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风中飘扬

最近两年也算是看了一点电影。其中最为喜欢的便是最近上映不久的《驴得水》。说实在,看这部电影,第一遍就是关注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情节,因为不知道下一个情节是什么,我需要特别关注情节才可以,很少去留心演员们的一些细微的动作。

第一遍看完后,万分感慨,出影厅门时,眼角湿润,心情非常低落,还在心中唏嘘感慨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演的什么啊,看不懂。”一旁的男友也附和着,然后两人离开。我瞥了他们背影一眼,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在我眼里非常好的影片,在他们眼里怎么是这个样子。

回家后和挚友W微信聊天时说了这件事。他回复了三个字:很正常。我只好不再纠结。是的,哪怕是极好的东西,在不识货的人眼里可什么都不是。无论对于什么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我们不能左右他人,也无法要求他人和我一样的想法,那么,就包容地看待这一切吧!

第二遍是和非常懂电影的挚友W一起去看的。第二遍,因为不需要去关注或者猜测情节,所以,我几乎都不是在看情节,而是一个又一个的细节,人物细微的表情,包括一些有意思的场景,甚至会去思考场景的深刻含义。有些场景,W也会在一旁给我点拨一下。而我,也会将一些小细节记录下来。

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这部影片中有三次出现了这句话:做大事不拘小节。第一次是特派员来了后,校长趁特派员高原反应昏睡之时,偷偷地打开特派员的包来查看时说:“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第二次也是校长说的,不过是在一曼要求自己睡服铜匠时,铁男激烈地跟校长争辩时,校长也说到了这句话。

第三次时裴魁山对周铁男说的,在周铁男要和特派员争辩时。不过,做大事真的可以不拘小节吗?我觉得做任何事情都要大事小情都注意,尤其是很多细节都需要注意。正因为不拘小节,为了实现教育梦想,孙校长将一头驴虚报成了一个老师的身份,使得他们多了一个老师的工资,可正因为不拘小节,那头驴的工资被他们几人的贪婪渐渐侵占为自己的衣服或者眼镜等什么的费用。

当然,这个影片成功的地方还很多。比如张一曼这个角色的塑造,让人看得热泪盈眶。在我眼里,她是那么可爱,那么爱美,那么渴望自由,那么向往纯真的女子。她做漂亮的裙子穿,她给孙佳剪头发,她和校长在灯光下欢快起舞,她踩着小高跟皮鞋的样子……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予女子平等的社会观念?在裴魁山爱而不得的情况下,他就开始努力地追求利益,努力地践踏着张一曼的自尊。在他眼里,男人和女人就是不平等的,面对女子,他那种作为男子汉的优越感不由得就从骨子里面透了出来。在他内心深处,一定是自私地以为,他喜欢张一曼就是张一曼的造化,张一曼有着那么不光彩的过往,只有他才能包容她的过往,她应该满足,应该喜欢他才对。可在两人坐在一个板凳上对话时,裴魁山看到的是欢喜,也许算作爱情。而张一曼却感受到的是自由、快乐。

还有一个接近结尾的画面,我个人特别有感触。那是孙佳离开后,周铁男站在三民学校门口,盯盯地望着远去的身影,然后转身,缓缓走入学校,身后一阵风沙吹过,衬得周铁男瘦高的背影更加孤单萧条。我心中有着一种悲切的“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而周铁男和孙佳的爱情就如同那落满一山坡的彩色弹球,蹦跳着远远逝去了……

张一曼死后,她的房间里的每一物都那么整齐,尤其是床头墙上的画,无不体现出她对自由快乐的向往。这么一个勇敢追求自由,追求快乐的明媚的女子,就那样陨落了,真让人唏嘘感慨。

铜匠,这个角色,说真的,我觉得塑造的很成功。他本来是是个本分的没有接受过教育的铜匠,可是在三民小学经历了那一夜,又加之走的时候校长送书,并且告诉他:有教无类。他一下子就变了,他不再满足单调的农村生活,不再满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固有的小农思想。在铜匠认为自尊被践踏时,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就显露无疑了。他变得比谁都可怕,他要折磨伤害他的人,他要报复,他要无底限地去追求自己所谓的上等人的生活。最终的结局却是谎言被揭穿,他自然也要回归原来的生活的。纵是心中有太多不甘,亦无法改变。不由得想到了路遥的《人生》中的高加林。每个人,无论你多么努力,总有一些高度你永远无法企及,也总有一些生活注定与你无关。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在追梦的旅途中,认清自己的现状。我们不能自怨自艾,但也不能好高骛远。

周铁男,算是整个影片里刚开始反应最激烈的人物。不过,在那颗子弹擦过脸颊,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却保全了性命,但因此让他的意志崩溃,人性中最为懦弱的一面便占据了主导位置。结果的结果,他就成为了那个变化最大的人。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和善良纯真的孙佳走到一起。才会在孙佳离开后,他一个人孤单萧索。他也代表仅只有口号的反应激烈的一类人,注定是失败的结局。

孙校长,有教育梦想,却是个做事原则性不强的人。因为一次谎言,最终演变成了所有人为了某些人的私心而集体演戏。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人人似乎都是为利益而追逐、勾心斗角,各种阴暗面都显露出来。

后来,我也看了朋友W推荐的一部意大利电影《完美陌生人》,这部电影镜头很简单:就几个家庭出门前的状态,然后七个人围在餐桌前以及阳台上看月亮等画面。可是,在餐桌上,他们玩了一个公开电话和手机信息的游戏,却因此发现每个家庭都有各种问题。朋友W推荐时,其实只讲了整个影片最温馨的场景,便是那个有心理疾病的隆胸医生对他即将满17岁的女儿说的那段话——大概意思是女儿喜欢的男孩邀请他的女儿在他家过夜,女儿打电话征询爸爸的意见,爸爸是这样说的:你也不要想着我多么支持你去做这件事,如果,以后的岁月,你想起这件事情的话还能嘴角带着微笑,那么你就去做吧,但凡有一点犹豫,你就再等等。这段父女对话的确这是整个影片里最温馨、最感人的场景。不过,影片中其他的问题都很犀利,因为手机这个黑匣子,几乎所有的人都有着自己不方便让朋友或者爱人知道的秘密。无论是怎样的秘密,在秘密见光的那一刻总能引起朋友或者爱人的情绪波动。也许,这就是人性。

无论是《驴得水》还是《完美陌生人》,影片本身都在让人看故事情节之余不由得对人性进行深度思考:我们应该持有什么样的爱情观,什么样的婚姻观,什么样的人生观?其实,这个问题真的太过于难回答了。也许答案在风中飘扬!
附: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鲍勃·迪伦有这样一首歌曲《答案在风中飘扬》。

Blowing in the Wind

Bob Dylan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cannon-balls fly
Before they ‘re forever bann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
How many years must a mountain exist
Before it is washed to the sea?
How many years can some people exist
Before they’re allowed to be free?
How many times can a man turn his hea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t see?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
How many times must a man look up
Before he can see the sky?
How many ears must one man have
Before he can hear people cry?
How many deaths will it take
Till he knows that too many people have di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in the wind.

答案在风中飘扬

一个人要走多少路才能真正称作是一个人?
一只白鸽要翱翔多少海洋才能安息在沙滩上?
炮弹要飞行多少次才能永远被禁止?
我的朋友,答案在随风飘荡。
答案在随风飘荡。
一座山要生存多少年才能被冲进海洋?
一个民族要生存多久才能获得自由?
一个人要扭多少次头还是假装看不见?
我的朋友,答案在随风飘荡。
答案在随风飘荡。
一个人要抬多少次头才能看清天空?
一个人要长多少耳朵才能听见人们哭泣?
要死多少人才会知道太多的人已死去?
我的朋友,答案在随风飘荡。
答案在随风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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