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30日,本该有一个卸下包袱,放飞自我的美丽心情,却因为一对宝贝突然高烧而焦虑烦恼,好的一点是我有充足的时间来陪着他们,再次为他们鞍前马后。
本以为这次只是寻常的支气管发炎,像以前一样吃药就行,最惨也就是打几天喘可治而已。盼星星,盼月亮,等来的十一长假,计划是2号回老家待几天,看望公公婆婆。却不想大宝小宝咳嗽呼噜一直不见好,跑了两个医院都建议让小宝住院输液,雾化。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也不敢相信儿子会得那么重的病。10月2日在县医院我和陈先生一人抱一个,拍胸部CT,验血样,验支原体,惴惴不安却又有条不紊地跑前跑后。当把所有报告交给医生,她还是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很严重,肺炎,安排住院吧!末了还加上一句,这么严重,不知道住院部收不收。
这下子把我们慌得一门心思要住院,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宝治好。医生说大宝比较轻,我们就抱着一丝侥幸,不住院,药物和针剂治疗,把他送回了家。
好在住院部接收小宝,医生说输液七天。办完住院手续,一切都只能听从医院安排。由于孩子是异地就诊,且未办理居民保险,所以一切治疗都会自费。这个时候也不去想会花多少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能用钱买来健康花多少都是值得的。我多么想看到活泼可爱的小宝,神采奕奕。
自大宝小宝出生时在医院住过,这还是第一次住院,且还是第一次输液。在他还没搞清楚要做什么的时候,就被我按压在穿刺室的桌子上。小宝闭着眼睛哇哇大哭,吃奶的劲扭动着身体,反抗着。可是留置针试过他的左手,右手,右边额头,都没有成功。看着针一次次扎破他的肉皮,我的心仿佛也被狠狠扎破,疼痛无比。
我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一边盼着去交费的陈先生快点回来。小宝血管细,且他反应剧烈,护士扎针多次失败,也有些紧张。眼看着就只剩下左边额头的位置了,不能再出错。护士一边安抚小宝的情绪,一边招呼等候扎针的一个孩子家长来给我帮忙。
恰好这时陈先生回来了,看着哭得有些虚脱的小宝,他问护士这次有没有把握。护士说放心吧,我叫另一个护士过来给宝贝扎。一会儿过来一位挺着大肚子的护士,认真地按压观察,寻找小宝左边额头的血管。并跟原先的护士商量,排除掉主动脉血管。哭得有点力竭的小宝被按压得动弹不得,按压着小宝的陈先生,面色凝重,汗滴直掉。还好,这次护士终于把留置针给扎进去,小宝再也不用受罪了。
回到病床上,护士给小宝插上了氧气管,有些疲累的小宝睡着了。我跟陈先生终于舒了一口气,我终是忍不住抱怨他怎么不早点回来,小宝扎了四针多受罪。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握了我的手,让我坐在床边休息一会。
直到晚上七点半小宝的四瓶水才输完,在这期间,雾化两次,量体温三次。第一次雾化,要戴上面罩,小宝是恐惧的,哭闹的。一边给他解释,一边戴上试试,他才知道不疼不痒,不用害怕。随后的治疗他还是很配合,情绪也稳定许多。
我们一边照顾着小宝,一边又担心着在家的大宝,祈祷着他能按时吃药,早点好,尽可能不住院。病房里有三张床位,其他两张床还没有病号住,安静的病房我却难以入眠。有些后悔,也有些担心,听着小宝呼哧呼哧的嗓音,握握他的小手,我只好安慰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10月3日早上,我往家里打电话问大宝的情况,结果很糟糕,他发烧咳嗽一直喘。十点钟爸妈把他送过来,然后和陈先生一起去找医生。结果还是要住院治疗,也就是说他还是要经历小宝经历的一切,我们还是要目睹扎针这个残忍的过程。
好在大宝没有小宝反抗的剧烈,护士选择给他扎手上,也很顺利扎上。我们一边安抚哭闹的大宝,一边回到病房。没想到回到病房,激动中大宝把手上的针扯掉了,鲜血直流。我的儿啊,没一个省心的,他全然不知这样做只会再让他经历一次针扎的恐惧。
没办法护士只好选择扎头上,我们大家都小心翼翼,既狠心按压,又看护他不能乱抓。总算是安稳地抱着头上扎好针的大宝回到病房,并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告他不能扯头上的输液管。还好,他听懂了并且乖乖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他俩轮流雾化,量体温,测血样等各种琐事中度过。另外还要频繁叫护士换水,不是这个该换水就是那个该换水。同一天,第十三号床位来了一位还未足月的小娃娃,也是嗓子里有痰一直呼噜。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头上也扎上了留置针,真的是心疼,也很庆幸大宝小宝小的时候没有住院扎针。
在医院的第二个晚上,我们把两张病床合到一起,因为他们哭闹着非要与我一块睡。只能这样了,我睡中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像小时候一样。拥挤的床铺,左右都是他俩嗓子呼噜的声音,如果不静下心来听听课,恐怕我又是一夜难眠。于是我戴上耳机,心无旁骛地听顾一宸老师的写作课,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如果脑子里一直胡思乱想,身体再疲累,也无法安睡。反倒是放空自己的思想,然后专注于某事,既能做到事半功倍,又能安然入眠。
10月4日,中秋节。小宝半夜呼噜声越来越淡,大宝却没什么变化。早上起来,大宝精神状态也没有好转。本来想着输液之后,回家过节,看来也是妄想。妈妈和三姨都来陪护,三姨还给我们送来了饺子。她自己在家也顾不上吃,送来后我们轮流吃。大宝小宝胃口不好,吃得少,我每天会给他俩冲奶粉喝。
亲人来了,我们心里会宽慰许多,也不用那么紧张。我看护好大宝,小宝倒是很听外婆话,并且配合着治疗。输液期间,他俩贪睡,我也能躺下迷糊一会。肃静的病房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小孩的哭闹声,时而委屈呜咽,时而撕心裂肺。我看着斑驳的墙面,白色的床铺,并不狭小的房间却不能安放我游离的灵魂。
虽然住了三天却感觉漫长的像一个世纪。医院像是另一个世界,隔绝了世间的繁华和节日的热闹。孩子们病情稳定的时候,我们会感觉平静安详,我们一家是真真切切地在一起。尽管每天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可能也会有突发状况,但是我们在亲人的陪伴和鼓励下,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永不言弃。
随后的两天大宝小宝病情逐步稳定,胃口也好了许多。输液完,他们顶着头上的留置针在病房里,走廊上,走走看看,十分好奇。每日三顿饭,三姨总是及时地送来。阴雨骤冷的天气,这其中辛苦我们断不能感同身受。除了在心里牢记这份恩情,再多的谢谢也不足以表达。
不知是碰着的缘故还是其他,大宝小宝的留置针在4号,5号相继跑针,额头有些红肿,只好重新按扎。有过经验的我们,虽心有余悸却理性有余。经历过害怕过的孩子们,虽恐惧,却不像以前那么惊恐万状。所以这两次扎针的场面不再兵荒马乱。在医院的这次经历,我想对于我们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次成长和磨练。
随后大宝小宝的身体状况恢复得不错,精神状态也很好。跟我们互动逗乐,玩玩具,看动画,脸上多了笑容,话也多起来。我们心里满是欣慰,尽管是在医院,但这一派其乐融融的情景却宛如过节般珍贵。
在此期间反复跟医生沟通他俩的病情,并反应出院的要求。医生说,孩子进来的时候病得很重,现在恢复得不错,什么时候出院都行。关键是要好彻底,别出院后复发再来医院,还要受一次罪。医生说得在理,我们竟无从反驳。我们不知道长时间输液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只能配合着医生,让孩子们尽快康复。
就这样我们在煎熬中让孩子们坚持到八号输液完毕才办理出院。陈先生拖着每天七八百大洋的治疗清单,一身轻松地跑去办出院手续。回来后竟然满脸喜悦地说,终于可以出院了,再也不要来这种鬼地方。大宝小宝似乎也明白要离开医院,拉着外婆的手说,出去,出去。
我们一行人带着大包小宝,拎着两个拖油瓶,脚步轻松地走出儿科病房楼,走向节日即将结束的外部世界。那种心情,仿佛比出狱还要惬意,还要振奋。尽管我不知道出狱会有什么心情,但至少我们在拥抱自由的同时,还将拥有健康的身体和一份感恩珍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