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道光芒把东方染成橘色一片。我心情大好,洗了昨日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做了早饭。准备饭后去果园里给嘎啦苹果去袋子,计划开学之前让嘎啦苹果上色出售。
饭后,刚到地里,那束让我兴奋的光亮早就没了影。一会儿,一场急速的雨就不偏不倚落地,只取了一颗树的袋子,雨就来了,心情超不爽,大骂:“这该死的老天,也不给人一个活路”。其实连日来的雨早就让我习惯了遇雨就得回家窝着。
记得,前几天雨过天晴,地里刚站得住脚后,我回家摘花椒,下午天空有雷声,我以为这几天雨下的够多了,没有在意。去地里摘了不多花椒,一场大风袭来,叶片乱飞,几滴大雨点急速落在身边,我收拾好物件。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路上行人都急着走向家的方向。眼看还有两家过了就到我家,可雨水直倒的样子,我只好躲在领家的大铁门檐下,风起雨落,瞬间眼前的路面溪流成河。大风吹开了大门,黄豆大的冰雹落在铁门上,砸的脆响。我脚下的布鞋早已湿的滴水,二十分钟后在雨雾笼罩下,一轮昏黄的太阳挂在天空。我两眼望着太阳的方向,只希望这雨快点过去。
大风吹倒了结棒的玉米,吹折了准备扬花的荏;冰雹伤到了部分地方的苹果,打烂了庄稼的叶片。农民一年辛苦的心血就这样不到半小时,功亏一篑。看不到未来的农民,脸上挂满了愁云,果园受损的果农蹲在地头,猛砸吧着烟锅里的烟丝。头上的缕缕银丝,脸上的褶皱里全是一年又一年的劳作刻上去的。
这雨越下越大,所有的一切都被雨声掩盖。回想与农沾边生活,很少有光鲜的样子。昨日一天,过了一天晴日方好的日子。因为雨后无法进地,父亲积攒的牛粪已经很多了,我和爱人开了大卡车去拉牛粪。
浑浊的河水咆哮着,越过石桥,一帘小瀑布直接挂在眼前,这是前一天雨过后河流涨满的缘故。父亲积攒的牛粪堆就在河岸以上,因为长时间雨水浸泡,牛粪如河滩里的稀泥,并不好铲。并且牛粪里的蚯蚓还有各种小虫子乱跑,我穿着母亲给我准备的胶鞋,站在粪堆里上面,一铁掀又一铁锨铲满,反倒入车厢。
父母亲,我们俩,四个人一个多小时后,这一车粪装满。父亲的背心已经湿了,我和爱人同样满脸汗水,母亲本来腰椎不好,还是抢着帮忙铲粪 。或许是牛粪寄存久了还是我们闻的久了,倒没有感觉到牛粪的臭味,没有谁,因为臭而皱眉。
下午的阳光通透,这一车铲的我和爱人脸色胀红,汗水不断。父亲脸色没有变化,但两鬓和脊背的汗水清晰可见。虽然父亲年事已高,但铲粪的动作利索有力,也没喘气,从头至尾没有停息,不紧不慢。
父亲大半生和土地结缘,很少离开这道川。昨天父亲还跟我说,老实,心地善良的人做不了大老板,也当不了好干部。你只有勤勤恳恳地靠着力气,种地养牛,也一样可以养活自己。
父亲的一生,勤勤恳恳。也希望我的一生勤劳节俭。经年劳作的父母,经常穿着破旧的衣服,新的衣物被母亲挂在柜子里,只有走亲访友才拿出来穿一回。舅舅的,小弟的不喜欢穿的衣服,都成了父亲眼里的新衣服。
大雨不停,父亲已经喂好了两头牛,正在睡午觉。母亲打电话询问我昨天把粪拉到果园里是否堆好了!父母少有的索取,更多的给予,让我心里愧疚。
在这世间, 不管自然给与你怎样的气候,你都得照章纳税。不管生活给你怎样的路,你都得继续赶路,你看到的光鲜不一定有质感,有质感的生活,不一定光鲜。明天的路,雨晴了继续,父母的爱,秋雨的无情,让生活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