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打电话说要到家里来吃饭,张银香迟疑了一下,心里觉得这么做不妥,嘴上却没有明确拒绝,杨刚就认为张银香默许了,提了两瓶酒,称了两斤猪肘子,骑着摩托车就赶过来了。
张银香没拒绝杨刚,心里有点慌,她打电话给李大新让他快点回家,说杨刚非要来家里吃饭。
李大新扔下了手里的活,就往家赶,他知道杨刚这个王八犊子对张银香不安好心。
李大新和张银香已经离婚了,离了后,张银香没地方去,仍和他住一个院子,其实准确的说还睡一张炕上,只不过法律上他们的婚姻已不受保护了。
张银香在建筑工地上打工时认识了杨刚,杨刚知道张银香离婚了,便有意接近她,几次对张银香说,要娶她。
张银香有点享受杨刚的追求,一直含含糊糊的,一边嘴上说“我和李大新虽然手续办了,但还一起过着呢,暂时我还不想找。”一边又和杨刚暖昧着。
杨刚阑尾炎手术住了一星期院,张银香天天给送饭,张银香给李大新说:“他(杨刚)一个光棍挺可怜的,家里两个老人都去世了,兄弟姐们又没人管他。”
李大新沉默不言,张银香看得出他不高兴。
张银香嫁给李大新已经是第二次婚姻了,嫁过来的时侯带着个十岁的小女孩,嫁过来后又生了个丫头。
李大新的妈不满意这个二婚女人和她带过来的拖油瓶,加之张银香又生了个女娃,计划生育已不允许再生,她认为张银香断了李家的香火,婆媳两个因此闹得水火不相容。
张银香脾气爆,每次和婆婆吵过架,掉转头就和李大新吵,不但吵,她还用各种方式自残,喝过农药、割过手腕,李大新被折腾怕了,只好和她离婚。他想离了婚,张银香就没闹的理由了。
婚虽离了,张银香没地方去,两人还像夫妻一样过着。
李大新早就对这个杨刚窝了一肚子火,只是张银香对她和杨刚的事并没刻意瞒过他,况且据他所知,张银香和杨刚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再说离婚半年了,张银香要有二心,自己也没有理由拦着。所以心里不痛快归不痛快,他也没多说过什么。
李大新匆匆赶回了家,看见杨刚在院子里和张银香一块剥豆豆,李大新边放手里的铁揪边和杨刚打招呼:“来了啊。”
杨刚“嗯”了一声,沉着个脸,倒像李大新是个陌生人闯进了他的家。
李大新心里一阵不快,忍住了没发作。
张银香下了个豆豆甜面条,醋溜了个辣子,把杨刚买来的猪肘子切了一盘,端到了院子里枣树下的小桌子上,三个人吃起了饭。
张银香带过来的大女儿已上初中了,在住校,小女儿去奶奶家了。
三个人吃了点饭,杨刚打开了一瓶酒,李大新憋着一肚子气,没忍住就多喝了两杯。杨刚显然是带着酒来壮胆的,几杯酒下肚,不入耳的话就一句一句蹦了出来。
“你配不上银香,只有我能给她幸福,你快点搬出去,滚得远远的,我看见你就烦。”杨刚嘴里絮叨叨骂着,手也没闲着,一下过去搂住了张银香的脖子。
“你个王八羔子,再说一句试试!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家!你快给我滚!”李大新气红了脸,边骂边去撕扯杨刚。
“你滚!这是银香的家,我想来就来,关你什么事!”杨刚像个无赖。
张银香早就挣脱了杨刚的搂抱,挡在两个男人中间劝架。
“杨刚,你少说两句,赶紧走!”张银香给杨刚下了逐客令。
杨刚不识趣,继续骂李大新,:“你个龟儿子,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她受那么多委屈,你不行就快滚,让我来给她幸福!”
“你个王八羔子!”李大新急了眼,走到院子墙根下,捞起刚才放下的铁揪,冲过来,一揪抡向了杨刚的脑袋。
杨刚的脑袋开了花,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张银香被吓傻了,李大新也傻了眼,心里想:“完了,为这么个王八羔子,我这辈子要搭进去了!”
杨刚死了,李大新被判了刑。张银香后悔的要死,那天她就不该让杨刚来家里!鬼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
曾经的婆婆三天两头上门来骂,婆媳俩以前对骂得欢,张银香从来没服过软。这次她再也骂不出口了,抱着两个丫头躲屋里,一声不吭,眼泪直淌,任由老太太去骂,什么“扫把星、婊子、驴下哈的”,听到耳朵里,竟觉得婆婆骂得太轻了!
要不是两个孩子,她真想一头去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