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是秋,秋里是长裙飘飘。指甲花还未用来上妆,星星还特别明亮,喝醉的晚霞满天妖娆。
我沉默着,看风扇的对面蹲着一只不欢实的猫。
以为热是漫长的,是汹涌不羁的,是镶嵌在天空中,画在风景里的。我以为,夏日是纵深的,是源远又流长,是不眠不休,甚至有些积怨这股热的寿命之博广。
嘿哈。八月的某一天,雨水并未,狂风并未,只是窗帘上被阳光打落的明晃晃的纹路,突然就老了旧了稀了疏了。
抬头望,叶片是暮年。哪里是春天里的焕发少年,有力而郑重。迟了啊,养肥了一季的绿色时光,如今,要谱这葬花吟。
秋,是成熟的。没有春的羞涩,夏的热烈,冬的凛冷。如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举止清净且稳妥。
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爱它,是人间朝暮。
晚上,躺下来听蛐蛐鸣叫,此起彼伏。院落里的长豆角早就不结籽,任它有力的活着。我想,生命不用那么仓惶,如从前慢。
这样的傍晚,是人间悠长,烟波浩渺,也是三日五日拔掉的签。虽是循环往复,可年年怎是故人旧物。
秋意,风生水起。
你听,都在来的路上,也有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