到真实,真实不美丽。
而此前,只知道毫无顾忌地去爱美好的东西,爱得真切,深沉,爱得盲目,危险。少年的天真便在初触社会的震动里一次次夭折,少年的倔强又一次次拼命去点燃心里灭掉的灯火。
少年时代的美,在随时会降临的烈焰下肆意舞动,美得尤为动人。
但真实使人深刻,深刻使人思考,思考使人智慧,智慧使人找到办法解决问题。
真实不可爱,但是可以去爱的。
当少年懂得了先去分辨美好的东西,然后再去爱的时候,美好又疼痛的少年时代便进入了一个新的开始。这开始叫 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