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感到极度的焦虑,不安,自责,开始不停的咒骂自己,我渴望血肉绽开的钝痛来使我自己清醒,我渴望看到自己的红绸的血从血肉绽开的伤口处流出弥漫在水中,像一幅水墨画,没错,我偷偷去拿刀,然后接了一盆冷水,我开始一下又一下的割拭自己的手腕,我感到自己的皮肉一点点的被磨开,我开始哭泣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清醒了下来,觉得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慢慢来就是了。我开始用冷水在清洗刀刃,我要把它放回去了。我听见父亲在翻身,弟弟突然哭泣呓语,母亲看到我的影子映在墙上,我顿下不动,你在干嘛?我要去上厕所,我淡定的说,悄悄的把刀放回原处,我要回去睡觉了,我感到困极了。
我无法入睡,我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的又在胡思乱想,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感觉像是在茫茫的宇宙中漂浮着,被一种奇怪的我虽排斥却觉得有些温暖甜腻的东西包裹着,周围没有光,同我一样漂浮着许多黑焦的小石子般的东西,现在窗外传来凶狠的狗叫声,我感到恐惧,黑暗,我的神经在痉挛的微动,又像是低音的钢琴键震颤着,大脑一片混沌,白茫茫的浓雾在我大脑里弥漫,我感觉我的大脑有千百只虫子在啃食,有些痒,我好像思考不了任何东西,大脑里不存在任何物质,空空的圆形木头,我感到有些奇怪,我不想是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人,四肢是看不见的,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让我感觉我只是被一根线连在一起,只有空空的木头似的头和传来疼痛感的手腕,我又想去拿刀,看一下自己是否还存在着,不是虚无的看不见的没有感觉的
我去拿了刀,没有开灯,我当时没有意识没有感觉,像鬼魅一样,我一步一步的走,然后缓缓拿起刀,又一步一步的回到自己房间,在自己的右手腕来回划着,左手腕被我划得都是伤疤,我不想再去动它了,可是我总划不了直线,我开始觉得头皮内痒极了,里面都是脏脏的黑稠稠的东西,还感到略微有点痛,我不停地拿头撞墙,我感到钝痛一下又一下像是头里面一瞬间变得干净了,我不能停,不能停,我的头发散下来,乱蓬着,我突然感觉我的头发像细丝一样在我皮肉里,我想拿起剪刀把它们全部,全部剪掉。母亲听见动静跑来,一直在问我,是不是头痛没睡好,是不是昨晚没吃药,你告诉你的心理医生了吗,我觉得像是木屑被塞入耳朵于是我尖叫起来,闭嘴,走!!
我感到台灯的白光很亮,刺的我的眼感到肿胀的发疼,我迅速的恶狠狠的关掉它,母亲以为我要睡了,让我和她一起去睡,她感觉我自己在这屋里睡不着,我倒在床上,斜躺着,我还是想去撞头,大脑里头皮内又痒又疼,我想闭上眼睛,我想休息,我想睡觉,我感到我的大脑极度的疲倦,可是当我闭上眼,就像有东西在扒开我的眼皮又迅速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