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前面的朋友,一定会说我是个渣男,脚踩两只船,是的,你说的没错,这是我的错,我那时候是个傻小子,什么也不懂,没有任何掌控力,致使最终三个人都很痛苦。后来我看到了电视剧《十里春风不如你》,我感觉我就跟秋水很像,注定孤独终老。
有另外一个女孩儿,琳琳,从我进高中的第一天就开始注意她,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在注意,全班人都在关注着她,因为她是班花,她长的有点像孙俪,165左右的身高,丹凤眼,高鼻梁,雪白的皮肤,脸上一个黑点都没有,细长的手指,手背长了一颗痣,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亮眼,扎了个马尾辫,她总喜欢穿纯白色或者纯黑色的衣服,说起话来也一直带着微笑,眼睛里充满着深情。如果把她和现在的明星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她是那种让你觉得配不上的人。
其实我和她并没有太多交集,仅仅是一个班的而已,甚至都不说话,我只是在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很羡慕她的同桌,憨子,她的同桌跟我住一个宿舍,我们是好朋友,他们俩高中就在一个班级,彼此很熟悉,我记得一个暗恋他的男生的签名,”没有希望的爱情不可悲,可悲的是还有一线希望。“,一直到了高三,我们突然变成了前后桌,开始有了交集,我喜欢打篮球,班级比赛的时候,她经常坐在场边,而这时候的我突然变得比平常勇猛了很多。我们班的篮球水平一直都不错,而我属于那个万金油类型的球员,在水平不怎么高的比赛里,180左右的身高可以打任何一个位置,每当我投进一个三分,抢下一个篮板,琳琳和其他拉拉队员都是一阵欢呼。我们的学校当然是没有木地板的,甚至连水泥地都没有,是沙地,即便是这样,我们也玩的非常开心,那时候我一顿饭可以吃8两,使不完的劲儿。我想是这时候琳琳开始注意我的吧。
我从来不踢足球,因为以前在初中学校只有10个人,只能打篮球,踢足球人数不够。突然有一天,我们班跟3班比赛,足球队队长过来跟我说,守门员今天没来,能不能客串一下。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篮球的功底让我在守门员位置还过得去,左扑右扑,数不清对方射了多少次门,竟然一个没进,而我也犯了很多低级失误,引得大家一阵阵发笑,最终我们进了一个球,1:0,我每次化解险情,旁边的啦啦队都是一阵惊呼,甚至连3班的啦啦队都开始倒戈,给我鼓掌,我知道,这是对于一个从未上过场,发球都不会的人的一种鼓励,从此以后,我变成了我们班的主力门将。当然,我的手上也挂了彩,经常打篮球的我一点也没在乎,马上要上课了,我的手已经不流血了,琳琳突然给我扔过来一个创可贴,对我说:”赶紧贴上吧,不要你钱。“,因为她家在门口开了一个小卖部,她知道我兜里没钱,舍不得买创可贴,送了我一个。我突然之间感觉晴空万里,一切都那么美好,在我的脑子里,一遍遍的闪现出她送我创可贴时脸上的微笑,把我融化了。
我高考语文得了140分,但是,我的语文在初中以前一直都是短板,初三的时候,我的小学班主任让我带了一张纸条给初中语文了老师,让他关照我一下。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特殊对待的喜悦,当老师关注我的时候,我哪好意思不好好学,特别是作文,我开始大量阅读,开始记一些好的文章,作文也开始突飞猛进,到了高中,语文老师非常喜欢我,因为我的作为写的好,她经常把我的作文印出来,发给整个年级做范文,有一次,我写了一篇父亲,也许是我们穷人承受的更多,经历的苦难更多,这篇作文简直是不需要思考,行云流水,语文老师在班级里读的时候竟然哭了。我的字在初中以前一直都很烂,要在家里干农活,没有时间练,到了初三,我开始有意的模仿一些老师的笔迹,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爸爸觉得春联太贵,让我在过年的时候写对联,慢慢的,周围的邻居都开始找我,我的毛笔字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当然,老师也经常在班级里夸我的字漂亮。高中的学生,都比较单纯,我长的一般,五官还算协调,可能是由于我的才华,让琳琳对我逐步有了好感。
有一段时间,我开始沉沦了,跟宿舍的兄弟出去打PS,拳皇97,打扑克赌饭票,成绩也开始下滑,有一天,班级里其他同学都走了,只剩下我和琳琳,她突然给我写了一张纸条,”看见你打游戏了,成绩不行了吧。“,想起正在地里流汗的父母,再想想刚才回答老师提问的我磕磕巴巴,我一阵阵羞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回复了:”是的,以后改了,你监督我。“,你可能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只有两个人,直接说话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写字呢?这就是我们那时候的一种沟通方式,可能是因为说话比较尴尬吧。她回复我,”其实我也去了,要不然怎么能看见你,我们互相监督吧。“,然后,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上了一句话:”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是不能被打败。“,我觉得很有道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海明威的一句话。
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开始慢慢的变的亲近起来,经常传纸条,高中的时候,每周都需要换座位,有时候,我和她中间隔了一个人,我们也不避讳,还是照样传纸条,中间的人是一直在追求她的男生,他恶狠狠的把纸条拍在我的桌上,惊到老师了,老师问,”怎么回事?“,我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说:”对不起,老师,我不小心。“,老师其实已经看到我们在鬼鬼祟祟,直接说:”不想上课滚出去。“,我低下头,拍桌子的男生露出得意的坏笑,一向很柔弱的琳琳突然站起来,说:”老师,不怪他,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他。“,班级里一片哗然,后来发生的都不重要了,我们都得到了惩罚。而此时,在我们那个年代,那个地方,很流行认姐姐,弟弟,妹妹,哥哥之类的,其实都是为了避人耳目的小把戏,我开始管琳琳叫姐。这时的我其实并没有太多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快乐,看到其他人要么是不屑的眼神,要么是羡慕的眼神,自己感觉到和班花在一起走在路上有一种自豪感。
而此时,双儿也搬到了宿舍,我跟双儿的关系也很亲密。这时候我并没有觉得要和她们俩成为男女朋友关系,也不太懂,就知道在一起说说笑笑很开心。有一次,世界杯期间,琳琳约我晚上打羽毛球,双儿约我出去玩儿,因为我说话没过脑子,两个人都答应了,到了晚上,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答应了两个人,如果我拒绝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跟另外一个人碰上,那样就不好了,干脆,我哪个也没赴约。心想,大不了明天跟她们说我忘了。到了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琳琳的一个好朋友,阴阳怪气的冲我说,”哎呦,不知道哪个人惹得我们琳琳不高兴,在操场等了一晚上。“,我有点羞愧,只能跟她道歉。而双儿,她没有任何异样,还是像平常一样跟我开玩笑。为了补偿,我陪着琳琳晚上打篮球,到了很晚,我送她回家,走到胡同的时候,她突然哭了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忙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解释,只是哭,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她趴在我的肩膀上,一直持续了几分钟,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开始有了非分之想,以前我有些自卑,觉得配不上琳琳,这是我第一次开始有了更大的渴望。我觉得我距离成功已经很接近了。
其实我很享受这段时光,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这可能就是男人的本性吧,我承认我是渣男,我只是装糊涂而已。我为了处理三个人的关系手忙脚乱,开始慢慢的烦躁起来。我一遍遍的在心里盘算,如果只能有一个女朋友,我应该选谁?我心里到底爱的是谁?但是,始终没有答案,我太贪婪。一个美丽大方温柔,贤妻良母型的,但是,发起脾气,就是不说话,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的美丽可以杀死一切,只要对你一笑,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另一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永远知道自己做什么,知道你想什么,快人快语,大大咧咧,和我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
一次,我晚上去包宿打游戏,第二天昏昏沉沉的睡在桌子上,双儿过来摇晃了我几下,我冲着她嚷了句:”感冒了,别动。“,然后她走开了。这句话正被琳琳听到,她给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满是关心。夹到我的英语书里面,我浑浑噩噩的并不知道,第二节课是英语课,她希望我打开书的时候看到,而这时,恰好双儿忘记带英语书,看我在睡觉,直接把我的英语书拿走了。也许双儿是故意的,我一直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但是整个过程,我什么都不知道。双儿拿出纸条,开始大声朗读,整个班级都沸腾了,琳琳的脸一下红了起来,跑过去一把抢过来,对她说:”你是不是有病?“,本来班级里并不知道这是谁写的,琳琳的行为直接暴漏了自己。班级开始更热闹了,我的脑袋嗡嗡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双儿写了张纸条向我道歉,她说自己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开始写纸条给琳琳道歉,琳琳连看都不看,直接扔到垃圾桶。我没办法,跟她的同桌说,你跟她说一声,我放学在班级等她。放学的时候,果然,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开始在纸上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前半小时,都是我在道歉,后面她跟我说,我们俩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各走各的路,以后也别叫我姐,我对她说:”这句话对我来说太重了。“,这句话感动了她,她很高兴,原谅了我,我们又恢复如初。等我们从班级走的时候,午饭食堂已经关门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走在路上,我似乎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我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心想:”看看,我这穷小子在和班花约会“。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和琳琳关系越来越密切,她过生日的时候,趁着醉意,紧紧拉着我的胳膊,其他同学都看出来我们不一般的关系。她经常来宿舍看我,她听到了一些我和双儿的故事,也经常看到我们一起开玩笑,有一次,双儿对我说,”对不起,有个男生追我,我跟他说你是我男朋友。“,我竟然有些高兴,这件事也传到了琳琳的耳朵里,琳琳有些不高兴,我为哄她,约她到宿舍,宿舍里的兄弟开始起哄,他们纷纷表示要出去玩儿,只留了我们两个人,聊着聊着,双儿突然来敲门,进来一看,很尴尬,转头就走了,就这样我们坐在宿舍聊了8个小时,期间双儿来了3次,虽然她是一个很潇洒的人,但是,这次她好像彻底伤心了。我也有些自责,我想跟她说清楚,我喜欢琳琳,然后我写了一张诀别书,打算送给她,长痛不如短痛,后来我送琳琳回家,看到双儿在宿舍底下一个人坐着,在唱后来,唱的很悲伤,我头都不敢抬,匆匆的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独自坐着宿舍底下,我手里紧紧握着那封绝情书,怎么也拿不出来,在黑暗中,虽然她脸上还是带着笑,我看到她在擦眼泪,眼睛里失去了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像是在祝福我,我们彼此之间是那么默契,那么熟悉彼此,她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真的很舍不得,我掏出那封绝情书,对她说,”我们可以永远做好朋友吗?“,她回答我:”不能。“,我彻底崩溃了,我想,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女生为了我伤心成这样。念头一转,把那封绝情书撕得粉碎,然后抱住她,对她说:”我爱你。“,她很意外,也很高兴,然后对我说:”我知道。“我松开手回到了宿舍。
我彻底懵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渣男,自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很自责,忽然想起自己为了来到这个学校付出了多少,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对不起为了我早早退学的两个姐姐。我开始沉迷,开始逃避,谁也不见,只是泡在网吧里,奔跑在球场上。成绩也落到年级30名开外。双儿让人给我捎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后来她给我解释过,实际上她和以前的男朋友分手是因为耽误学习,而现在她只想考大学,当时她是全校第一考进来的,现在成绩只排到中等,遇到我纯属是个意外,她是想等我高考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我觉得她是个明白人,有着男人一般的智慧,我还不如她,想到这里,我毅然决然的做了一个决定,跟她们都做个了断,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再说其他的。然后我分别给她们两个都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一切都结束了,各自安好,努力学习。我把我自己的座位搬到了第一排,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琳琳是个很认真的人,她真的以后不再联系我了,而双儿还是时不时的找我,有时,我也无法拒绝,比如一次双儿让我陪她去买药,她说走夜路害怕,我作为一个男人没法拒绝,只能陪她去,在路上,慢慢的开始有说有笑,我们返回宿舍的途中,恰好遇到了琳琳,就是这么巧,像电视剧一样,琳琳看到我们迎面走来,有说有笑,转头就往回走,双儿看看我说,”她肯定误会了,去追吧。“,我把心一横,答到:”误会就误会吧“,愣是没追。马上要毕业了,我们足球队拍照片,给了每个球员一次单独和拉拉队合照的机会,队员们要么和女朋友合照,要么找一些美女合照,轮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跟谁照,正在这时,双儿穿了一件球衣走过来,对我说:”合格吗?“,我说:”优秀。“,我坐在地上,她搂着我的脖子,看起来是那么和谐,而我看到琳琳在远处正看着我们,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这样,我们的误会越来越多。
终于毕业了,经过我的努力,我终于考上了一个二本,在我们学校,加上复习班,只有4个人过了二本线。琳琳没考上,一个通知书都没有,双儿考上了一个大专,她打算去上。我一直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我最擅长的数学竟然没及格,理科综合也比我预测的少了50分,只有语文还考的不错。我觉得自己只要努力一下,应该能考上重点,理由是我同宿舍的兄弟,高二转到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一下考到了北京的一个重点大学,我有些不甘心。即便是这样,父母,亲戚还是都很为我高兴,村里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我的提前批报了军校,因为军校是不需要花学费的,最终,我体检没有通过。被三线城市的一个渣本录取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常常和朋友们一起探讨,人为什么活着?有人说为了享受,有人说为了家人,而我觉得是为了体验,酸甜苦辣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我最终决定去复读,想考一所北京的学校,我觉得人如果活着,就要去风口浪尖,才不枉此生。父母自然是不同意,老师们也觉得我不应该复读,我大姐已经嫁人了,她支持我,对我说,学费不够她愿意出,最终父母答应了,我去了重点高中复读。琳琳去了离我不远的一个高中复读,双儿去上了医校,没过多长时间,琳琳也被那所医校补录了,她们后来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我在重点高中的前半学期很努力,一直是重点高中的有力竞争者,一次意外的上网,让我彻底迷上了网游传奇,成绩一落千丈,加上我高考第一科最擅长的语文没考好,作文没写完,我彻底崩溃了,影响了我后面的发挥。最终,我还是考了一个渣本。双儿知道后,对我很失望。我也没有脸再去见她。琳琳生了一场大病,我竟然不知道,也没去看她,她在QQ上表达了对我的失望,我说不知道,她一万个不相信,我也懒得解释了。过了一段时间,她有了男朋友,一个追求她多年的很帅气的男生赢得了她的芳心,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可能缺乏追求者呢,后来,从她闺蜜的嘴里得知,她一直觉得我高中的时候是在利用她,我最终的目的是双儿,不想解释了,无论我跟她留言,还是打电话,再也没有回复过我。
而双儿,我和她在一座城市上大学,我以为我在大学会联系她,可以后来等我上大学的时候,我才发现,时间真的可以磨平一切,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心如刀绞,开始平淡了很多,管他呢,顺其自然吧,后来,她来学校找过我一次,她仍然没有男朋友,而我,那时候已经有了女朋友。
大学里,我当上了班长,遇到了现在的老婆,发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毛躁的孩子,成熟了很多,以前的回忆,只是当成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