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Homeless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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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由于工作的原因,会经常穿梭于多伦多downtown的金融街。最近2年,在TD bank楼下,都会见到这个身影。他和他的滑板,还有宠物小白鼠把家就安置在人行道的废气排放口上。不仅他这样做,几乎市中心的每一个办公楼临街的废气口都会有流浪者安居在那里,因为废气口吹出的热气能够保证无家可归者在零下10度,甚至20几度的严冬不会被冻僵。

一次意外的机会,笔者与这位小哥交谈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年龄才19岁,并且16岁开始就离家出走了。他从出生后一直生活在多伦多北面一个叫做Collingwood的地方。他说他患有自闭症,并且很容易焦虑。

以下为笔者与这位流浪者的对话。

小书虫:你是怎么成为无家可归者的?

答:我离开家的那天...我的妈妈不给我饭吃.....她把我的吃的丢给他的那几只狗。我于是就收拾了我的东西离开了家。

她整天都和她的男朋友腻在一起,从来不关心我、理我、跟我说话。那是我第一次,我离家大概2个月时间。

我去了我的学校....那些人....学校里的......说.....噢,那好吧,我们尽可能帮助你。他们把我安置在一个寄宿机构里,在奥沙瓦(Washago),那里已经不属于Orillia(多伦多北100余公里的一个城市)。但是给我租住寄宿机构的钱很快就用光了,他们又把我转到巴里(Barrie)的寄宿店。我在那里过了完完整整两年,很开心的两年。从前年开始,我开始不时从巴里来到多伦多。现在我绝大部分时间的待在多伦多。不光是你睡在外面不会拿ticket,在巴里你会收到罚款。这里你更容易搞定吃的和用的。

小书虫:那你的家人知道你的处境吗?

答:知道,我昨晚还给我妈发短信呢。一般几个月我们都会互发短信问候一下,但说真的没太多可以交流的。父母....对我来说仅仅是熟人而已....抛弃我的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最初离家出走的那一段时间她甚至都不理我的。

小书虫:那你平常在哪里过夜呢?

答:夏天很容易,冬天比较难办,我经常去Bay街的那个热风口。我不喜欢政府的避难所(无家可归者的临时居所)。那里总是丢东西。我有时睡在市中心的地下商业街的通道里(Toronto PATH),直到保安发现然后赶我走。一般来说,我每天能够保证7个小时的睡眠,但这是由若干个短觉组合在一起的。

小书虫:那你的钱从哪来呢?

答:你看,我一般靠乞讨。一天大概有30多刀吧,这还得归功于我离登士打广场(Dundas Square多伦多最繁华的广场,周围商业街环绕)很近吧?

小书虫:你觉得自己还有摆脱流浪者身份的机会吗?

答:有,事实是这样,我需要有人来帮我。如果我再这样一个人生活,我会一直保持这种颓唐的状态。我真的不想一个人!我现在随时随地都感到沮丧,在巴里...在这里...在我填写《安省伤残扶植表格(Ontario Disability Support Program)》的时候,我都感觉很不好。

小书虫:你在流浪中最难过的是什么时候?

答:说实话,生活在多伦多的街头没有想象的那么艰难。虽然说冬天是最难过的,但这也比其它地方好很多,比如巴里。有些时候,保安会赶我去别的地方;有些时候警察会来给我找麻烦。

小书虫:你怎么会招惹上警察的?

答:是因为我的宠物小白鼠。就是因为它们,我关心它们,它们也喜欢和我在一起。这是, Potato, 它大概一个月大. 它大致能活2年左右。

小书虫:你是怎么看那些每天经过你身边的人的?你看他们都是一些上班的人,旅游者,退休的老人...

答:我肯定其中一些人不喜欢我,他们不喜欢看到我们流浪者睡在街道上。有时候,他们会想办法把我送回寄宿站。事实上,除非我被冻僵了,看起来要死了的样子,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性的忽略我。但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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