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内观

     ----风雪无眠

第一篇　　出行

     为什么叫少年内观呢，其实，少年实际已经超过而立之年，按常人的感觉来讲是不应该有疑惑的年纪，是应该一往直前冲的人，但是，在经过十来年职场兢兢业业工作后，一时疑惑，卸下了工作的事物，反观自己，经过的一年的思索，还为得要领，而后求助于心理咨询，再求内观，此次已是第三次内观。断断续续做点小事赚钱，在世人看来，不像是一个三十岁的人干的事情，而且此人无妻无儿无女，仅有一个还在开船的花甲老爹，和一个远嫁另外一个城市的且待他有“小妈妈”之嫌的姐姐。看着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会做的事情－－刚毕业，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已是开始思索，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再加上此人，在咨询中，老感觉自己内心住着一个糟老头，对，糟老头，这个词有没有觉得很耳熟，对，就是那句“我的心里住着一个小孩，苍老的小孩”，同一个意思，当然，少年的感觉在这首歌出事前就有啦，在他带着这个糟老头无意识地生活了三十年后，慢慢地心中的那个小孩褪去苍老和糟乱，恢复了点孩童的稚气，天真和灵活，然后，这个孩子慢慢长大，约莫着到了青春期，于是，迷茫开始来了。所以，少年之词，贴贴切切，妥妥当当。当然，也符合一个客观事实，就是，他混９０后８５前，他的脸在新见之人看来，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娃娃。

    此次前去，因为第三次，且之前在所在城市，有内观共修点，所以，被称为师兄，其实，里面大家都互称师兄，反倒没有了长幼之分的感觉，落得自在。不过，被新人称为师兄，还有有点小自豪的，少年在得意稍许后，自觉该卸下这自得之意，其实少年是无法得意的，因为儿时总是在得意的时候，“荣”获批斗打压－－“切，得意个岛，也就那样”，这种讽刺的感觉，可比不上“骄傲使人落后”来得温文尔雅，每每经遇此类事情，总会有股凉意在少年心中，当然，少年还不明白为何，只觉得自己是个怕冷之人，如此认定之后，还不忘埋汰奚落自己一番。少年在被新人“还望师兄指引指引”刺激其得意之情后，马不停滴地，冷淡地来了一句“指引是没问题，不过，内观中，是要禁语的，你知道吧”，想必新人恐怕会觉得此人怎么这么高冷。尽管如此，最后，还是有三人同行，两男一女，男娃和少年在同一个城市，女娃（其实，也是而立之年之人，但是，看着比男娃还嫩）从其他中心城市来到厦门，只为同行。少年在想，如果是前几次自己应该宁愿选择一个人前往吧，一个人落得清闲自在，与人同行，不熟的反而不知如何应对，开话题，懒，且在啥都不了解对方的前提下，不知从何而起，即便是“查户口”式的问了后，也觉得奇怪，查户口和被查户口的感觉不好，查完户口的冷场，更让人不舒服，太干（第一声）了；而且，前去内观，该是心有郁结之人，情绪估计比较低落，哪有那么多兴致聊天说话。不过，貌似，这次前行，不像前几次（少年除了参加了两次课程，还参加了两次法工），有点淡淡的忧愁，但是，没那么郁闷，再者，被作为前辈看着，感觉还是蛮舒服的，当然了，帮帮后辈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其实，少年在参加完第一次课程后，再过了半年辞职后，去参加了一次法工，在内观中的某一天，山中的寺庙中，暖阳稀松云影错落的下午，他在大雄宝殿前方空地二十米远的地方喂完寺庙养的狗狗后，起身斜看着阳光下的大雄宝殿门口，时及修行间歇，男众们（那期只有男众）表情各异，有的平静，有的郁郁寡欢，有的极目远眺，有的眉眼低垂，有的坐在石阶上变晒太阳边按抚自己疼痛的腿部，有的或快或慢地踱步着，大家并不互相对视，只是静静地待着；这时，少年想起了赛林格《麦田的守望者》，那个小说他只看过一遍，记得好像有个什么画面是这样子的：霍尔顿·考尔菲德站在麦田的悬崖边，一次又一次地阻止嬉闹的孩子们往悬崖冲。当时在想，或许这个联想对他来说有啥特别的意义吧。完了又干活去了。话说，少年这次带着两个新人－－其实，不算带着，人家不管有没有人带，都会过去的吧，哎，自恋的家伙。总之，三人各自买了同一辆列车票，也没有特别的约好要买在一起，很巧地和少年和男娃在隔壁，女娃在另外一个车厢，男娃和女娃事先约好在上车前先碰头，没约少年，少年也不在意，他想估计是自己的严格装高冷，让他们觉得他不太想和他们一起吧。少年拍了几张绿皮红皮车厢空荡（因为是始发站且早晨）的车厢和车票，向全世界单方面告知“哥要闭关了，又要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了，不要太想我”－－尽管他知道估计没人会想他或者他其实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他或者他觉得该有人会想他吧但是他可能不愿意知道或觉得没感觉的，但总得装得好像有人会想念他且对想念他的人告别一样，不然，显得太孤单了太冷清了，不然要朋友圈干嘛，对，其实，也就朋友圈而已，告知那些熟悉的不熟悉那些深交过的未深交过和那些天天刷广告各种代购各种珠宝各种特产各种保险各种培训课程各种失踪寻找各种祈祷各种募捐各种防火防盗防狼术的人们，他不会特意想要打个电话给谁啊，哦，对了，除了那两个上次听到他提前告知要闭关十天手机会被没收十天最后在他出关后电话通知对方仍然火冒三丈暴躁不已地责怪他的老爹和老姐。看到了朋友圈的座位号，男娃发了微信给少年。少年正坐在自己床位正对的座位上，收到微信后，他立马转身，斜靠距离一个位置的靠车厢墙桌子上，努力地绕过三层卧铺上的直梯，和男娃打招呼，男娃坐在原来的位置，盘腿坐着，于是，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男娃的声音较微弱，慢，感觉有点像一字一字地挤出来的或者是用力拼凑出来的，好像其中带着一点点过分字斟句酌的感觉，好像也没有，因为没有长句。少年在想是不是自己表情比较严肃或者是之前的高冷，于是，尽管听得有点困难，少年还是尽量地让自己专注地听男娃的每一个字，还是有受过心理咨询培训实践经验的好处啊，至少倾听着，还是要有的，估计早期的自己早烦躁了。当然，少年的屁股没有挪到自己原先做的位置和桌子中间的位置，就那样硬生生地拉长着腰，用右手肘斜靠着桌子，少年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绕过直梯，和男娃对视，男娃，慢慢地稍稍挪了身体的方向，同样隔着直梯，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然更多地是聊冥想禅修内观的内容经历观点，其实，也是不同面向的“查户口”，只不过好像是同样感兴趣的话题，也和此次的出行目标一样，所以，聊起来还是比较顺畅的，尽管断断续续，但至少不会那么干（第一声）；想想人们还是有点灵活度的，其实都是查户口，只不过直接跳过年龄性别身份，却能让感觉稍微那么舒服一点，好像两人的距离有点近了一点点。不过两人的姿势还是没变，屁股都同样没挪开，而后，十几分钟后，少年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许不适，想动，又不想挪，但有觉得此刻中断话题有点生硬，于是，缓缓，少年尿遁去了，其实，感觉转的还是有点生硬。尿遁完回来，男娃躺着睡觉了，少年还破天王地看了看其眼睛，看是否是闭着还是睁着，少年想着是不是刚才断得太生硬，所以，男娃觉得变扭生气无趣，所以要中断原本还可以继续的聊天，确认男娃眼睛是闭着后，少年坐会座位上，等了会，然后也上床睡去了，其实，少年一开始就觉得困，要补眠，毕竟早起，但总觉得该主动和男娃聊点什么吧，即便装高冷，但也总得照顾着点新人，让他觉得舒适一些，不会显得太寂寥。少年上中铺，合衣睡去。

     浅浅睡眠中，少年梦里想起了，该是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娘家三舅母因为舅父肾脏有问题，无法生育，便抱养了一个小男娃，两三岁左右吧，可能是因为是母亲帮忙牵线的，从同村某人家抱养过来，又担心直接抱去三舅家，可能孩子不适应，于是，母亲带着我先去慢慢地和小男孩玩耍，培养感情。那个时候的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很积极，一个是喜欢和小孩子玩耍，一个是感觉那个时候，得到了一个很是自豪的任务，或者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家里只有自己能胜任的任务，倍自豪倍积极倍努力，像是努力在证明自己，现在回忆起来，好像那个时候其实心里不知怎地是有点疼痛感，或许自己在内疚自己其实是在欺骗小孩，要将他送离开自己的家，因为那个时候尽管母亲说了很多小孩在三舅母那能如何如何吃好喝好开心快乐，但那时的少年还是觉得有点哪里不对，甚至有点害怕，害怕是不是哪天自己也会遭遇此种事情，所以，更加的努力，更加积极哄那孩子，直到最后孩子在恸哭中被送往三舅母家，当然，少年是一路随行的，尽管一路上少年不断地对孩子说着话，但实际上他不怎么敢看孩子哭闹的样子。孩子的哭闹声将少年惊醒，他一阵尿意，发觉双小腿和脚掌冰凉不已，他看看表，发现自己才眯了十几分钟左右，距离上次尿遁也才二十几分钟而已，就此又埋怨了自己一番，起身前往厕所走去。

     每逢中午午睡的时候，少年都会如此，即便上班时节，计划在办公桌上趴个十分钟，接近中途的时候，总会被尿憋醒，当然有时候可能因为喝水多所以量多，但更多时候都是稍许，但是那憋意却着实让人难受，即便是想着其实该是量不多，忍一会，也会觉得全身冰凉。难受不已。现在想想，其实，不知这毛病从何时开始，只是记得从高中开始，自己寄宿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要起夜两三次，不管多冷的天气，不管自己多困，即使后来因为如此这般下去，白天精神估计会非常差劲，学习估计提不上去，高考就惨啦。于是，便自行去药店买了少量的安眠药。一晚半颗到一颗，还是得起夜一次，看着效果不好，且第二天起来头疼不已，便停了药。至于初中是否如此，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或许在家，老娘会安排所有事情，即便有事情，在那个环境下也觉得没什么吧，当然，或者是选择性失忆。从上心理学开始，少年发现，人会选择性记忆或者忘记很多事情，或伤或痛或快乐或忧伤的事情，很多事情回忆起来，甚是模糊，但是某些事件，在心理学探索的过程中又尤为重要，经常是越是关键的事情，越是容易被人自己隐藏起来，包裹起来，都说纸包不住火，但实际上人心中有些莫名的火，却会被自己狡黠地包裹起来，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却经常被那火搞得自己七荤八素。说回那个毛病，貌似老娘曾经有段时间带着少年自己四处寻医问药，倒不是因为起夜的事情，而是因为尿在老娘看着，特黄，特臭，少年一直不理解老娘的判断，现在想起，这个寻医问药这个事情，也是在高中吧，各种吃药，各种询找，说是什么前列腺。这个事情在那个时候的少年看来，还真不是很舒服，一个是反感老娘这么侦查他的尿，一个是吃药的事情，但是，要知道少年是个乖孩子，所以，基本没怎么说话，也更没跟任何同学朋友说过此事，该是很羞愧的事情吧。后来，去了福州军医院的医生，反复检查了说是没问题，可能是包皮过长，于是就手术了，在福州老姐工作的宿舍住了半个月，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时候的少年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将近二十的人，重要部位肿疼着，由两个亲近的女人照料着，该是会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吧。不过，手术完，老娘放心了，至少没那么追踪着了，这倒也让少年轻松许多，想拒绝而不能拒绝这种事情，还是蛮让人难受的。但起夜的事情，还是没过去，少年是不会跟老娘说的，即便在难受，总比后面整天跟着个老娘来着没压力。然后，大学了，少年的自我管理积极性上来了，面对着自己的这个毛病也是各种寻，后来，也不知哪里找来的放松训练方法，就是躺床上的时候，想象自己的床像是棉花一样，舒服滴陷入其中，然后全身放松，或者是去关注自己的全身，主动放松，慢慢的夜晚才睡得舒坦，只不过也就七个小时左右，早晨还是会被尿憋醒，但是睡眠质量还是好了很多，就是中午午睡还是老样子，他想或许是因为无法深度睡眠，所以体内液体走得快吧，他自己这么想来着，可是好像平常工作学习，并不会那么多液体。暂时想不通，那时的少年也就啥都不想了，随他去，反正晚上舒坦了就好。

     少年从厕所回来，看了躺着的男娃，一直想确认对方是真睡还是假睡，好像他想跟他多聊聊天，少年自己也觉得奇怪，要是以前，他基本会自己一个人待着，别人主动来聊，也会是应付了事，即使是自己想聊天也不会主动找人攀谈的，像极了《爸爸去哪儿》中奥运冠军杨威的儿子杨阳洋，在那个小木屋的举动，一群小伙伴由曹格带着在隔壁玩耍，他明明想参与，却不去，等着其他人来关注他。或许现在变得外向了，或许现在更会愿意遵从自己的内心吧，想找人聊天了，就会去找人聊天。坐了会，少年又上床了。后来停站时候，上来一大群来自北方的大叔大妈们，车厢便热闹起来了，一车的浓浓的东北味道，“特棒啊”“你好啊”“哥”，还有白酒配花生，少年起来了，下床坐着，看着这群人们，看着他们热情的互相帮忙互相招呼聊天。男娃也起来了，和对床大妈聊着，这时候少年发现，男娃和大妈聊天的语气语调和跟自己聊天的语气语调略有不同，至少不会那么字斟句酌，比如他拒绝大妈送过来的零食时，那么坚定，和跟自己说话的那么点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同，这又引起了少年的好奇。少年当初学习心理学，喜欢心理学，原因之一也是这个，他发现人的行为心理状态想法，探索起来，像是在进行一次侦探侦查过程，充满着惊喜，那种经过了一番敏锐的观察，细心地考究，不放过任何可能性的猜测方向，并且不断地举证证明，再推翻再证明的过程，可以让少年兴奋起来。他曾经还疑惑是不是所有男生都这样，还是自己才这样，并曾为此自我怀疑了一阵。后来才发现很多人都是，喜欢福尔摩斯，喜欢柯南，也便继续保有这份好奇心。或许因为好奇，所以世界才被探索，人们才能发现原来世界是那么多姿多彩。当然了，搞咨询，不会主动去探索，只是跟随着对方的节奏，给予足够的安全度，支持和包容，潜意识才会自己主动地呈现在你面前，结才会被打开，潜在的动力才会被解除。

     少年主动坐到男娃床尾的椅子上，就是他斜着身体，晾在中间的那把。一边和隔壁大爷聊着，一边偶尔跟男娃聊两三句，其中，表情自然地说了一句：“刚才还想和你聊天来着，可惜你一直在睡”，自己也确实被自己惊到，这种话，他想他一辈子也没跟别人说过，不管男人女人，不过，他自己也是有点开心，因为毕竟刚才却有稍许遗憾在那里。或许，自己的心越来越被自己看到了吧，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愿望。男娃，也转了身体的方向，还是没挪位置，男娃，还是小心翼翼，两人还是原来的距离，少年还是努力要斜着身体，绕过直梯，因为人多了，东北人豪爽，声音也大，少年感觉自己要更加努力地听着男娃的话语。后来，在车过隧道的时候，在暗淡地光线中，少年感觉好像看到男娃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坐过来少年床尾的椅子上，两人靠得比较近了，少年才觉得比较舒服自在的和男娃聊起天来。才知道，男娃高中后去了英国，在那读大学，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禅修类的东西，跳街舞，绑着一头半长的头发，穿着最近流行的棉麻的类似修行的衣服，胸前挂着一个装精油的瓶子，说是里面有三种精油，没有艾草味的，但少年老觉得在他身上飘着一股采草的味道，和自己宿舍经常点的艾草味道的养生香很像，很熟悉，所以很舒服。看着略有点小心翼翼字句斟酌说话的男娃，少年想着，貌似跟某些时候的自己有点像吧，大脑回响着许多语言，但是出口的总要被考究很久，且出口的被听到了，有点慢慢悠悠，感觉惜字如金，略有点小心翼翼，想到这，少年感觉自己跟他有亲近了些。

    聊天这东西就是很容易让时间过得很快，少年在想，难怪人们都那么喜欢说话聊天扯淡话仙。不知不觉到站，站点处在福建闽西的山区，气温比沿海要冷得多，特别是刚从比较封闭的车厢来到空旷的有风的地方，两人都穿起了外套，略带喜悦地快走出站，寻找另外一个女娃。

    女娃在站外等着，带着红帽子，有个小马尾，淡红色的外套，也是蜷缩着，半弯着背抵御车内外的温差。经过男娃的指引，少年主动微笑地和对方打招呼，男娃在旁，也在打招呼，女娃也送来灿烂的笑容，喊着笑的眼神。少年觉得女娃有点熟悉感，且容易让人亲近，估计是个爱玩的孩子，如果有机会相处，一定是个很ｈｉｇｈ的玩伴。于是，更多地聊着，很自来熟，说话间，少年突然觉得好像女娃，比较特别和他聊天，亲近，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或者说更多地是有点歉意，担心冷落了男娃，而且毕竟是他们两个先接触来着。于是，稍稍地退后了点，好像女娃也挺聪明了，也就比较稍稍暂停了下。三人出站去觅食，路遇一个热情的三轮车师傅，便带着去他自己开的特色店吃粉面等，一路聊天过去。天气阴冷，三人却都觉得很暖和，很舒服，再加上刚好到饭点，吃着一碗热腾腾的粉，少年反倒觉得这让人有点不适的阴天的冷，却也成了体验温暖的一个条件。他感觉这个时候是幸福的，令人满足的：三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一路同行，目的地一样，尽管年龄有差，却感觉似曾相识，聊得也甚欢，相处得也融洽，不干不涩，甚好甚好！美好间，少年又觉得有点惋惜，在想生活中如果有这样的伙伴该也是挺好的吧。男娃相处起来可能有点小生硬，但这女娃相处起来，该是挺欢乐的，当然，是指纯粹的那种。三人刚好也能搭配得起来，少年自觉自己偶时可以像个大哥哥，指点迷津什么的，性格偏不温不火，男娃性格更加向内，女娃则会带来很多欢乐，她该会去催动很多过枉的安静，活泼好动，而男娃则可能会催生过枉的动静，安静内敛，而少年则可以作为一个调和剂，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缓冲调和，这样结合起来，有动有静，想必也是极好的一种搭配吧。吃饭间，女娃，主动倾诉了些许自己的事情，三十出头--这个确实看不出来，某日突然辞职，出行去容易产生爱情的云南之地旅游，又四处飘荡，边打工边游玩，少年觉得挺羡慕的，说了两次的这样相当浪漫。也确实，少年停了一年的工作，但是却还是没有勇气走出去，或者尽管很羡慕别人这样的游走，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喜欢却没啥动力吧。就好像导盲犬被训练到了那种，可口的香肠在面前，即便留着口水，也能无动于衷一样。女娃听到浪漫之说，却说三十出头，这样四处游玩，很辛苦，没有成就，不稳定，边说边摇晃着头脑，一脸忧愁。少年这个时候突然很认真地冒出一句：“这种论断是来自你自己，还是来自别人的”，是在对女娃说，但感觉好像更是在对自己说，说完后，大家多闷头吃粉。

    吃完粉，因为时间还早，少年提议在附近走走，他喜欢在这种阴冷但是适应起来又不会太难受的天气出行，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和小伙伴们快乐的温暖的回忆都是来自这样的天气，在老家那些乱石耸立的“白鹤青天”里，和着海风咸涩的气味和海风吹过裸露的皮肤的刺激感，还有烤地瓜的炊烟和香味，还有小伙伴互相推挤的温热。

    经老板介绍，三人前往五十米开外的革命博物馆走走，穿过一个古老的建筑物，有着乌黑的，像极了杭州乌镇颜色的屋顶，城墙建筑，中间有个拱形通道，三人走了进去，通道内和通道外的温差还是相差蛮大的，假如没有风的时候，少年很喜欢这样的温差变化，如同他喜欢那种的阴冷，阴冷使温热显得那么让人舒服，甚至迷恋，他在想这会不会跟他的爱情都基本在秋天获得有关。那种温热让人怀念，特别在寒冷的天气里面，容易想起，和恋人拥抱的温暖舒服。

   三人继续前行，前往革命历史博物馆，一样是在一个老式的祠堂里面，中间是个大礼堂，上面是个台子，台子下方摆着一些长凳或短凳，这让少年联想到了电视里面开批斗会的情景，于是说出来和女娃共享，两人相视着笑着。两旁的两列走廊有着当地各种特产各种文化各种革命时候的证明，有早期的犁风车工具等。有个特别的东西就是在一个墙壁上，放着一个早期的旧床，就是那种人们结婚时候用的那种，四边框着黑色的木头，少年和男娃同时看到了，两人都觉得相当恐怖，后面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不理解为何，后来少年都后悔没有拍出来放朋友圈，肯定会有很多人有同感。疑惑间，女娃说起了“一双绣花鞋”，少年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特产。

   又逛了一会，三人就回去了。在简短的相处中，和男娃的相处还是稍许有些吃力，比如，你要和他聊天的时候，有时候会觉得他没在跟你说话，然后，你想跟他边聊边走的时候，他好像需要思考一下，才会动，但是你已经动了，然后，他又匆忙地跟上来，好像担心被落下一样，让少年感觉好像是自己不小心将他落下一样，看着他匆忙赶上来的感觉又觉得心疼。少年在想，这种感觉像极了弟弟要跟着哥哥出去玩，但是可能哥哥经常嫌弃弟弟拖后腿麻烦，于是弟弟想跟着的时候，总会犹豫一下，担心受到哥哥的嫌弃拒绝一样；又或者弟弟不想去，也不想哥哥去的时候，但是又不敢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匆忙跟上来的感觉。少年又想，假如自己有个弟弟，是不是会是这种情景，又想当初自己和姐姐的关系的感觉是不是也是这样。少年自顾笑了下，然后，转身等着男娃跟上来。和女娃的相处，相对来讲，顺畅自在许多，除了少年自己感觉到了，当和女娃聊得比较热火的时候，担心男娃会受到冷落。这让他想起了，他在一起工作坊中认识的两个伙伴，一男一女，原本他们两人关系走得比较近。当三个人一起出行，走在一起的时候，当女的和他聊得比较多的时候，他总会觉得不太妥当，总会主动地退下来一步，或者将话题引向另外一个男的伙伴，其实，少年也蛮喜欢和女的多聊聊，但是他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好像成了灯泡的角色，总有好像抢了别人心爱之物的感觉，总担心男的会不高兴。想着想着，少年突然想到俄狄浦斯情结，会不会在那个俄狄浦斯时期，自己和母亲的接触中，会有恐慌感，担心来自父亲的攻击，所以过分地压抑了自己的情结，相当于压抑了自己对女性的爱恋，所以至今未婚？嗯？看来这个问题，需要考究考究？畅想中，不知不觉已到目的地，一座筹建中的寺庙。

   对了，男娃叫陈年，女娃叫索菲。少年还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