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嗔怒起,火烧功德林。
一念嗔怒起,心门万障开。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昨天晚上,做早餐饭团时,就感觉到似乎我蛮邪恶的。邪恶且不安。当时我身体累,内心不安,怕做不好,怕做不对。
切北极贝要点时间,我怕自己真情错付,白瞎功夫还是做不好。
晚上做到很晚。睡不够。经常联想谁对不住我,我要找谁算账。
怨恨今天上午休息日上班,怀疑自己的自我维护能力。
还操心第二天榨果汁。
我尝了一个北极贝刺身,晚上做了噩梦,梦见自己拉了一肚子活的绿色的大蛔虫。
经我制作,我会不做刺身,我蒸熟去。可是我的孩子鉴定信任这个世界。我紧张兮兮地陪伴这热爱生活信任世界的孩子。可恨这个公共卫生失控但是却爱吃鱼生又充满欺骗的世界。但是我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尊重和陪伴孩子的需求。我有些悲伤,孩子喜欢吃各种时髦的海鲜美味,和我不同。我觉得粗茶淡饭才多福。她一定是婴儿期我没喂养好,或者接了她爸爸的人格特点,但我得尊重和满足她。经我手我都把鱼生煮熟。我调整自己的疲惫程度去满足她,同时自己不太累。
第二天去,电脑上不了网。别科要求我上内网,好久没有上内网,密码试好久。我突发腹痛腹泻,回来继续试。
我暴怒了,恨单位。这时我觉察了我邪恶。同时我告诉自己,要自私,为自己,自己想咋滴。就感觉自己其实过得还可以。就开心叫电脑信息科解决。发现不是自己的错,是信息科误关了。欣慰了些。
决心定心申请互联网。总也接收不到验证码,各种显示不全,非常不顺利。我暴怒了,继而感觉父母也害我,我发信息给闺蜜,告诉她我被人欺负,是因为父母逼我死,还勾引外人欺负我。我意识到自己开始怒不可遏,要崩溃尖叫了(当然我不会行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两个小时,没有多少进展。
我觉察到自己想甩东西。安慰自己,不是急事,先回家,把手机清空点照片。我发现自己恨这个互联网时代和世界。和闺蜜说美国和以色列都荒谬,杀恐怖组织才对,屠杀民众不合适。
经济不危机,美国民主。经济危机,美国成了帝国。
后来我感觉,还是回家吧,回家清理手机内存。上帝或者老天爷让我清理手机。
回家路上听音乐,心情好起来,四处看我女儿的早晚餐零食水果。想发短信给吕布,最终克制。
收到女儿特意发短信说,这饭团挺好吃的。心情快乐很多。
晚上清理手机又遇到问题。心里开始骂帮装机的人是骗子,傻子。后来我感觉自己再迁怒。就找到办法清理快点。
半夜两点清理好,睡前,感觉平静,想记录下来,我怒和邪恶的瞬间。
对愤怒的我,我迁怒的人有恻隐。
怒和邪恶都是短暂的,暂时的瞬间。
遇到挫败不需要放弃,需要休息。
愤怒时,首先要休息,甚至是睡眠,也可以是听音乐和闲逛。
一天以内,最美好的回馈是,女儿特意短信告诉我:妈妈,这饭团挺好吃的。使得我短暂的邪恶更加短暂。
以色列的屠杀,还在继续。他们认为你正义。
我的潜意识也许从来不信任,那些没有呈现任何邪恶的人,我还是比较喜欢经常有邪恶瞬间的自己。
面对邪恶,邪恶就是邪恶,我不费心换另一个词。
邪恶瞬间,我希望严重伤害我的利益和面子的人儿们死去。
当邪恶瞬间过去,我变得平静时,我对自己的邪恶,对我迁怒和嫉妒的人,升起恻隐,庆幸我是一个可以幻想邪恶内容,但不付诸行动的人。
我并不信任那些从无恶念的人。和他们相处我能够感受到我很紧张,冷不丁伤到我错愕,伤心和惊恐,他们随时有评判,贬低,否定和控制,但他们说自己善良,而且全然善良。但是我感觉他们在行动上能够杀戮成功,在宫斗里能成为皇太后——杀了所有嫉妒者,足够杀爱过自己,自己爱过的皇帝,为了掩饰自己邪恶。
当一个人成为皇太后,朝野敬她善良。
我不想成为这样善良的人,我时不时地记录我的邪恶瞬间,我就这点出息,但我喜欢自己。
可恶的互联网,我又花了一上午才申请成功,我和技术员提的问题让他有些不耐烦但是他克制着礼貌,我语无伦次,但是我问着问着自己灵机一动明白了。
可恶的互联网,伤了人的自恋。不过我还能适应。但我觉得互联网真的是伤人的。人类在僵化地进步着,逐渐由神经症文明,走向边缘性人格障碍文明。我看见的是倒退。一种盲目的进取、失去自尊和天伦乐趣的状态。
天伦之乐,和性的愉悦不同,性的愉悦无法企及天伦之乐。人们似乎在茫然的痛苦里,试图用性的愉悦,弥补天性的压抑。因此穷奢极欲而依然找不到快乐。甚至也体验不到,我记录邪恶瞬间这种快乐。因为人们总想证明自己善,以善的名义,草菅人命。
拭目以待,这样的运作走向何方。我还是可以适应的。我看见很多人适应不了。但没有多少人愿意和我探索,邪恶中的真诚善意。
自诩善意,是让我感觉到特别不安全的。我像狂人日记里的狂人,也像阿Q,科技在进步,我却闻到了文明里,昔日鸦片的味道。
我所有的愤怒和厌恶,虽然我描绘得比较清晰,但其实很淡,而且同时伴随淡淡的恻隐,对我本人和对他人的恻隐。
淡淡的担忧,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欲望。
缓慢地,坚定地发展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