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很多话。得知我是晚上十点五十七分的火车后,着急下楼骑电动去接我。零下二度,伴着刺骨的寒风,他怕我等他,哪怕是一分钟,没来得及拿手套。
我没有什么行李,不用接。可他说太晚,女孩必须得接送。说自己笨,不会开车,不像你姨,只能委屈你了。
本以为自己是个刀枪不入的铁汉子了,这些平凡简单的字,蹦到耳朵里,还是会产生鼻头发酸的化学反应。
23:06分,晚点,没有一句好奇问我为什么出来这么晚。一直在寒风中等着。
我说,你也不拿手套,骑车不冷吗?他说听你姨说,你57分就到,我怕你冷,抓紧来了。来了也没多久,我看了他发红的鼻尖,一时不知说什么。
回来路上,我想到了那个暑假,我去河里学游泳,一个不小心,脚被水下石子扎的面目全非,鲜血直流,那段时间,我想去哪里,他背我去哪里,过桥爬山,小孩子的戏码,我全部玩了一遍,他从没说不。我不是他女儿,他待我亲如亲生女儿。
他喜欢说,俺妮真棒。