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父母都是老师的关系,儿时的我是在学校里长大的。
父母是苏北农村的老师。乡下孩子住的分散,到了中学的时候就就全都住校了。
记忆中父亲执教的中学在当地也算是重点了。那是一所很大的学校,前面一半是教学以,后面则是学生宿舍食堂之类的,当然还有老师们的家。
迈进校门,两边各一棵高大的槐树,右边的槐树上挂着一口硕大的铜钟,一根长绳连接到传达室旁边的树上。自晨起开始,钟声回荡,不仅学生们听从它的指令,附近四里八乡的人们都会根据钟声作息。(一定说一下,敲钟人就是我的外公)
校园里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直通学校后门,两排挺拔的悬铃木卫兵一样直直的立着。夏天来临时,这条路就是我和伙伴们疯跑的场地啦。
夏天的夜晚,所有老师的孩子们都会出来,在家属区玩耍。捉迷藏,逮知了猴(又叫节拉龟,蛹的幼虫)。捉的多了,晚餐的桌子上就会多一道菜啦。经常会玩到晚自习下课铃响,于是妈妈们温柔的呼唤此起彼伏,伙计们会一个个乖乖的回家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洗漱完毕后一溜烟地跑到学校门口的值班室。我的大姥会微笑地坐在门口等着我的到来。扑到大姥的怀里撒会娇,旋即跑到学校门口的大操场。音乐正在响亮,学子们意气风发的跑步,间或看到几个小豆包的孩子,多半是像我这样的孩子了。随着音乐的变化,广播操开始了。尽管不会,年幼的我仍然跟在哥哥姐姐们的后面照葫芦画瓢。每毎此时,大姥都会微笑的看着幼小的我,而我则会更加的卖力。
离开家乡二十年,再回去的时候,外公已然驾鹤西去,童年的铜钟消失不见,代之以城市的电铃。小镇也变了模样,高楼正在增多,城市化进程不可避免的到来了。到底是幸或是不幸呢。我不知道答案,只希望家乡的人们生活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