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青葱白,落了杨柳青。
纵看人生路,来去了无痕。
薛杨走了,留下一屋子狼藉。
许诺曾经答应过,分手的时候不哭不闹,她不屑于做这种泼妇做的事情。
薛杨来的时候,是一百三十斤的高挑男神,走的时候变身为一百七十斤的彪型大汉。
薛杨在两年里被许诺喂了一千多顿饭,每一顿都吃到摸着肚子横在沙发上才算作罢。
许诺最骄傲的就是这一手的拿手好菜,尽管经常神经错乱做一些黑暗料理,却也总能发现食物的潜在精髓,将料理发挥到极致。
他们是把日子当作日子来过的。
他们也是把彼此当作唯一来过的。
薛杨走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要跟许诺抱一抱,好好说个再见。
可他必须要做的决绝,不留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
当年那个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儿的姑娘,跟着他过成了安然与柴米油盐为伍却也能怡然自乐的恬淡女子。
她说,喧哗易逝,平淡难熬,我愿意和你一起,用酸甜苦辣将索然无味过成诗。
接下来的两年里,许诺没有食言,她用一千多顿莫名其妙却异常好吃的料理将薛杨的胃,养的刁钻。
他是想吃一辈子的。
她是想喂一辈子的。
薛杨关上车门,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发动车子。
许诺挪到门口,缓缓蹲下来,默默合上忍到发涨的眼睛。
当她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咖啡馆里安静坐在薛杨身边的女孩儿亲昵地称呼他为杨哥哥的时候,许诺大脑是空白的。
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冲过去拿起咖啡泼在他们脸上,而是那声刺耳的称呼是薛杨曾经宠爱地摸着她的头跟她说,这是她的专属。
她六神无主,突然变得呼吸不畅,只好灰溜溜地悄悄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